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功夫听你在这扯东扯西的,要没什么说的我可就闪人了。”
一改淑女人设,艾棉慵懒地斜着身体,头靠着墙,出口即是不雅言辞,若是再叼一根烟,确是很有一副败家女的模样。
她跟这个人如其名的家伙没什么话好说的,这次过来,肯定又是估摸着想给艾棉安排些‘都是为你好’的事情了。
艾银财见自己唯一的女儿变成这样,心火一上,也忙喘了好几口气,虽不算多心疼,但也有点肉痛,毕竟是亲生骨血,哪有看着自己闺女自甘堕落还能笑得出来的父母?
“啧啧,数月不见,就成了这幅模样,枉我供你好吃好喝二十年啊!你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跟那街边站街的女人有何区别?”艾银财一边摇头,一边手指着艾棉狠狠唾骂。
呵,那您呢?跟那些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又有什么区别?本来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说了,好吃好喝,这个词什么时候出现在艾棉的生活过?苦日子,在母亲与他打拼时,有上顿没下顿的,一家人挤在一间屋里头。
都说苦尽甘来,可自从邹氏进了艾家门,别说房间了,就连分给艾棉一间阁楼都颇多意见,生怕艾棉赖在这个家里,他这个所谓的‘父亲’何尝偏袒过她一次?
不偏袒也罢,更过分的是助纣为虐!让自家人受尽委屈,难怪亲戚们听艾银财三字,脸色都白了几分。
她本就不是来给这个家伙好脸色看的,看着艾银财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心中好不快意。
见艾银财这样骂,她也释然了,互相伤害嘛,非常简单啊。
艾棉苦笑不得,很是惊异,把手摊了摊,一副事不关己,完全不意外的样子:
“是啊!我现在就跟那些女孩一个样,都是些没人养的家伙,怎么啦?”
艾银财浑身发颤,他本还打算为艾棉寻条路走,现在看来,这野丫头翅膀硬了,越来越不听使唤了。
“你,你这是,不忠不孝哇!!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心血!为什么你就不知道回报哇!!你这是活生生的白眼狼啊!!!”
艾银财气得大叫,头上那基本谢顶,已经为数不多的毛发似乎也被他这喊声给震出不少。
比嗓门?不过是低级的争吵方式,艾棉是理智文明的现代人,就算艾银财喊破喉咙,她都不会有半点惧怕。
更何况,他这个人,艾棉再了解不过了,唯利是图,背信弃义的小人,坑害亲友的事情,莫说十件了,若他愿意说,百件千件都还嫌少的。
空洞虚伪,不过是纸糊的老虎,靠着嗓门大,还跟我讲忠孝?
“不孝?哈哈!那还不是在一个不忠的后面吗?更何况,您又尽了多少的孝呢?爷爷奶奶从母亲嫁进来那刻就一直是她在照顾着,您何曾对他们尽过哪怕一丝的孝道?到了最后,他们死了,您竟然还为了遗产,六亲不认,甚至还想对外隐瞒,独吞遗产,不忠不孝这个名号,您似乎比我更加合适吧?”
艾棉反问着,言语间满是对艾银财的埋怨,嘴角却是诡异地抿了起来。
艾银财愣了愣,脸上的怒意忽然转变成失落和愧疚,但也仅仅持续了一瞬。
当父亲,他确实是不合格的。
“我实话告诉你!我就算是那风尘女子也比寄人篱下强!得了,看你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我这个‘女儿’也算是尽了探望您老人家的义务,您可别再麻烦您那些狗腿子过来了,警察要出场费~保镖也得有辛苦费吧~这些都很费钱的!”
“按我说,您还不如快些把您这些钱给你那成天养在家的破鞋,噢对了,还有那两只小腿子,上的是贵族学校吧?那还得花不少钱呢,您还是抓紧时间挣多点钱,省得到时没人给你养老送终啊,指不定,还得演一出争夺遗产的大戏呢!”
不是文明人不骂人,要真让文明人骂起来,那些粗人都还得逊色三分。
艾棉翻白了眼珠,转身便径直往楼下走。
“放肆!艾棉!!你给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