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淼淼似乎有点不愿,但她纹丝不动。幸好,大多数都和她熟,不然,她今晚得憋死吧?
看样子座位是按照来的顺序分的,因为陆星罗等三人已坐在其中。纤尘和陈沫坐在对立面,而真正尴尬的,是罗未晞也在这一桌,他就坐在陈沫的旁边。
罗拉无所谓,正要随机坐在中间的凳子上,被葛溪和淼淼一把拉起,硬被按在了陆星罗的旁边。她擦着无实物的汗,瞥了她俩一眼,懒得说话。
两人像是奸计得逞一般,击掌,然后欢快坐下。一桌的人都朝她俩看去,一时间静的不能再静。
罗未晞似是不经意间扫了罗拉一眼,然后对淼淼说:“小矮子,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说出来大家一起高兴高兴啊?”
“凭什么要让你们一起高兴?”一般淼淼是不会这样冲的,但此刻,显然不是一般时刻。
陈沫默了一瞬,低头喝水,掩饰落寞。
罗未晞继续说:“不要这么小气嘛?”
这次葛溪怼他:“秘密说了还是秘密吗?”
“你怎么也小气了?”
罗拉冷笑了一声,却只默默喝着水。
陆星罗察觉到她的不屑和不耐烦,鲜少插嘴评判别人的他,却在此刻突然有了想制止别人的行为。不说罗拉是他潜意识里喜欢的人,就说罗未晞是她前任的身份也足够他怒发冲冠为红颜。
但他显然不会太怒。文化人总是倾向于更斯文的解决方式。
然后他说:“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觉得人家不愿意说的就别再逼问了吧。”
“我们罗哥发话,不敢不从。我不问了不问了。”罗未晞有些讪讪地笑着,打着马虎眼。
葛溪和淼淼的双眼铮然发亮,都无比赞扬地看着陆星罗。葛溪小声在淼淼耳边十分肯定地说:“我觉得他肯定是知道我们守住的这个秘密跟他有关系。还算是有良心,知道帮我们。”
淼淼一个劲的点头,并且表情是得意洋洋的,“我也觉得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奸计持续发酵。
而后,开席了。调整位置的时候才发现多了一个凳子,而桌上也多了一个人的碗。
还有人没到?
在一众好吃的面前,大家都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去了。特别是葛溪和淼淼,边吃边用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眼神看着罗拉……以及陆星罗。
她们很开心,因为终于促成点成果了。然后越开心,她们便吃得越欢。越欢,也就越多。
在大部分人都吃饱喝足后,清脆的门铃响起。离门最近的,是那边桌的徐慕允。所以他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徐慕允就愣住了。
夜晚冰凉的风呼呼地往里吹,让大家都怨声载道地要他赶紧关,然而看见他没动,众人都好奇的一一走过去。
门外,打扮得青春靓丽的刘瑾笑得灿烂而浓烈,像六月里的太阳,火辣辣的直击人的心灵。她提着一大盒东西,看包装是很高档大气的。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徐慕允愣愣的模样,轻轻笑起来:“外面冷死啦?你什么时候才让我进去啊?”
然后徐慕允腼腆地笑了笑,侧身让她进。
她一走进大厅,便被罗拉、淼淼和纤尘给抱住。陈沫激动得站在一边,她也像上前拥抱。可是,看着淼淼和罗拉,她和她们之间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她如何能抱得了?
她在这一瞬间感到后悔。其实不止,很多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觉得遗憾和难过。只是亲眼见过后,更加难受而已。
只是人生哪有回头路可走?
“这么多年,你怎么也不联系我们?不过你没事就好。”
“刘瑾,抱抱,我很想你。”
“嗯,想你想你~”
刘瑾盈着泪水答:“我也好想你们,不过我一切都好,你们放心。”然后她松开三人,去拥抱独在一角的陈沫,“你好吗?”
“挺好的,大家都挺好的。”
纤尘过来问:“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去吃饭,等下再叙旧。”
“好。”
罗拉和淼淼任由她们三去坐好,她俩悠悠地走在后头,罗拉似是感叹般轻轻说:“其实陈沫挺可怜的,似乎这么多年她都没有什么朋友。”
“那有什么一定?”淼淼冷哼一声,“说不定人家有朋友呢,只是不是初中同学,不方便带来而已。”
罗拉好笑地看她一眼。
葛溪一直在边上,自然就听见了她们的对话,问出了长久以来埋在心里的疑问:“为什么只要一提到她,你就像只刺猬似的?”
“你不知道?”
葛溪摇头。
“因为她背叛了我们。”
“那曹之承不是也一样吗?”
“那哪能一样!曹之承算个屁!”
“那你还喜欢的要死要死的。”
淼淼顿时就停住脚步,看着葛溪认真地说:“曾经我的确很喜欢过他,可是我从来没想要会和他永远在一起。但陈沫不同,那时候的想法就是我们几个一定要一起变老,做一辈子的姐妹,做彼此的伴娘、彼此儿女的干妈。可是,她食言了。她居然为了什么可笑的差距,而且还用罗未晞这个渣男为借口,和我们绝交。是她先舍弃我们的,那我凭什么要对她好?”
罗拉从来都知道淼淼自己心里有想法,所以并不惊奇她的这一番话。
倒是葛溪,可能没想到,淼淼也会说这么有深度的话吧。然后她反射性地,说:“原来淼淼你不傻啊?”
她颇有气势地看她一眼:“本公主什么时候傻过?”
然后是罗拉补刀:“什么时候都傻。”
——
吃完饭,各自组队做着自己爱做的事。
有人打扑克麻将,有人玩着益智的手动游戏,有人打着台球,有人玩着古旧的游戏机,还有的人,就如罗拉刘瑾,在唱着歌。而葛溪和淼淼早就去寻找自己爱玩的游戏去了。
不论过去多少年,麦霸的性能是不会更改的。
罗拉和刘瑾一人一句地合唱着歌,感觉就跟那些年一样,好像什么改变都没有。一如当初她们在坟山的悬崖上、旅途中,一首又一首的歌唱。一如那一年,陈沫静静地坐在后方观赏。一如这几年,刘瑾从未离去。
只是大家都知道,怎么可能没有改变?
两人高亢的声音余音绕梁,整个房子都是她们的歌声在飘荡。
一曲毕,大家举手拍掌。徐慕允走过来,淡笑着说:“还是你们的合唱最好听。以前下课的时候最喜欢听你们俩唱歌了,真的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