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宁城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他转过有点发晕的脑袋,然后巡视着周边的环境。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像是一个四人居的宿舍,胡煜伟和陈强两人正躺在对面的床上,陈强脑袋上绕了一圈绷带,而胡煜伟更惨,全身都扎着绷带,两人呼吸均匀,只是仍然沉睡不醒,这让宁城放心不少。
“我们不是围攻了吗,这是哪里,我怎么晕了过去?”宁城努力回忆昏迷之前的记忆,发现记忆只停留在陈强被人砸晕那一刻,浑然想不起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城起身坐在床沿上,习惯性地想从口袋里掏一根烟:“我去,大中华丢了。”宁城一阵暗恼,好不容易从张凯那拿到一包好烟,怎么就丢了呢,都是那帮城管搞得。
宁城摸了摸全身上下的口袋,发现口袋里还有几个银币,而且腰间的骷髅腰带还在,让宁城有种莫名的亲切和安全。
真饿,宁城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就是感觉肚子饿得不行,这时候给他一头猪,他都能连皮带筋地吞下去。
待脑袋不再眩晕的时候,宁城这才走到对面陈强的床边,拍了拍他的脸颊,陈强这才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
“我靠,好疼,这帮孙子下手真狠。”陈强摸了摸发痛的后脑勺,骂骂咧咧。
“强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问题?”宁城低声问道。
“还行,就是头好疼。诶,小城,知道这是哪儿吗,我们被人救了?”陈强第一个被打晕,所以后面的事,他一无所知。
宁城一是一脸迷糊:“不知道,我后来也昏迷了,醒来就到了这儿。”
“先把胡煜伟叫醒。”宁城指了指还昏迷不醒的胡煜伟,说道:“这地方也不知道哪里,还是赶紧出去为妙。”
说着,宁城走了过去,摇了摇胡煜伟:“胡煜伟,醒醒。”
“我靠,别摇了,老子疼死了。”胡煜伟正沉睡中忽然感觉身体一痛,立马跳了起来,两个眼睛都瞪红了,明显宁城晃到了他的伤口,宁城呵呵尴尬地转了个头不去看他哀怨的眼神。
“我们不是被揍趴下了吗,难道被张凯他们救了?”胡煜伟想到他昏迷之前,看到张凯等人骑在小胖身上飞奔出去,下意识说道。
“可能吧?”宁城也不敢确定,不过看到这件简单干净的宿舍,宁城不禁莞尔,陈刚等人对他们恨之入骨,总不能打了人还安排住宿吧。
“对了,今天几号了,感觉睡了好久?”胡煜伟扯了扯浑身的绷带,嘴角因为疼痛不由一咧。
“不清楚哎,也没日历。”两人耸了耸肩,表示一无所知。
...
“强哥,你那天那一剑帅呆了。”宁城对于陈强那天以一敌众的风骚姿态,羡慕得要死,要是自己也会这一招,一定要天天装一次逼。
陈强回想起那天的惊险经历,也是一阵唏嘘。师傅一直让自己去听剑,去感悟剑,没想到在那种状态,练就了师傅常说的剑气。
“疾风剑豪的剑技,当然不同寻常喽,我说强哥怎么这么牛逼,原来是剑豪的徒弟。”胡煜伟到底见多识广。
陈强呵呵笑道:“我师父十多年前就在浮云山上闭关,早前倒是在大陆闯了一番名气,归隐后专心修剑,现在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到了什么地步,煜伟居然知道,看来家里不是一般的家族啊。”
“一般一般,兄弟我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一片天。”貌似最近吃了一顿饭就是一百多金币,买了个小胖又是2000金,你这是靠双手要出一天片。
“兄弟你已经无敌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宁城二人笑道。
“惭愧惭愧。”
说完,胡煜伟忽然身体一顿,就转向宁城:“你那天怎么了?”
“我?”宁城指了指自己,疑惑道。
“那天强哥被打晕之后,你突然就发了狂,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浑身都是杀气。”胡煜伟想到那天宁城的暴虐气势,当时自己就好像被恐惧幽暗笼罩,那种阴冷的气息隔了好几天还记忆犹新。
“呃…我不知道啊,我那天看到强哥被打晕之后,就一点意识都没了。”宁城也是好奇,只是完全没有印象,手却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骷髅腰带。
“奇怪,不管了,反正大家都活的好好的。”胡煜伟释然,没死就好,早晚找那帮混蛋报仇。
这几人是死里逃生,逍遥自在,只是外面早已掀起轩然大波。
……
天运城国安厅
赵文淮气急败坏地坐在办公桌边,桌上堆着一堆信件,额头上爆出的血管显示他此刻如同一只愤怒的公狮,站在他对面的是一群身穿天运城城卫队骑士制服的士兵,领头之人赫然正是那天围殴宁城的朱明。
“你们这帮蠢货,你们平时惹是生非,老子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不过这次,你们给老子闯了泼天大祸,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也不睁大狗眼看看那些都是什么人,就敢在天运城携带兵器,逞凶斗殴,还让老子给你们擦屁股。”赵文淮大声地咆哮,顺便拿起桌上的笔就砸在朱明脸上。
朱明也是簌簌发抖,不敢躲开,脸上立时被笔尖划出一道血印。
“卑职有罪,这就去给几位公子赔罪,绝不牵连大人。”朱明惶惶不安,他哪里知道宁城等人背景如此深厚。自己在家养伤两日,完全不了解情况,就被厅长大人派人从家里“请”到国安厅,人刚进门,自家大人就狂怒地告诉他,他们这群大头兵那天晚上差点砍了天运校长家的孙子还有九节行省总督之子,并且陆续不断地有紧急传书从各地飞来。
赵文淮拿起桌上的书信,猛地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响,朱明等人更是惶恐侧面,身体战栗。
那一封封信,慌得老赵眼冒金星,差点口吐白沫。
九节行省特种弓箭团寄来急报:“听闻鄙团属下,在天运国都无故被贵厅部下围殴重伤垂死,鄙团甚表痛心,甚有谣言传至吾部,言吾泱泱国安厅何时沦为流寇盗匪之地,吾部特发此信,以询赵厅,切莫使流言四起,毁我军政各部融洽关系。”
“赵匹夫,老子在前线作战,你的手下差点把老子的兵打死,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带人回去把你国安厅砸了。”这一看就是南通前线张浩团长的口气,号称“刽子手”的张浩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
“吾校孟双凯,于指挥一道颇有成就,昔日总座偶见其推演之役,也曾称其后来居上,实乃天运不得多得之帅才,望赵厅长勿行杀鸡取卵之举,严惩罪犯,以儆效尤。”西宿行省地方军校的名宿校长也急急质问。
“赵厅长,你欠我一个交代。”天运校长张之洞非常直接,军威浩荡,毕竟官大好几截。
冷嘲热讽,威逼利诱。
老赵,可以说这辈子也没受过这种气,而且这气他不得不受,都是各地地方豪强,军政教各界闻名遐迩的领军人物。
老赵同志青筋毕露,领导受气,属下自然要背锅,而且这气就是自己这群人一手造成,平时欺软怕硬,作威作福惯了,这下自作自受,正应了那句话: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