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亓旗不足一月,先是被亓落挑衅,后被狮虎巨兽郁拓侵袭,到如今竟然一击之下灭杀‘周宇’。云东觉得一切都似乎是早有预谋,尽皆冲着自己来的。
“徐老我根本无意杀那周宇,一切都是意外!”云东想辩解,可是他发觉自己的辩解是那样苍白,苍白到自己都不信。
“还敢嘴硬,不是你杀的,难道是他自己死的?”徐老满面怒意:“我已经答应周家为那周宇寻找复生灵药,连带着还搭上一个人情,你小子必须要受到惩罚,我已经奏明总领旗长亓三,将你小子发配到前线。”
“你小子若是有能耐,给我去前线耍,你若是有命回来,我便不追究你的过错,不然我定然要依亓旗法令,将你废掉然后关进暗狱。”
“暗狱!”花牢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纵花牢以往只是一个小厮也是被徐老这一句吓到了。
“小东,你可答应吧,别再辩解了,去前线还有命活,去暗狱的话那是十死无生啊。”
“谁让你多言?”徐老怒一眼瞪向花牢:“去前线,还是被废后去暗狱,你自己选,免得我老头子以后落个不通情面的口舌。”
徐老这样一说,云东便知晓,除了这两个恐怕别无选择了,略一思考,云东抬起头直勾勾望向徐老。
“请问徐老,这个暗狱,究竟是什么情况!”云东不明所以,弱弱问道,似乎想从徐老的面部表情上查探出前线和暗狱的蛛丝马迹。
云东如此做也是逼不得已,他心里正苦闷,来亓旗最多一个月,接二连三经历挫折,修习的事没有做好,因自己而起的祸事,一件一件倒是不少。
“如此说来你想是被废了?”“嗯?”徐老一转头,一瞪眼,一声轻哼,惊得云东即刻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子看,是一句话不让说了。”心下想着,云东越加无法定夺。
云东紧张的表情被张山看在眼里,张山也在暗自观察徐老的表情,眼看徐老不像是在开玩笑,当即猜测徐老是真的怒了。
“若徐老说的是真的话,云东你便去前线吧!”张山一面说一面依旧在观望徐老,眼见徐老面色表情依旧凝重,当即明白,徐老这次是铁了心要惩罚云东了。
张山从未见到徐老如此愤怒过,以往的徐老不是嘻嘻哈哈,便是喝多了酒倒头大睡,不管不顾不问世事。除非觉得无聊了,徐老才会有心思指导一下学员们。张山自己多少次软磨硬泡,费劲了心思,才在徐老处学的了一些实用的法门。自己多么次无礼取闹,不可理喻,甚至曾经数次闯下大祸,却没有一次见徐老是如此愤怒的。
云东皱着眉,似乎在思考张山的话。去前线的话,云东本身是不情愿的,可是连张山都劝自己,可见似乎去前线似乎更好一点。
入学不足一月,什么东西没学到不说,莫名被狮虎巨兽屈辱,被狮虎巨兽屈辱也就罢了,毕竟对方是武王级,自己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可如今,只不过是因为小事,才会和那周宇起冲突,根本没想到会弄出人命。如此情况下,被徐老罚去前线,连云东感觉自己是冤枉的。
在亓氏学院,除了跟随徐老修习半月天云第一式,云东什么都没有学到,这种情况下发生如此让人意味深长的事,云东自己都觉得哭笑不得。
“去是不去!”眼见云东犹犹豫豫,久久不下决断,徐老再次以言语为攻势,加重了筹码。
“徐老,那周宇是不是真的能复生!”云东咬牙,沉声问向徐老,似乎已在下决定。
“那是自然,不然我怎会答应那周风。”徐老声音冷厉,一双眸子闪动暗光,紧紧盯向云东,暗中已将云东一切细小微弱表情尽皆看在眼里。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拜托徐老,请您帮我救一下那周宇。”云东一声重喝,斩钉截铁。一瞬间已是下了决定。
“哼!”徐老鼻中喷出一股凉气:“如今你倒是知道怕了?刚开始时你不还是趾高气扬,不以为意么。如今事后,你倒是知道怕了。”
“我以为……!”云东刚想出口解释,一开口好似感觉自己并无解释的权利,随即又止住了。
“你以为什么?”徐老抓住云东语病,直击七寸。“你以为这世间的人,被伤了,是不是都可以救治的回来的?”“你以为这世间的复生之药就是那样好找?”
