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好像也被这一幕震惊了,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男孩,现在居然成了一具尸体,就在我们眼皮地下。太不可思议了。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他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
“我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那样我们就没法查了。”
说完师傅走出厕所,去了卧室,从窗户跳了出去,那速度比兔子还快。真不知道他是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怕害怕背黑锅。
离开男孩的家,我们马不停蹄的向大爷家里赶去。果然大爷并不在卧室,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爷拿回来的是什么?男孩又是怎么死的?
小男孩最后出现在窗口是赤裸着身体,那说明了什么呢?他要给大爷拿东西也不必脱衣服啊,除非是他要去洗澡?我怎么觉得总是怪怪的。
“师傅...”
“嘘……”
我还没说完,师傅就示意我不要说话。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大爷的卧室里面。
足足看了半个小时,最后他终于放弃了。我知道他一定是没有发现什么。
师傅转身便向院外走去,看着他单薄的身子,心里忽然有些伤感起来。师傅并不年轻了,原本可以安享晚年的,如今还在外面如此奔波,哎……
我从师傅后面跟了上去,一路上我也不知道师傅要去那里,只能静静的跟着他。
气温在不知不觉中回升着,太阳缓缓的从东边升起来,此时此刻在邻村的某一户人家屋里,正面临着失去儿子的痛苦。假如凶手不是大爷,那凶手到底会是谁呢?我们一直埋伏着,也没见有其他人出现过,就算是晚上,师傅看不清,但是我也没看到其他人,这就奇怪了。
难道之前凶手都潜伏在小男孩家里吗?可是小男孩屋里我们也看了,不可能藏住人的。而且小男孩看起来有八岁了,假如真的遇到坏人,他应该会挣扎,可屋里并没有争执和打斗的痕迹,而且小男孩死在浴室里,浴室里里面根本就没有窗户,浴室门也是反锁的,这种迹象看来也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难道是自杀???
我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好像更不可能,一个八岁的孩子,他会有什么动机自杀呢?就算他有动机自杀,他也没办法把自己的内脏掏出来吧?
心里的思绪乱成了一团麻,怎么都理不清楚。
我想师傅应该也在纠结这件事,看来这件事真的很棘手,如今我们又该怎么查?
一路不知不觉的,我们又走到了小男孩的家里,不出所料,家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远远的便听到一个妇女的哭泣声,声音听起来很悲伤,很绝望。
正在我们准备进去的时候,忽然一转头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傅……你看,那边那个人,不就是上次那个男人吗?”
师傅这时朝着我手指的地方看去,好像师傅也看出来了。
回头再次看了看小男孩的家,师傅沉默了片刻,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走出了院子。
现在我们去小男孩家里,好像时机一点都不对,除了安慰两句根本问不出别的东西,再说即使是安慰,也不需要两个外人安慰,我们又用什么身份去安慰呢?
那还不如来点实在的,去那个男人家里坐坐,或许收获会更多。
我们一起向那个男人走去,他站在路边直直的看向我们后面的方向发呆,我们走到他面前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大哥...”
我站在他旁边喊道。他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
“大哥...”我故意加重了语气,这时他才像从梦中惊醒一般,猛的转头看着我,目光有些呆滞。
“大哥...你没事吧?”我关心的问道。
这时他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我和师傅,似乎也认出了我们。机械般的说道。
“诅咒...都是诅咒。又死了一个。”
对于大哥嘴里说的诅咒,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他非要说是诅咒呢。
“兄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师傅说完,抬头看了看头上的艳阳。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显得特别的热。
这次大哥没有那么激动了,呆呆的看着我们,机械的点了点头。
这里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办法,我们带着大哥去了一个没人的河边。这里微风徐徐,河两边栽满了垂柳。风景看起来无比惬意。在路边找了两个大石头,搬到河边上,就那么坐着。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静坐了三分钟,师傅才缓缓的看着他,他好像满腹心事一般,呆呆的坐着,目光有些涣散。
“大哥为何说那是诅咒呢?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师傅看着他小声的问道。
这是男子才转头看着师傅,呆呆的看了一分钟。
“你们是外地人,不会懂。哪天也给你们说的很清楚了,我想也不用多做解释了。”大哥说的很平淡,但这一切在我们看来却是那么诡异。
我也不想跟他绕圈了,经过这么几天的匪夷所思,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
“大哥...林家寨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一直说那是诅咒呢?还有那个大爷,他又是什么人?”
大哥听完我的问话,显得有些惊讶,随之而来的就是满脸的恐惧。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感觉好奇。越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你们就那么想知道呢?”大哥看着我问道。
“因为我们的亲人,当年也在林家寨遇难了,所以我们想知道,林家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的很诚恳,并不是有心做戏,而是我真的为了林家寨惋惜。
大哥看着远方的天空,久久不语。或许还在为失去孩子而难过吧。这个也可以理解了,换做是谁都不会这么快从悲伤里走出来。
“林家寨自从圣女死了以后,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老族长疯了,族人一个一个的也死了。不幸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最后从外面来了一个人,听信谗言,失误害死了一个村的人。随后……”
大哥没有再说下去,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兄弟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我们也是想弄清楚,我们的亲人是怎么死的。你哪天说那个大爷是怎么回事呢?看你好像很害怕他?”
