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墨站在大街之上,看着面前的建筑物,有些复杂。
在慕雨墨看见暗杀委托的时候,便毫不犹豫的接了下来,因为暗杀对象绝对是有史以来最简单的。是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凡人,更是一个若不经风的女子,而最为可笑的是,是一个卑微到极致的青楼女子。
又有谁,会用十五万金币去悬赏一个青楼女子的人头,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去委托暗杀者?
“小姐,我感觉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慕蓝的声音在慕雨墨脑中响起。
“我知道。但是每一个人都知道,暗杀工会的杀手只是受人之托,如果硬要杀手承担责任,则会与整个杀手工会作对。当然,前提是得有这个任务。”慕雨墨毫不在意的说道。
她眼中精光一闪,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她是杀手,就应该冷酷无情,一个杀手满心善良,还说着不想伤害每一个无辜之人,那才是可笑。难道还期望杀手,一个只会夺人性命之人去用那沾满鲜血的手去救人么?
此时的慕雨墨,早已将几年前,自己那一点点的初心忘却,更是不屑一顾,原因很简单,也很有道理,她不是人。
就像她吃猪牛羊样一般,难道因为可怜那些动物就不去吃么?怎么可能,此时对于她来说不是同类的人,也不分好坏不过是一条命,既脆弱,又厚重的生命。
“哼,我只是在乎我在乎的。”慕雨墨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这个带着胭脂气息的青楼一眼,便转头就走,走到了旁边的茶馆之中。要了一壶茶水,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当然,慕雨墨不可能真的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的喝茶,她只是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的放大听力而已。
慕雨墨袖口一抖动,两道蓝影飞射而出,随即她面无表情的喝了口茶,不顾与旁人对于她发色的异样眼光,看着窗外,像是真的在看风景一般。
等慕雨墨将一壶茶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地上两个蓝色小蛇围着慕雨墨的腿快速缠绕上来,钻进了慕雨墨的袖子里。过了不一会,她像是在听着什么的脸色微微一变,更是露出了一个古怪又意外的表情。
慕雨墨放下金币走出茶馆,看了一眼青楼,独自走远了。
……
“少当家。”一个双鬓发白的中年男子站在少年的身后,他恭敬的弯着腰,手中托着一个盘子,里面的正中间盛放着一个黑色的水晶状物品。那黑色水晶隐隐透出元气,里面像是有黑色的光芒在不停流动一般。
“放哪吧。”阎曦摆摆手,脸眼神都没有留给那名男子。
“是,如果少当家没有什么吩咐,老奴这就出去了。”
“嗯。”
待男子走出房内,阎曦才将身子转过,拿起盘内水晶,冰结主一般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可惜不是极品魔晶,却也足有八阶。这下……她的魔晶终于解决了,问题是防具,如果可以找到王器的话……”
阎曦喃喃着,看着透着窗子透射进来的阳光,眼神一阵摇晃,似乎是恍惚了。
“阎少爷!”一个动听的女声传来,“阎少爷!”
阎曦一听见,眉头皱起,原本打算当做没有听见,可无可奈何,声音的主人似乎直奔他所在房间而来。他眼神一闪,推开门走了出去。
“怎么?”
所来之人是一名与阎曦年纪相仿的女孩,女孩身穿鹅黄色蝶裙,外披同等色系的拖地外罩,腰间系着一个玉佩,正是阎家玉佩。女孩面相姣好,眼含桃花,看着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动物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升起保护的欲望。
此时,这个女孩看见阎曦走出房子,脸上娇笑盛开,“阎少爷!”
阎曦面露不耐。
而女孩似乎心中一凛,便乖乖巧巧的低声说道,“是……祖奶奶说,要瑶儿来这里向阎少爷递来一物。”
阎曦一听,心中一喜,面上却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当即点点头,示意女孩将东西拿来。
女孩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物与一封书信,递给了阎曦,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娇嫩的脸上浮起了一片可疑的霞红。
此物居然是一双鞋子,两只鞋子也不过阎曦一个手掌大小,同体呈银色,却在鞋底与侧面浮现一些细小的符文,远远看去,倒也看不出是字。
阎曦不动声色的一皱眉头,结果东西后先是查看一番,一看后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满意,嘴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
女孩看见阎曦面露笑意,当即心中一喜,如果阎少爷喜欢这个东西的话,她的要求,说不定就可以被满足。想着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脸颊,又像烧一般的红了起来。
将鞋子放好,阎曦一撇女孩,拆开书信,看了两秒之后,女孩只觉空气好似凝固一般,她打了好几个寒颤。
女孩有些不知所错的看向了阎曦,对上的是一个毫无感情的眸子,里面隐隐有寒光流动,她急忙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阎曦。
阎曦冷冷的开口说道,“阎瑶,你的那点心思最好收起来,没有下一次!”
阎瑶一听,立马点头连连说道,“对不起,阎少爷,对不起,瑶儿……瑶儿再也不敢了!”
“哼。”阎曦冷哼一声,眼睛里一片冰冷。这个阎瑶,居然想他带着自己出去,至于目的,是个人都看的出来。
阎瑶闭嘴不言,却还是没有走,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还有什么事?”
“是……是瑶儿还有一事相问。”
“说。”
阎瑶复杂的看着阎曦,“阎少爷为什么着急着收购这些?以阎少爷的修为,这些早已无用才是。”
阎曦听见后,眼中变得有些恍惚,“没什么,只是为一个人铺好她需要走的路罢了……希望她可以尽可能的不要受到任何伤害。”即使是在我不在之后。
阎瑶一听,看着阎曦眼中情意,脸色煞白。
……
慕雨墨面带彼岸面具,身穿黑色长袍,将大数身形全部遮盖,只留下两个被黑色裤腿绑住的细小小腿。
慕雨墨此时站在一个房子的阴暗角落之中,不发出一点气息,如果不用肉眼去看,是感觉不到的。
“诶。”一声轻轻的叹气,在这个掉了一根银针的安静房中,似乎无限的被扩大。
慕雨墨眼前站着一个女子。女子侧对着慕雨墨,那堪称完美的脸庞上,有些柔弱的眉目中像是有一点悲哀,仔细看去,又像是个错觉。
女子没有用任何胭脂类的物品,头发随意的用一个简陋的木簪子插成发髻,不能谁是好的衣服像是有一些掉色,穿在她的身上,好像有一些大了。
可就算这样,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质与魅力还是让人止不住的想要再看一眼,沉迷于这饱有万罗的深邃眼眸。
慕雨墨暗自感慨,这个女子绝对是她前身今世的绝色。
女子看向慕雨墨,眼睛里带了很多的了然与心痛,“总算是来了……”
慕雨墨神色一动,面具上的红色彼岸花似乎在黑暗之中晃了女子的眼眸,她眉毛皱起,像是要哭了,最终却还是没有留下一滴眼泪,“我知道,我逃不过……而我也不想逃,因为,如果我早早便逃走了,他再回来会看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