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狂踩油门,路边的情景好似回到了过去繁华一般。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街上摇摇摆摆的走着好似喝醉了酒。几个穿着漂亮服装的女性低着头缓缓踱步,还有一些大妈和大爷,甚至还有半大的小孩,他们围坐在路边欢(吃)声(着)笑(尸)语(体)。
一切物是人非的景象,让我狂跳的心脏慢慢的平静下来。
短短两天,死了两回。又复活了两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还在隐隐作痛,压根没像上次那样缓过去。刚才被虫子咬的感觉还隐隐约约的。我摸了摸浑身还未消退的鸡皮疙瘩。转动了一下方向盘,我开进了一家亮着灯的便利超市里。
停车,锁车,把凝瞳抱起来,冲进了超市。这间超市的灯是开着的,里面有打斗过的痕迹,飞溅的血液都喷在了天花板上,而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已经没了脑袋。
这里面已经被翻过了。货架上的东西都被搬空。
我捡起一些被落在地上的食物,朝着二楼走去,这上面是民宅。这家超市其实我很熟。
说白了,我那段灰暗无光的过去,正巧就住在这个超市的楼上。
开这家超市的是个本地人,所以店开在下面,而自己住在了楼上,其余的房间都用作出租。每个月单单是租金都收的满铂,压根就是坐吃享受等死的节奏。好吧,这也是我的理想。
我打开略微熟悉的房门,一股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四下里检查一遍,很好,没有丧尸也没有死人。不知道这间有没有租给别人了,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我在被窝里翻了一下,仔细的检查了边边角角,目测,应该也没有那种可怕的虫子。
对了。虫子。我身上有,不知道凝瞳身上有没有。
连忙把他放在床上。解开他的衣服认真的检查,还好,身上没有可疑的伤口。去衣柜里重新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好吧,是女装,把凝瞳包裹好,再找了根粗带子,将衣服缠好。
我看了看自己脚下的伤口,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吓一跳。两指宽的伤口,居然在结痂。
这嫩红嫩红的鲜肉新皮,我的太阳穴在一下一下的跳着。我真的变成怪物了吧。因为眼前的这一切完全不是在逗我!
我心如死灰的看着自己脚下的伤口,认命的叹了口气,做炮灰等死我已经认了,但是死了又活反复折磨,这也玩的太大了吧?但这也应该算是一种福(霉)份(运)吧!
淡定下来的我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布置,一幅幅曾经美好幸福的画面一股脑的跳出脑海,手似不在意的抚摸着小腹,原来我是那样的遗憾。就算最后没有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愿意失去他/她吧。
努力的淡忘了那么久,差点以为自己跨过去了。现在想想,真是自欺。
忽闻楼下有丧尸的声音,我打了个激灵。
想来肯定是我开着灯引来路边游荡的丧尸了。连忙把窗帘拉上,把电灯关掉,将衣柜顶到了门上,再跑到窗户边上看,还好楼下的丧尸数目并不是很多。只是,我现在又把自己困住了。汗-_-||。
外面的夜色很浓很浓,就像是一瓶墨汁撒在空气里一样。门外面的楼道突然传出了丧尸的声音,我惊恐的抱起依旧高烧昏睡的凝瞳躲到了窗帘后面,蹲在墙角里。
砰砰砰!
寂静了几秒,我的房门突然被大力的撞击。
心跳成九十度角直线飙升。
真是见鬼了!这些丧尸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不对,门外的丧尸肯定和普通的丧尸不一样,之前碰到的只会追着人跑,这些丧尸已经会砸门啦!
我思绪还没有理通,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高破。
我的呼吸猛然停住。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看着昏睡中的凝瞳。绝望的闭上眼睛,我估计是逃不过这次的危及,但是若是和前两次一样,死而复生,倒也没什么,顶多再受一次折磨。可是,凝瞳和我不一样,他没有注射过那种基因改造剂,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可以一而再的死而复生,他要是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丧尸的脚步已经踏到了我的面前,我闻到来自于丧尸身上特有的尸腐味。我低着头闭着眼,畏畏缩缩的尽量不让自己有存在感。窗帘被拉来来去,我一手拽着里层的遮光布,直到那层遮光布全都盖在我的身上。
我听到丧尸鼓动鼻子嗅着空气的声音。脚步声在我的面前走过来,又走过去。我皮绷得紧紧的,生怕自己抖一下就被丧尸发现。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那些丧尸就像是在捉迷藏一样,在屋子里翻来翻去。
不是吧?我这么大一坨,不,我这么大一个人蹲着还抱着孩子被窗帘布遮到而已,有那么难找吗?
腿脚发麻,尖刺酸痛感让我已经不能再忍受继续蹲下去的煎熬。可碍于性命之忧,我只能忍着!大冬天,我的冷汗一滴滴的从额头和鼻翼间冒出来。天哪,还要多久才能熬过去?纠结的皱着眉头,我的表情已经开始扭曲。脚已经完全麻痹掉了,脑袋因为供血不足的缘故,轰轰作响。
虽然不知道外面那些丧尸为什么没有找到我,但是我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咬牙坚持。大颗大颗的汗水流过我的脸颊滴在凝瞳的脸蛋上。
他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脖子,我无语的把下巴低的更低。让汗水流到我的衣襟里。
丧尸破坏了不少东西,噼里啪啦的哗啦啦作响。衣柜板貌似被拆了,突然一道劲风,一张床垫砸到了墙角,似乎刚好挡在了我所在的位置。我哆哆嗦嗦的掀开头顶上的遮光布,看到果然我的面前有一张床垫挡在面前。几根弹簧从床垫里钻出来刺着我的身体。我谨慎的换了一个动作,改蹲为做的坐。然后继续把那块遮光布挡在身上。
果然我的谨慎是正确的。不一会儿床垫就“斯拉”的一声,一道劲风呼过,床垫又没了。
噼里啪啦了好一阵。
好像那些丧尸真的看不到躲在遮光布下的我一样。我对这种诡异的事情感到深深的疑惑。一块遮光布,能这么厉害!?
丧尸的脚步声渐渐离开了这个房间。我等的全身的骨头都松软酸痛。但介于这次有惊无险的“死亡体验”。让我得到了一个非常意外的惊喜,那就是,这些丧尸,居然看不到遮光布遮住的东西。
但是,到底是不是这样,我又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