第一学期的课程,在一片慌乱中结束。一行五人坐上了前往金川城的马车。鉴于上次遇袭的教训,欧阳新兰给薛瑞准备了一只刻满了花纹的金刚杵和10张爆破符。薛瑞把它们收入三色铜戒后便从学校直接出发,没有再给将军府就留下任何消息。
九霄城到金川城每天都有三班飞艇,但是二等座一个人也要10金币,为了避免马车的颠簸。豪气的艾甜甜包了五人的飞艇票,除了艾甜甜,其他几人都是第一次坐飞艇,除了瞌睡虫薛瑞,剩下几个都异常兴奋。
“薛瑞,醒醒。”薛瑞猛的睁开了眼。
旁边的艾甜甜睁大眼睛望着他。艾甜甜齐腰的秀发被盘成精致的蜈蚣辫,头顶满天星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花编成的金丝花环,浅蓝色的蕾丝连衣裙把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艾甜甜衬托得恬静美好。
“你是猪啊,到哪里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得,一句话就破灭了。
“艾甜甜,难得你今天穿得跟花一样,能多蒙蔽我们一会儿么?”说话的是挨着艾甜甜另一侧的萨迪克,他嘴里塞满了刚刚从乘务小姐那里领的免费小零食。
艾甜甜白了萨迪克一眼,继续说道“这么吵都能睡着,要不是我还看了时间,格萨尔高原马上就要到了,你不是说提醒我们叫你么?”
是啊,这个时间段正是飞艇飞过格萨尔高原的时间段,薛瑞双眼注视着窗外映入眼帘的风景。
窗外是大团大团的云朵漂浮在蓝天上,偶然飞过的一排大王燕让云朵的色彩显得更加透亮。夏天的格萨尔高原,山顶依旧是皑皑白雪,山腰间是密布的高大树木,成片的树木向一条绿色的绶带,轻柔的悬挂在半山腰上。寒梅姑姑他们现在可能正在森林里的某一处呢,薛瑞这样想着。
“萨迪克,你家也是九霄城的大户了,怎么感觉你跟饿死鬼投胎啊?”艾甜甜一脸嫌弃的吃着水果,似乎正眼也不想瞧他一眼。
”你懂个屁,我家世代部队出身,男孩子的教育讲究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萨迪克毫不见外的要拿手去吃艾甜甜的水果,手指被狠狠地打了一筷子。
”甜甜你家里是世代经商,和萨迪克那种行伍出身的家庭肯定是不一样的。”庞博坐在走道的另一侧,“就像我家是工匠世家,平日在家里一个星期也没有现在一天说的话多。”
“萨迪克这种,就该送到你们家去锻炼锻炼,帮忙打打铁啊,做做模具啊,既能锻炼身体还能戒掉说废话乱接嘴的毛病。”艾甜甜学着盾战士刘洋新声色俱厉的样子说道:“看你那个弱鸡身板,都不能叫弱鸡,简直就是个鹌鹑。”
艾甜甜话未落地,萨迪克迅速抢走她的水果一口塞进嘴里,做出防御姿势。艾甜甜掏出法杖一个劲的抽打塞蒂克。
“萨迪克!你再敢抢我的吃得,我就把你戳成蜂窝煤!!!”
傍晚的时候,薛瑞一行人终于是到了金川城,张成鑫的表哥驾着马车已经等候多时。正当他们在路边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向他们招手,分明的五官,洁白的牙齿,干净的笑容,艾甜甜心里默默给了一个高分。张成鑫看到赶紧领着大家过去。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堂哥在张连川,去年退伍回来了以后就在我家的农家乐工作。”张成鑫开心说道,“堂哥,这个是艾甜甜、薛瑞、萨迪克和庞博,我们在学院是一个系一个战队的。”
“大家好,时间不早了,赶紧上车,家里饭菜都做好了,就等你们了。”张连川干练的帮忙把行礼拿上车,抬起手邀请几人上了马车。
马车飞速的在道路上奔驰,虽然有些颠簸,但是也掩饰不住大家的好心情。
“成鑫,你堂哥看着年纪不大啊,怎么没在部队里继续干啊?”萨迪克随便找着话题聊着,但是艾甜甜在一旁却是尖着耳朵听着。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在部队里发生了一些冲突,不得已才回来的。”张成鑫低着头小声的说道,示意大家不要声张。
“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黑幕,小说里都是些么写的。”艾甜甜无视大家吃惊的目光,自以为是的说着,“年轻有为的军官,因为不屈服于上层不人道的命令,毅然选择抗争,最后只能没落收场。”
萨迪克白了艾甜甜一眼说道:“你才是小说看多了吧,一脸意淫的表情。”
“好了,都别说了,快到了。”张成鑫又做起了和事佬。
张成鑫家的农家乐就在金川河畔,远远就能看到半山腰上的一个雅致的庭院,直到下了马车,大家才惊讶的发现这个农家乐并不小。
两排竹林中间是一扇大门,门口站着一个和和气气的女子,她看到一群人满是笑容,迎接着大家进了大门。
“成鑫,原来你家里条件不错啊,平日里看你扣的。”萨迪克一把揽住张成鑫,笑的匪气十足。
原来张成鑫家里开的并不是农家乐,是金川城排名前十的旅馆“绿水庭院”,本来家里人希望张成鑫就在金川城本地读书,但是他一心向往皇城的天山校尉府,所以父亲很是不高兴,对他的经济卡得死死的。用他父亲的话说,皇城有什么好,都是些自以为是的达官显贵罢了。
今天晚上张成鑫的父亲有事外出,在家中设宴接待的是张成鑫的母亲—柳轻言。柳轻言年轻的时候是金川城有名的第一女琴师,一曲《笑春潮》二十年前曾是引得北凉州各地名流都纷至沓来,成为当时一道胜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宣布不再抚琴,嫁入“绿水庭院”当上了老板娘。
今晚的菜色虽然不是十分丰富,但是每一道都精巧别致,就连艾甜甜都忍不住赞叹不已。看着吃得开心的众人,柳轻言满目笑颜。
“小瑞,不知道你箬竹姑姑近来可好啊?”柳轻言笑着说,“上次你们路过金川城她只来我这里坐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跑了。”
“不知道阿姨和我姑姑相识,她最近外出,我也不是很清楚。”薛瑞突然觉得世界真的很小。
“妈妈,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薛瑞的姑姑。”张成鑫问道。
“都是些往事了,一晃眼都二十多年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柳轻言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