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前:
赶材料赶到晚上两点过,很久没有像这样熬过夜了,错过了十一点半,我便进入了失眠模式,开始玩起手机,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
梦境之中:
我有三个亲生的姐妹,我排第二。家里还有很多旁系的姐妹们,我们生活在一个小村庄,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我们的父亲是一位村庄供奉的神明,我们不同他生活在一起,偶尔他会降临村庄,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姐妹们需要编排优雅精致的舞蹈,通过视屏给他表演。每一次共同表演那些优美的舞蹈,我们都十分开心快乐。
一切的转折在后来,突然有一天,村庄开始出现房屋莫名爆破的事件。村民都陷入恐慌之中。可是谁也找不出来原因。我们无助的目睹着村庄一天一天被破坏下去,无数村民丧生,连尸体都找不到。最后只留下了我们的家还完好。
也是在那一天,我发现大姐不见了,而父亲来到了我们身边。
我问父亲:“大姐去哪里了呢?”
父亲笑着说:“她就在这里啊。”
“那村子这是怎么了呢?”
“村子是什么概念呢?”
“是我们生活的世界啊。”
父亲依旧笑着:“孩子,你错了,所谓你们的世界,不过是我们的食物而已,地球这个概念本来就是错的。”
“那我呢?我不是您的女儿吗?”
“除了你们姐妹,其他人根本就不是作为人的存在啊。”
不是作为人的存在?作为食物?我所居住的世界不是世界?我完全不能理解这样的问题。那我是什么样的存在?为此我陷入迷茫。
有一天,父亲突然要求我们姐妹再为他跳一曲舞,不要再是以前一样的穿着严谨的、保守的长裙,而是换上了轻盈而飘逸的短裙,画上妖娆的妆,我们一边表面上欢快的舞蹈着,我则一边看着空出来的大姐的位置而感伤。
这一舞结束的当天晚上,我发现本应该再睡梦中的自己出现在了家里安排给无家可归的人们居住的地下室,我的面前是淋漓的鲜血,还有我美丽的裙子上,纤细的双手中······
我恐惧而无助的看着在我身后微笑的父亲。
他慢步上来,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做的很好孩子,你和你的姐妹们是不一样的存在啊。”
又是不一样的存在?
他搂着我的脑袋在怀中,轻轻的说:“你的三个姐妹是我存在的媒介,而我存在需要杀人来维持这个身体不会崩坏。作为我的双手,我得到能量的媒介,你做的很好。”
我是您的双手?我是媒介?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我杀的?我杀的?我杀的?大姐?现在父亲用的是大姐的身体?要是我不继续杀人,大姐的身体就会坏掉?然后是我的两个妹妹也将遭受苦难?
我难以理解!
我们的村子最终还是没了,站在我可怜的姐妹面前,我一句话也无法解释。父亲说我们需要搬家了。可是搬家?下一个地方又会毁灭在我的手上?头一次,我选择了逃避,我拒绝成为父亲的双手,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独自身处在大城市中,换上了崭新的身份,隐藏自己不被找到。
我同我的同学们在夜色的高楼天台上尽情的玩耍,听他们讲笑话,在人群间打闹追逐,听角落安静的男生在入情的吹着口琴,那悠扬的声音仿佛秋日寺庙的钟声······
听说购物街那一带发生了连环杀人事件,对于案件结果,所有人都是毫无头绪。
只有我,萎缩在人群中,没有勇气抬起头来暴露自己,我知道那些杀人事件都是父亲在疯狂寻找我的踪迹。
我问吹口琴的男生,小时候做错了事情,不敢站出来承认错误该怎么办?
男生告诉我,如果不承认,往往无辜的兄弟姐妹就会被连坐,那是很残忍的。
“可是要是我觉得父亲做的不对,我才故意犯错的怎么办呢?”
“看你心中,什么最重要,去守护对自己重要的那一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我坐在天台的围墙上,看着灯火繁星的城市,看着光带一般的大桥,看着清晰而模糊的世界。这世界不是真的世界,我告诉自己。
可是这是我生活的地方啊,我喜欢这个父亲眼中不值一提的世界啊!
我不顾男生的阻拦,从围墙上一跃而下,我主动选择控制我身体中力量的主动权,在坠落到一半的时候,我感觉能量充满全身,一对透明的翅膀从我的背后喷薄而出,我飞了起来,向着远方,向着我要反抗的地方飞去,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样义无反顾过,哪怕会付出生命,哪怕再也见不到这个美丽的世界,听不到悠扬的声音,触摸不到世界上最温柔的空气······
我向死飞奔而去,犹如飞蛾扑火,我来守护,我来给予世界最坚定的渴求,我来爱这个世界,我来担下残忍的重担,再见了······
梦境之后:
我真是没发现自己英雄情结这么严重,无论做什么梦,无论我如何的胆小,在梦中——我认为是真实的世界,我都敢付出生命去保护我认为重要的东西。可是当我醒来,我才发现现实只要四个字就能打败我——期!末!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