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等待总是很漫长,终于,电话震了起来,吴维慢悠悠地掏出来一看来电,就多少给他提了一点神,电话居然是波斯猫打来的。
“William,马上到张江总公司这边来。”同时听上去她的口气也并不高兴,而是一种十分严厉的口气,似乎出了什么状况。
“好的,我马上过去。”这边话还没有说完,波斯猫的电话就挂断了,这就让吴维觉得十分诧异,又十分郁闷:我可是刚才从浦东赶过来的啊!
吴维当然不敢怠慢,给Frank打过招呼就赶紧赶了过去,当然,他还并没有想到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想到可能只是合同有点什么小问题了,否则也不会去张江那边。
吴维是不知道的,昨天下午,就在Frank、肥婆和吴维相谈甚欢的时候,Kevin和波斯猫都正在握着电话发愁。这是一个电话会议,一帮人当时都守着电话愁眉苦脸地努力思考该如何解决,这帮人就有法务部总监,画眉鸟,Kevin和波斯猫。他们发愁的问题就是吴维。
画眉鸟老早接到波斯猫的Email要求她重新给吴维准备一份合同,合同金额一下子高达260万年薪,这就让她有些作难了。并不是画眉鸟少见多怪,没有见过这么高薪水的合同,只是做为一个称职的人力资源总监,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把她对吴维的情况了解通报给高层的。
在很早的时候,王队身着警服前往伍迪幻公司国内总部找过吴维一次,本来也只是人家的一次路过,但这事被孔雀给记下了。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孔雀就把这件事情告知了画眉鸟,虽然没有怎么特别的加油添醋,但说出来就像王队是过来追捕通缉犯似的。
同时,法务部总监近期也从可靠的渠道得知了吴维曾经从夜店里出来和一名夜店女一起离开,去向不明。这就让这位法务部总监觉得十分棘手,毕竟去夜店放纵加上和夜店女胡来满打满算只能算是道德问题,只要没有被警察捉住了就好,对于法务部来讲,承担一点个别普通员工的道德风险应该不算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吴维有可能会被公司打造成一个红人,要是这个红人整夜地泡夜店,和夜店女们鬼混,要被公布出去,这可就是个大问题了,所以他就不得不需要和画眉鸟先沟通一下,看看该如何把Kevin和波斯猫拉进来一起面对这个问题。
让法务部总监没想到的是,画眉鸟手中居然还有更加爆炸性的情况:居然曾经有个警察来找过吴维。
米国人做国内公司的法务部总监总有些劣势,而且他本来关心更多是专利发明方面的东西,而不是如何应对国内的警察上门,所以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吴维可能触犯了法律,这就有可能不再是道德问题了,而是有可能产生了法律风险。偏偏这个法务部总监还是一个十分十分谨慎的人,为了维护公司和他自己的利益,他是不能容忍任何风险发生的。
所以这样两件事情这么一发生,马上就让法务部总监更加担心,他就直接叫停了起草新合同的流程,马上召开了电话会议给Kevin和波斯猫通报这件事情,准备第二天上午一起在张江来讨论具体对策。
Kevin和波斯猫来到了张江,虽然他们已经经挣扎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但现在他们还是一样的异常纠结于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他们曾经都把吴维当个宝贝一样,没想到这个臭小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好在眼下的情况似乎还可控,但一旦这小子这么继续下去,那就几乎把他们两人的计划都搞砸了,所以这个续约合同就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Kevin为了公司,也为了吴维个人,推动了与奔驰的合作,不仅仅是为了拿到为数不少的赞助费,说不定真的能够送吴维一辆AMG GT的,而这种事情一旦涉及到丑闻出来,弄不好自己还得给人家赔钱,可以想象Kevin得有多郁闷了。
波斯猫更是郁闷,她已经安排了Frank准备做出详细的计划,打算趁热打铁,一举把公司产品的宣传又一次退向高峰,没想到吴维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情。
同时,Kevin和波斯猫还没有许多经验面对任何一个涉及到法律或道德的风险,更何况公司的法务部已经插手了,他们在某些方面也一样无能为力。
在国内,如果是个所谓的公众人物,无论你的名气有多大,只要被某些人盯上,偏偏你还有些不合时宜的行为举止出来,通常情况下你就死定了,更不要讲说是涉及到法律层面上的东西。
而且现在面临的问题还更加棘手,公司已经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要把吴维撤下来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毕竟他所拍摄的短片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轰动,在这时候撤下他来只会引起更多人的关注,反而更加容易生出事情来;而一旦吴维出事,公司还是一样逃脱不了关系。所以这帮人就为此事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吴维一进入会议室,他就发现事情不对了,怎么这4巨头都是十分严肃的样子,难道是真的有什么大事?好在他还算蛋腚,也就只能用中文了:“Nicole,您找我有什么事?”
波斯猫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一看到这种情况,画眉鸟就马上说:“William,和你签合同之前,我们还是需要考虑一下你的品行问题,所以就找你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这样啊!好吧,你们想知道些什么?”就这点P事啊!吴维一下子就放心了,毕竟自己还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来。
“根据我们所知道的,几周前有个警察来公司找过你,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画眉鸟也就单刀直入,还先说大事。
“我,我不知道啊!”吴维不知道有哪个警察来公司找过自己。他早把和王队见面时说的电话给忘了,而且他们二人是电话约的见面,见面后只是喝了一杯咖啡而已,那还是因为自己见义勇为才引起警察的关注的;现在又刚刚失恋,脑袋里还是浑浑噩噩的,所以他马上就有些蒙了,尤其是又在大家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好像他就是一个嫌疑犯似的。
“我们都有记录的,那天警察在公司没找到你后,就没有去浦西那边找过你,或是电话联系过你吗?”画眉鸟像审犯人似的,言之凿凿地追问了过来。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又没做什么坏事。”纵然蛋腚如吴维,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慌乱之下,连和王队碰面的事情也忘了。
那4巨头相互看了看,没有说话;吴维看着他们神色,已经就有些背心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