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
八大将动作配合默契、熟练地将重重的木棺安照方位,摆放好。起土掩埋。期间并没什么仪式,直至高坟垒成。烟花炮竹齐放,众亲人一一叩拜。?叩完摘去孝布,这样就都回去准备午饭。
苏艾并没有回去,她爬到山顶沿着山脊看着这偏远的山村。
一座山一座山之间都零散地住着人家。?远处的墨色的山高耸入云,群山之腰隐约地环着雾气。最高的山顶高耸着规则的建筑,像是在建什么大工程。?苏艾眯起眼睛,心想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
这时,山顶一道亮光闪过,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再一睁开,亮光没有了,她又望着山顶看了很久。亮光也没再出现。?她往回走,想找余奶奶问下山顶在建什么。?刚走几步,石磊气喘吁吁跑上山顶。
“我有事告诉你。”
“什么事?”
“昨晚来的那两个男的……”石磊停了停组织了下语言“另有所图。”
“什么意思?”苏艾走近石磊追问。
“我刚才回去收拾东西。听到他们在后院一个说什么到手了,吃过午饭就回去。一个说……”
“艹,你这个闷骚货。”?石磊的话还没说话,一个黑瘦男人歪着脖子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不是想的那样。你……你来干吗?”
“他们要回公司了,就等你呢。”
山脚下的汽车响着喇叭,催促着。石磊定睛望了望苏艾,转身下山。
苏艾跟着他,希望他能说的更详细一点。没想到黑瘦男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放开!你想干吗?”
“小妹妹,你说我能干嘛?”?黑瘦男人一把捂住苏艾的口鼻,凑嘴就往苏艾脸上亲。
“强哥,放了她。她是个正经姑娘。”石磊说话时没有一丝底气,更像是在乞求他。
“滚回去!别碍老子事。”黑瘦男人说着就把挣扎的苏艾往山另一边拖。
苏艾“呜呜”地在他怀里踢腾着一阵抓打,眼看着高高的山脊落过头顶,杂乱的树枝藤条越来越多,可被抱紧的双手抓不住一根。她感到绝望越来越近……?
“啊……”黑瘦男一声痛叫,踉跄转身。
“艹泥妈的石……”黑瘦男话没说完,迎面又来一棍。
?苏艾转头一看,口罩男正双手举着木棍,示意她快跑。她连爬带跑逃向山顶。
出了树林,苏艾回头一看,木棍已经落到那个黑瘦男手里。而且眼看就要追上正往上跑的口罩男。
“来人啊!快来人呐……”
苏边大声喊叫,边搬起大石头往树林里冲去。对准黑瘦男的头用力一砸。“啊……”?黑瘦男双手抱头,跪到地上。
口罩男见状,拉起因用力滑倒的苏艾,往山顶跑去。
苏艾颤抖着望了望发出惨叫的小树林,开始后怕。
“安然……你们先回去。”说话的是疾跑过来的安佑。他顺着苏艾的目光钻进树林里。
山下院子里,妈妈抱着苏艾直哭。爸爸正在后院收拾着东西,一听这事,气得跑厨房抓把菜刀就往山上跑。
“叔,您把刀放下。那里有安佑就足够他受得了。”
“爸,我没事。别冲动。”
已经后怕的苏艾,紧紧抱住他不让去。??众人也都围过来劝他,竟然孩子没事,就别再把事弄大了。
“这熊货胆子太大了!谁家门前没三尺硬土?大白天的就敢在这干这事!”
“tmd真是活腻歪了!”
几个年轻人说着愤恨地往山上走去,正迎到安佑拎着黑瘦男回来。他像丢小鸡一样把黑瘦男往众人面前一放。
“这小子药嗑猛了!”
此时黑瘦男双手脱臼,无力地趴在地上。满头满脸的血水沾着枯叶烂泥,一只眼睛肿得合了逢。门牙也掉了两颗,不关风地吐着血沫。
苏爸爸见他已经这样,也只是上前狠狠踹他了一脚。便打通电话叫回已被黑瘦男打发走公司车,让先送他到医院去。
……
苏艾坐在池塘边的茂密的艾草丛里,想着山顶上石磊的话。石磊是太懦弱,但本性不坏。而且这两兄弟的出现确实也太巧了……
安然轻轻坐到苏艾身边和她攀谈,想让她放松一下心情。
“是不是忘和我说什么了?”
?“你干吗一直带着口罩?”苏艾不但不领情反而带着敌意。
?“我长得丑,怕吓着大家。”
?“我不信!”
?安然直直地望着苏艾,冷不防地将脸贴近她,“啊”一声扯掉自己的口罩。
?那张脸,眼睛以下的皮肤全部烧伤,有的反着光有的打褶皱,嘴鼻干瘪揪巴在一起。看起来就是个千年木乃伊!
矮马,是够吓人的。
不过,姐姐我可是学医的,尸体都见过的。
哼!
可怜的人呐,怎么烧成这样。唉,听声音还挺帅的。嗯~我来好好看看。
?苏艾越看越入神,竟还伸手去摸摸看能不能植皮什么的……这下安然反倒慌了神,一把抓住苏艾的手腕。匆匆戴上口罩,定睛望着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
“我有点后悔了。”安然轻轻放下苏艾的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起身匆匆走开。
而苏艾转念一想,那个石磊竟然都能见死不救。哪会有那么好心专门告诉她秘密。说不定和那个死变态就一伙的。
“谢谢。”
……
天刚破晓,苏艾被楼下“叮叮咚咚”声吵醒。她睡眼朦胧地看到院子里安佑正在关后备箱。备箱里多了个布包,这让苏艾想起爷的红布,她穿着睡衣就冲了下去,挡在安佑面前。
“把爷盖脸的红布还给我。”苏艾伸手索要。
安佑连连退了两大步:“不知放哪了。”
“你~在躲什么?肯定在身上!”苏艾说着就上手去掏他的口袋。
“走开!”安佑避开苏艾的手,一个闪身躲到车内,快速地把车门窗全部锁死。
看他这样,苏艾更坚信红布就是他们“到手”的东西。而且一定就在他身上。她站到车前,一副要走除非从我身上辗过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