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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相之谜

一坐七日之后,夏拉和凯斯蒂常常来她的静室共修。他们都希望能够与国师一起回归净世界。

那七日之内,俩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易师也不能从卦石中卜出答案。吉蒂西若拉气息微弱地静坐着,一动不动。医生杜比几次来看吉蒂西若拉都是面色如常、眼睛半闭,便安慰凯斯蒂等人说,“国师一定是在修行,我等只需等待,最好不要惊动了国师。”

吉蒂西若拉之后一切如常,元慧力恢复如初。后来她想那也许是一种定境。

吉蒂西若拉随后与凯斯蒂、夏拉等一起共修,城主府内阿米德巴雅国主名号不断。

此后,在净慈界,国师普蒂斯瓦哈和守护者们常常祈请如月山王现身,亲临传道授业。每次如月山王出现的时候,天空音乐自然响起,各色云彩不断变幻出缤纷的花形,铺天盖地,令人目不暇接。蓝色的灵鲸,金色的龙与海豚跃舞其间。

慈悲心是如月山王一直赞叹宣说的心种子。在他的教化之下,如月山国人和先到的净慈界人一样,不分亲疏、美丑、净秽,慈心于各世间时空、各物种生命。净慈界的人头发是明亮的绀青色,眼睛是宝蓝色,相貌都是一样的美好。

如月山王说,如月山国此时应名净慈国。国师普蒂斯瓦哈应名净慈无畏国师。

阿雅瓦罗在摩尼境中观见了如月山国时空的变迁。如月山国时空中,一丝云彩也没有留下,此时一片空白。随着那里时间的推移,还会有人出现,再渐渐有珍宝自然堆积出天宫、大地,然后也会有植物,不过这都将是久远以后的事了。

时空已变,吉蒂西若拉屡次再依过去的回归之法,寻找如月山国时,当然不见一物。一坐七天也让她倍感疑惑。是她的幻觉吗?还是凯斯蒂和夏拉他们的迷障现前了?她希望阿雅瓦罗能够回答她。

阿雅瓦罗也看到吉蒂西若拉正在向他寻求答案。

在摩尼境中,阿雅瓦罗用他心通告述吉蒂西若拉,“吉蒂西若拉,七日的静坐闭关,你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感受。不是你的错觉,更不是凯斯蒂他们的迷障。时空是久远以来的幻境,念念相续,构成了你所认为的时空。见闻觉知也成了你分辨世界的原由。而这一切,其实都起于你的心。在你和莫奈度人看来,净世界和秽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时空。时空不论有多少重、多少不同的千变万化,但在真正的大法师眼中,都是一样的。”

“如果没有得到超越时空和见闻觉知的大自在,生命仍然没有解脱。一个寿命短促的流转,如莫奈度人;或者一个寿命长久的流转,如如月山国人,只是生命轮上不同的时空心相而已。厌秽欣净,不能名为离染而无着。离秽入净,也不是解脱于流转。”

阿雅瓦罗在摩尼境中,耐心地解释着。他把净慈界的景象映现给吉蒂西若拉。

曾经的如月山国人变得相貌更加庄严。他们正在修行清净平等的慈悲心,不着于一切相的慈悲和祝福。众人观照自己的内心,而不是像过去一样恐惧流转至秽世界。

净慈界的楼宇殿堂是更为精细美妙的珍宝自然堆积而成的,各种镶嵌校饰的精巧胜过如月山国。

许多树木都发出紫、黄、粉、蓝等金色。满树花果大小均匀,枝叶相顺。

晶莹的落花与落叶在离地一尺处自然消失。

微风吹过时,枝叶间发出如月山王劝道的声音:“清净平等慈悲心。”

大地如平整的彩色绒毯。草不再是单一的青色,柔细而成右旋的纤巧花朵状。

溪流和河水都平缓无波,河底布满了金沙和白色的玉石沙。

还有各色的花园,光彩夺目,馥郁醉人。

“原来如月山国已经到了更高阶的净世界。太好了,净慈界这么美妙。慈悲心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吉蒂西若拉心想。

夏拉和凯斯蒂一直在一旁念诵阿米德巴雅国主名号,正好偶然看到吉蒂西若拉露出微笑,他俩一头雾水。他们一起持名修行,七日为一期。今日已是第七日。

回望了一下他们俩人,吉蒂西若拉心里与阿雅瓦罗的对话并没有终止。

“分分秒秒的时空变迁,不仅存在于秽世界,在净世界也是如此。要紧的是,下一秒,人们看得见的是净世界,还是秽世界?特别是命终的时刻,是否能够久驻于净世界,永离退堕和痛苦?”阿雅瓦罗在摩尼境继续说道。

“一切源于自心。”吉蒂西若拉若有所思。她伸出手,摸了摸香木座的雕花扶手。

“吉蒂西若拉,如果你能突破心与世界的名相障碍,莫奈度也将不再是你的秽世界。我只能说到此处,多言无义。语言不能替代你自己的修行。一定记得随时都有阿米德巴雅国主的加持。”阿雅瓦罗的声音渐渐消失。

“秽世界,净世界……”吉蒂西若拉仍然心存疑惑,“阿米德巴雅国主。”她不由自主地又念起阿米德巴雅国主的名号来。

阿雅瓦罗心想,即使吉蒂西若拉现在还不能突破时空心相,通过持久地持名,她也会一直得到阿米德巴雅国主的加持。吉蒂西若拉一定会逐渐了知“心、世界和时空”的秘密,成就极高的修行。那时她将不仅仅是可以回归净世界。

阿兰若那、扎哇马努他们终于来到了普怒那城。因为元慧力的减弱,飞行咒已经失灵。光明珠把他们一起带到了城主府门口。彼此相见的时候,他们都快认不出对方了。

因为这些人们皮肤变厚了许多,发须也长了许多。原来金丝银缕的衣服也变得暗淡无光。好在后来有阿米德巴雅光明珠引路,他们还没有变得更糟。

昔日阴森高耸的宫墙被拆除了大半,拆下来的墙砖被送给需要建房的人们。府内的密室也已经拆除或改造,加上了敞亮的门和窗。如今的城主府,是普怒那修行之所。易师对此可真是功不可没。

精灵们欢天喜地地出现在静室,吉蒂西若拉他们正好一期的共修结束。看到精灵们喜不自胜地出现在墙上、门上、座上、地板上,吉蒂西若拉就已经知道,一定是如月山国的旧友们到了。

甘比拉和布拉夏两人的船出现在不远处的海上。这两位可是幸运儿,属他俩的行程来得容易。

那些五彩缤纷的鱼都是有来头的。

海神们在海底的宫殿里看到了空中的阿米德巴雅光明珠,立刻让这些大鱼前来送他们一程。

天空阴暗或风雨交加的时候,海神们的化身是一头头巨大的鲸鱼,情绪低落地游走在深海里。他们的宫殿也会隐没在海底昏暗的水流里。只有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他们可以在宫殿里安静地游戏,也可以快乐地化成云,趁着清晨从海面升到天空。那个时候,海神们可以看到整个海面,他们的领地。等到傍晚,再乘着凉风回到海里。

因为有阿米德巴雅光明珠给甘比拉他们领路,魔界没有在海上铺风布雨,海神们也欢喜地化身在空中给他们遮阳。

到岸了,甘比拉和布拉夏跳下船。

岸上已经有几个穿着长袍的普奴那人在等他们。国师吉蒂西若拉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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