“我告诉你云东,这复生之药,我是不会为你找的。我对你有授业之恩,此事与我相关,我顶多搭上一个人情罢了。若是想复活那周宇,这复生之药你需自己去寻。自己闯的祸,就必须要有自己承担的觉悟。”
徐老看似怒意在胸,实际上也害怕自己绷不住。那‘周宇’铁定是要救的,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哪怕寻不到复生之药,也需要竭尽全力,徐老自己有承诺,不想违背承诺,自己尽全力,同时也希望云东为自己闯下的祸事负责,尽全力去弥补。不然的话,若是每个人平白无故的杀了人,都不去救,整个旗域岂不是都乱套了。那样与畜生、与兽族又有何疑!
徐老这样做,无疑是想激励云东,让云东在接下来面对事情只是谨慎些。
……
“好。”云东斩钉截铁,即刻答应下来:“我云东此生,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找到那复生之药救活周宇。”
“事虽非我情愿,却是起因与我,这个教训也当得付出代价。”
“哼!算你小子还有些担当。”“云东你给我记住,以后没有能力就不要闯下祸事,不是每一次都有人会为你善后。”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谨遵徐老教诲,云东记住了。”“以后绝不会再冲动了。”云东绷着嘴,心也是紧紧揪着。
“冲动?你何时冲动了?”“那小子辱骂你,你若不还手,岂不是辱没了我的名声。你学艺未精,全因我没有将你教好,不在你。”
“你若连还手的胆量都没有,那我老头子这仅存的一点脸可就丢尽了。”“若是论罪,我老头子也当算得一半。”
“以后若是还有人胆敢在你头上肆意放肆,给我放开手去杀,杀了我老头子不怕,就怕没了脸,没了名声。”“打不过。跑,可以。被人杀,也可以。若是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那样,我老头子有脸也丢不起。”
“你必须时时刻刻给我想着,就是死,都要站着死。”徐老一字一顿,这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说完之后,徐老自己都是耐不住,颤抖着将碧绿酒壶送到嘴边;他这样的举动,将一旁的云东张山三人雷的外焦里嫩,已是彻彻底底无语了。
“我不会辱没您老的名声的!”云东斩钉截铁,心中再也无一丝怯意。
“今晚我便将十二式尽皆与你演练了,明日你便走。出去之后万莫不要辱没了我亓旗的名声。”徐老轻轻说道,已是感觉有些对不住云东。
见到云东年纪轻轻便掌握天云之力,徐老感觉上天没有抛弃自己说不出的欣慰。让云东去前线磨练也是迫不得已,徐老已下定决心必将云东培育成亓旗最加耀眼的存在,若是不将云东放出去,徐老怕自己以后会后悔,然若是贸然将云东放出去,一旦出现了什么风险,一切的奢望也都将会泡汤成为泡影。
在云东不知明的情况下,暗中护住云东便成了一个大事。暗中的护卫不能让云东知晓发觉,又必须要好好保护住云东。前线战场瞬息万变,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暗中的这个护卫保不住云东,那样便是得不偿失了。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徐老已下定决心,即便有风险,也必须让云东去前线。只有经历过战场洗礼的士兵,才能真正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士兵。云东,唯有经历前线洗礼,方才有可能成为亓旗最为妖艳的耀眼存在。至于云东是不是在亓氏学院学习,徐老觉得并不重要,对徐老来说,整个亓旗,整个亓旗对外的、对兽族的战场,便是这世间最广阔的,天然的最好的、最佳的学院。
……
云东不知晓徐老的心思,他自身也有着自己的担忧,当日经受徐老教诲之后,云东央求张山陪着自己回家。
云东向母亲阿余讲述了一切事情的经过,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原想阿余该会是不答应,谁想,阿余竟出乎意料的支持云东的决断。
阿余只给云东诠释了两件事,第一件:男子汉大丈夫,不管是犯下多大的错误,只要真心悔改,便足以可称为顶天立地。第二件:一个人,若是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连追寻的勇气都没有,那样无论他在那里学习,都只会是百无一用的蠢材。
阿余的支持让云东感到莫名的欣慰,同样也给云东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摩拳擦掌,云东暗自已在准备,将这巨大的压力化作向前行的动力。此时的云东,还不知道前方究竟有多么大的磨难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