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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真相

自从听了琉璃的故事,我总是梦到她,梦到我就是她。梦到山花烂漫,我在花丛中笑啊笑,伏羲大人向我招手,我一路狂奔向他。突然一只黑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拼命地挣扎,用力地喘着气,却眼睁睁看伏羲大人的身影慢慢模糊掉,每当这时我就骤然吓醒。

这日从母山传回了消息,女娲寂了。数日后,伏羲大人回了昆仑。我看得出他已是疲惫不堪。进了书房他对我说:“莫离,女娲走了。我有为她卜卦,我早已经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因为我们的母亲是凡人,我们终究都有人的属性,逃不开生死。说不定我在不久的将来也走了,我至今都不敢为自己卜上一卦。“

“不会的,大人你别胡思乱想,早些歇息吧。”我急忙劝慰到。大人让我退下,他打开了暗格,又在看琉璃的那副画像。

我毕恭毕敬地退出了书房,往自己房间走去。也不知道宓儿现在如何了,回了黄河吗?她还在生我的气吗,冯夷对她还好吧?我突然很想问问伏羲大人宓儿的近况,也不知道大人现在好些没,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折返回了书房。看到大人已经喝了一大坛酒,醉倒在了书桌旁,桌上还有那副画像。

我上前想扶大人起来去榻上卧,却不想把大人弄醒了,大人醉眼迷离地望着我,叫琉璃的名字,说着琉璃你回来啦?琉璃你回来了?

我安慰他说:“是的,你的琉璃回来了,去榻上吧。”

大人抱着我嘤嘤哭泣,说着:“你终于回来了,我盼了不知多少年啦。”他看着我想到什么,突然又问:“你回来,那莫离呢?”

我好奇地问:“莫离怎么啦?”

“莫离恐怕是不在了,你回来……”大人没有说下去。

“莫离为什么会不在了?”我不甘心一直追问。可是大人却醉倒睡着了,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会回应我了。

这晚上伏羲大人说的醉话却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我很想弄清楚原委。唯一知晓此事的恐怕只有龙马了吧。于是我去询问龙马,龙马怎么都不肯说。不管我怎么讨好他,给他带多少好吃的,他都不肯告诉我,我越发肯定他知道些什么。龙马告诫我,不要去探查真相,不知道才是幸福的。可是我哪里又听得进去呢,还是不死心。最终我决定去伏羲大人埋藏琉璃的雪山上看看,既然大人完好的保存了琉璃的尸体,总会有些许线索的,我这么想着。

我每日早出晚归,挨着挨着一座雪山,一座雪山地找。昆仑山脉有积雪的山峰都被我找过了,还是一无所获。有座山脉特别引起我的注意,山顶是皑皑白雪,山下和我梦里的山花烂漫景色很像,我对这个地方有种特殊的感情,伏羲大人对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好像完全不知,他正忙着在府中修建冰窖。我总是偷偷跑来这里一呆就是一天。我躺在花丛中,任花草没过我,看着天上的云朵飘动慢慢变化着就睡着了。

轰轰轰的巨响把我吵醒了,我迅速坐起来感到一阵冰冷气息扑面而来。雪崩了,不好!眼看雪就快漫过来了,我一跃而起用足了气力,却还是被突然漫来的雪浪打在了地上,我以为我必将埋葬于此了,一只强有力的手却抓住了我,把我从雪堆里拔了出来,是伏羲大人。大人另一只手里搂着的是我寻找已久琉璃的尸体。

大人横抱着琉璃,我跟在后面,就这样无言的回到了府中。大人把琉璃的尸体安置在府中新建的冰窖中。大人说我有什么疑问就直接问他吧,不必问龙马也不必四处寻找了。

我说大人既然什么都知道,就不必我问了,大人直接回答便好。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不客气的和大人说话。

大人却说起了,第一次救我的事。我心里为之感动,但大人却话锋一转,说到他救我并非偶然,而是他寻我许久。我问大人为何寻我。大人却说事关琉璃,琉璃神魂散去后,魂魄四处飘散,而我便是她散去的一缕魂魄转世。大人这些年外出游历都是在多方找寻其余的魂魄和盘古精元,有了这些琉璃复活指日可待。而我自然不存在了。

原来我只是琉璃的一缕魂魄,难怪我能幻化成她,我本来就是她的一部分。伏羲大人救我,收留我,对我好,也不过是收集琉璃魂魄的一种手段罢了,让我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等待一日用我去换琉璃回来。呵呵,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大人说:“莫离,你只要记得我救过你三次,你欠我三条命,需要你还的时候,你便还来吧。”

大人是想我毕恭毕敬地回答“是”吧,我这一次却任性地说“不”,哭着逃离了昆仑。只是我还能去哪里呢?我出生便在昆仑,被大人救后一直陪在大人身边,他就是我唯一的依靠,没有了大人我还能去哪儿?天下之大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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