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心知,青冥即使不诳骗,也可强掳自己来此,大可不必欺瞒,当下并不动作,站在原地环顾一周,目光所至毫不避让,这一战,青冥他必然出了不少力,才得此礼遇。
白夜出声问“林岩风何在?”上位女子哈哈大笑“来,拿上来”,白夜定定看着一截断掉的手臂,血淋淋一只手臂,被随手丢弃在地上,林岩风的右臂,决不能错认,白夜深深吸气,心中一痛,林岩风,只砍右臂,林岩风必然还活着,胸中激愤难平,还有止不住的恨意。
黎南烛挑衅的看着台下之人“右部白夜,你可想知道,林岩风为何会被断掉右臂”白夜用尽力气按住杀意,闭眼,黎南烛继续“你迟迟不肯现身,右部长老,那个年迈的老家伙不肯告诉”她走下来,白夜用力抓住剑,死死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铭记在心,黎南烛走到距离三尺处,细细打量白夜“我待要挥剑试试右部前任主人,她有何能耐,林岩风竟然不自量力扑上,被我部下拦下,我就用这剑”她晃动手中的长枪作势砍下,“就这样,血液喷出,这半日,都未给他止血,你待他现在如何了?”她收声继而大笑出声,“哦,还有那个老家伙,她死了,你知道:她怎么死的么?”她收声。
白夜心痛难忍,林岩风,长老,我果然不配得你们信任,我竟让你们遭到如此境遇。杀意森然,白夜执剑攻下,她回击,剑光四溢,一时僵持不下,厅内歌舞停下,有守卫冲上,白夜聚起全身血气,借地势引出地脉灵力,在阵法中心,飓风骤起众人大喊“狂徒,乃敢嚣张”举着兵器上前,可惜白夜极怒之下,无人能挡,侍卫舞姬踉踉跄跄的倾倒着,而法阵攻击的对象黎南烛正面迎上了白夜的攻击,透过风只看到黎南烛被刮起,她举武器上前,吐了一口血仍不肯退,僵持下不敌白夜盛怒一击遂晕厥,在重重跌落前被突破阵法青冥接住,青冥单手结印,撑起绿色法阵,青冥撑起法阵后对飓风视若无睹,喂黎南烛服下伤药,白夜恨极,再加深术法,无奈功体尚未完全复原,强行运功之下吐了口血,飓风刮起的结界破裂,碎为星光点点,只余下绿色藤蔓围绕着周围躺了一地的人,看来黎南烛很快便要转醒。
风停,白夜撑着剑踉踉跄跄地上前,再不能言神色淡漠执剑指着他,他无视剑刃上前,剑刃抵着他的青衫,白夜待要用力刺穿黎南烛,他快速绕手至白夜,单掌聚气击向白夜背部,倒下时白夜回眸,满眼的青衫晃动,再无意识。
再睁开眼时,很暗手脚被绑,已经成了阶下囚,脖子和背作痛,被囚禁之人坐起,血色融进黑暗中,无声无息,白夜撑开被粗大锁链绑住手脚,慢慢收回运功,血气不畅,只得一点一点推运,心中思忖着不知李然和许渺是否安全,如能当场重伤黎南烛,或能为他们争取时间,可惜了。
林岩风即便被威胁也不至于轻易受擒,是我害了你,白夜闭眼,难道:又是青冥从中作梗,如此坑害右部如此于他有何益处,此人本不必依附任何人,是为了暮云的那个东西,不,除自己之外并无他人知晓入口开启的时机,所以才如此轻易的给他令牌,现今那儿只是一片深蓝海域。
帝都恐怕也是为此而来,他们定然会留下自己性命,或许还会用谷内之人相要挟,此时门外有铁索响动,光从缝隙透过,白夜抬眼看过去,帝都守卫手中端着白瓶,大步走来,拔开塞子后,粗粝的手,捏着黑色的药丸,在白夜面前大喝“识相的就快点张口”,他不耐动手捏住白夜的下颌,迫她张口,有脚步声,挣扎间偏头看向门外,玄衣,白夜惊讶,李然背着光走进来,守卫放开手,行礼退至一旁,李然看着女子,道:“把药丸放下,我亲自来喂”,守卫不甘离去,疑惑间,二人并不开口,他用指尖触碰被捏红的下颚,开口“我本就是帝都人,家中父亲职位不低,所以,白夜姑娘,你可是不信我”,他屈膝,解开铁索,看见被勒出的血痕,从怀里拿出伤药,把衣袖拉上,细细涂抹,有丝丝痛和凉意,白夜一动不动,凉意从手脚蔓延到心口,扪心自问,不信么,李然,你未来之前我担忧你安危,但你行事如此,怎能让人不疑,只是来竟觉得有些许的喜悦。
涂完手臂,他并不收回手,在女子手臂上一横一竖,写着“许渺,林岩风,长老无恙”,太好了,怕喜悦被察觉,白夜闭上了眼,他看着女子的脚踝,迟疑了一下,“我知道:姑娘背上有伤”白夜看出他的为难,开口“我自己来”,他递来黑色药丸,正是那帝都守卫手上那瓶,吞咽后心口抽痛,功体被锁,白夜细细喘息,开口道:“你还不走?”“姑娘只需待在此间,不要有任何异动就好。”他转身离去,白夜靠着墙,想必李然,已有了计策,药效渐起,昏昏欲睡,恍惚有人一再询问一些事情,白夜闭口不言。
第二日,手脚的伤结痂,来人端着汤药吗?白夜虽视线模糊,仍是站起接过,一饮而尽,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浑浑噩噩着,不勉力支撑,瘫软在地不想逃离,不聚灵力,不排斥药效,李然一切如你所言。
此间似乎黎南烛来过一次,面色似乎是伤势未愈面上苍白,旁边跟着青冥,她用白夜的剑划破白夜的手臂,逼着她清醒,说道:“日日喝下,我叫人熬制的药,不过几日,你就如废人一般”白夜置之不理,神情呆滞的看着被划伤手臂,血液流出,鲜红中有绿芒闪过而不知。
黎南烛见对方毫无所动,愤怒用力挥下剑,被青冥阻止,他端起药,不耐烦地灌入白夜口中,手掐着她的纤细的脖颈,越来越用力,白夜看不清他的面容,直觉觉得他在动怒,因呼吸不畅大口大口的吞咽,吞咽太快,药汁液溢出,他放手,“咳咳咳”白夜捂着胸口,瘫软在地,发丝从她后背滑下,血液浸润的衣服遮不住,后背伤口肿起,有些痒弯腰剧烈咳嗽,背上火辣辣的一片,药汁从嘴角流出,滴到他的衣服,他嫌恶的走开几步,扶着黎南烛离开,白夜半跪着在地上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