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色如钩。
凄冷的月光洒在庭院,最多只落到外面枫树的枝桠,就完全被院子里的灯光给掩盖住了光华。
树影摇曳,隔着玻璃,还能依稀听到窗外的风穿过树梢发出的呜咽声。
其实院子里的灯不是很多很亮,大概是为了美化的原因吧,只是今天的月色太过暗淡,幽幽地,与灯光相结合在一起,若不是那枫树如火的红叶,倒是有些凄凉的感觉。
我百般无聊地靠在窗上,思绪万千,将所有郁抑的情绪都化作口着的热气,呵在窗上,静静地看着干干净净的玻璃覆上一层白雾,然后再轻轻地抹掉,如此反复,却也乐此不疲。
我想象着眼前玻璃上的白雾就是傍晚看到的那个女孩子,想着想着,仿佛那女孩子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出现在那片白雾上,我狠狠地抹了一把,奇迹似的,那个影像还在。
孩子气的,再抹一次,出现在眼前的,仍是那个纤弱的身影,即使幽暗,仍能感受到那道忧伤的目光。
我终于却定那不是幻觉了,原本一天只出现一次的她,今天却破天荒的出现了第二次,而且是在夜晚!
我再也忍不住好奇的心思,立刻转身冲出房间,连外套也忘了披上,甚至忘了,自己是光着脚丫的。
光裸的脚丫在楼道上奔跑着,或许是太久没有做过剧烈的运动,才跑了几步,就感觉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呼吸渐渐急促,不知道是因为运动还是内心的隐隐的压抑。
打开大门,迎面而来的冷风让我猛地一阵激灵,心绪也因此清醒了些,我疲惫地蹲在大门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也不忘往庭院的大门处张望,可是那里却是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存在。
内心的压抑和紧张突然在这一刻崩塌,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动力,我无助地蜷缩成一团,手圈住膝盖,将脑袋靠在膝盖上。
冷风灌进我的衣领子里,我冷得颤抖,却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这是婴儿在母体里的,最安全的姿势。
“你出来干什么?”担忧又略带责怪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紧接着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大衣便落在我的身上。
很失落,仿佛有什么东西刚要浮出台面,又被硬生生地压下去一样。
我裹住大衣,深呼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这种糟糕的感觉平静下来。抬头,我对着凌浩轩微笑,身上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消极失落的影子。
“进去吧……”我想对他微笑,可是笑容接触到他锐利的目光时忽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