师傅真是一针见血啊,直入主题。这样也好,方便快捷还省时间。原本以为大哥听见我们问大爷会情绪激动,没想到现在他反倒平静了许多。
“你们说的那个大爷,应该就是那个族唯一幸存的人。他就是族长的亲兄弟。当年都说是他为了夺得族长的位子,而设计陷害自己的亲哥哥。不然族长也不会发疯,但恶人有恶报,到最后千算万算他也没算到,就算是死,他哥哥也没让他得逞。族长在最后居然往井里投毒,害死了全族的人。后来老族长也消失了。他一直还做着那个族长梦。
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一个和尚,让那个和尚帮他完成他的大业,结果和尚就真的帮他,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交易,和尚为他设计害死一个村的人,当然这都是之后我们明察暗访得来的消息。后来那个和尚也走了。从此他便独自一个人在林家寨生活。谁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没人愿意接近他。”
“原来是这样的?可是既然他想做族长,为什么又要杀害那么多人呢?”
我还是想不通,他们两个说的话出入太大了,虽然话里都有一个和尚来,和尚也害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要做族长就要杀那么多人?假如他们真的有什么交易……难道是圣女的灵魂?不对,假如他真的想做族长,圣女的灵魂他又怎么会轻易就给那个和尚呢?不会的,如果他真的给了,那么一定是假的。
“他要做族长,就一定要走出众的巫术,虽然他是族长的兄弟,但是把握的巫术也有限,有人也曾怀疑过,为什么族长在井里投毒,唯独他还活着。都说毒是他投下去的,他害死了所有的人,囚禁了族长。但是谁都没有证据,虽然他的巫术不怎么样,但是全族的人,个个精通巫术,也不排除他杀了人以后,收集了所有的灵魂,为他练就超强的巫术。”
“那你们为什么又说,孩子死了是圣女所谓呢?”
师傅打断大哥的话追问道。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这么金典的故事,就被他一句话全部打乱了,真是可惜。
“因为孩子的死法和圣女一模一样,都是被掏了心肝……”
说到孩子,大哥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起来,没说两句已经开始泣不成声了。
“那既然有那么多孩子遇难,为什么就没有加强措施呢?如此好好照看着孩子?”我好奇的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师傅这时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大哥,炎热的夏天,真是热的让人有些受不了。还好坐在河边还能吹到一些微风。不至于太闷热。
“自从孩子接二连三的出事,有孩子的家里也提高了防备。好好照顾着自己的孩子,但是说来也奇怪,好端端的孩子,就是会出事,有一户人家,听说别家孩子又出事了,所以每天都跟着孩子,不论吃饭,睡觉,上厕所都跟着。可是结果……那天孩子去上厕所,家人也跟着,因为都在自家院里,家人就在院里坐着,等着孩子。结果等了半小时,孩子还是出来了,家人只认为孩子上大号,结果又等,可是一直不见孩子出来。家人在外面喊,里面也没有半点回应。无奈只能冲进去,可是进去一看就傻眼了。
孩子没有了,连内脏也没有了。”
听大哥说完,我更觉得奇怪了。这事怎么感觉越来越玄乎了?上个厕所孩子也能死了?
“厕所里面还有什么通道口吗?”师傅继续追问道。看他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厕所里没有别的通道口,也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通风口,四十公分见方,不过也做了防护栏。人根本就进不去,而且当时防护栏也是完好无损的。可是孩子就是那么……就像是鬼迷了心窍一样,说没就没了。”
大哥说完脸色显得无比沉重,这样的打击,和心理压力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承受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所以你就说这一切都是诅咒?”师傅看着他问道。
“难道不是吗?圣女的诅咒……”
“我觉得不是。”
师傅接过他的话,说的信誓旦旦的。
“按照你刚才说的,最可疑的人应该是族长的弟弟。你也说他想做族长,还在收集别人的灵魂,为他练就更高的巫术。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弟弟最在意的人是谁?或者在他想做族长位子的这一条路上,谁可以帮助他更快更好的达成自己的目标?即使是死人也可以,或许要复活的不是圣女,而是另有其人呢?你还认为是圣女的诅咒吗?死法像圣女可能只是一个误导线,把你们的想法都误导了,以为一切都是圣女的灵魂在搞怪。但是据我所知圣女当年死后,她的灵魂是不全的。对于残缺的灵魂来说,就算她有再大的本领,因为灵魂的缺陷,她的能力也会变得不堪一击。所以我并不觉得这是圣女所为,但是更大的目标,应该是族长的弟弟。
所以我希望兄弟可以想一想,假如你了解他的话,你觉得假如是他在令人复活,那么他第一个要救的是谁呢?”
有时我还真的不得不佩服师傅,他分析的太到位了,说的头头是道,还让人有一种无法反驳的感觉,真是字字珠玑。
大哥很显然并没有想到师傅会反驳他的观点,更不知道师傅居然对林家寨的事,那么了解。听完师傅说的话,他坐在石头上,呆呆的看着师傅,嘴巴张的大大的,好像忘记了会说话一般。表情显得一片迷茫。
过了好一段时间他才反应过来,随后满脸尴尬的转头看着河面,心情貌似很复杂,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我都感觉他是不是跟大爷一伙的,怎么显得那么心虚。要不是他孩子刚刚没有了,我还真以为他是大爷派来的奸细。专程来试探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