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萝二太子劫走瑶芳公主,然后进攻南柯郡。淳于奔向瑶台城救援。另派出手下大将周弁率领五千将士出南柯,迎战檀萝兵。
淳于成功救出妻女,夺回瑶台城。谁知回到南柯郡,发现迎战檀萝军的士兵几乎全军覆没。
周弁因喝酒误事,谁料三军出境,只得一将生还。
面对这等大败仗,宫中就有右相段功进谗言。趁机说淳于驸马威权太盛,根深不剪,尾大难摇。
国王也感公主围困,壍江失事,得他威名少损,趁机把他召回宫中。
曾有诗云:
周弁免死且饶他。接管南柯田子华。?
公主惊伤同驸马。卽时钦取到京华。
淳于手下大将周弁,因为喝酒误事,但是国王看在淳于的面子上,饶他死罪。南柯郡守由淳于手下田子华接管,梦蝶一家回到槐安都城。
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无常祸福。公主因为担惊受怕病重,归家途中病殁。国王国母在龟山厚葬公主,又封淳于为左丞相,位在右相武城候段功之上。
身为左丞相之女,梦蝶在宫中要享受荣华富贵了,可是宠盛谗言起。不知半月之内,忽动天威。紫衣宫使带来一道圣旨:夺了淳于棼侍卫,禁随朝,只许他居私第。
梦蝶和两个哥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外公突然就囚禁了父亲。
后来淳于楚打听到,是因为有国人上书,说玄象谪见客星犯于牛女虚危之次。萧墙衅起,祸起他族,国有大恐,都邑迁徙,宗庙崩坏。
“那与父亲何干?”梦蝶不明白。
“你深宫不知,祸起萧墙,衅生他族,”淳于楚说,“他族不是父亲再有谁?”
也就是有人上书说槐安国要有大祸事,这个祸事起源于梦蝶的父亲淳于棼。
“便是他族。怎么知道是父亲?”梦蝶问。
“右相武城候段功说,祸起他族,事在萧蔷,整个槐安国没有他族,就是他族,也不近与萧蔷。”淳于楚说,“在武城候这番言论下,国王想起,国中没有他族,只有我们父亲是外人。”
经过右丞相段功挑拨,国王下令,软禁淳于棼
“段丞相何以谗人至此?”梦蝶说。
“我们去找外公说清楚!”淳于颜怒道。
梦蝶和两个哥哥一起去找王后外婆说情。正遇到国王设酒宴,要宴请父亲淳于棼。梦蝶以为事情有好转。却不知国王要遣走父亲。
“卿离家多时,亦须暂归本,一见亲族。”国王说。
“此乃臣之家矣,更归何处?”淳于棼似乎不明白岳父的话。
国王笑道,“卿本人间,家非在此。”
梦蝶看见父亲淳于棼忽若昏睡懵然,心灰意冷,肝肠寸断。主动请求告老还乡。于是,国王即刻叫紫衣官送淳于棼起程。
梦蝶和两个哥哥要跟着父亲离开。但是,国王和王后都不允许,因为梦蝶长得好像瑶芳,国母念女心重,看见梦蝶好像看见瑶芳。
国王也要淳于楚和淳于颜留在槐安宫。
淳于棼想要带梦蝶走,梦蝶长的似瑶芳,见女如见妻。
但淳于棼终究争不过国王国母,依依不舍,告别儿女。
真是:忽悟家何在,澘然泪满衣。旧恩抛未得,肠断故乡归。
淳于棼思妻恋阙,潸然泪下,依依不舍自己的孩子。
“请了。”前来迎送的紫衣官催促。
淳于棼不好久留,只得启程而归。
梦蝶和两个哥哥都哭着要跟父亲。但是,侍从强硬把他们带回了宫中。
母亲过世,父亲告老还乡,梦蝶只得跟着外婆生活。外婆是当今王后。梦蝶过的并不差,但是她想念自己的父亲。
梦蝶向外婆询问父亲淳于的情况,外婆没有告诉梦蝶,只是说,“二十年如一梦,一梦二十年。”
“外婆,父亲来槐安国二十年了?”梦蝶问。
“对于你父亲来说,梦中倏忽,如度一世矣。”
梦蝶不太明白外婆的话,怎么可能是梦呢?父亲淳于在大槐安国不但留下了感情,还留下了实实在在的三个孩子。
父亲淳于走后,梦蝶以为谣言平息,大槐安国就此平安了。谁知道,谣言变成了真相,大槐安国真的有了灾难。
国有大恐,应验了。
大槐安国突然地动山摇,地震来袭,接着一场大水淹没了家园,宗庙崩坏。他们的都城只得迁徙。
那场大灾难,槐安国人死伤过半,梦蝶的两个哥哥不知去向。
对于梦蝶来说,除了天灾,还有人祸。右丞相段功说,这场大灾难是梦蝶的父亲淳于棼报复引起的。淳于只是为了验证他过得二十年是梦境还是真实,就带人攻破槐安国。
国王又急又气,一病不起,国事有武成候段功代理。
段供对淳于恨之入骨,可是淳于不在身边他也无可奈何。
但是,淳于之女梦蝶还在他的眼前。
于是,段功带着一位相师来到梦蝶面前。面相师说,梦蝶是异族混血,会给国家带来大灾难。应该去人间,不能生活在槐安国。
盼望平安的人们,都相信看相师的话。于是没有人愿意和梦蝶在一起,梦蝶一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父母活着时,梦蝶受尽了恭敬。可是现今,整个大槐安国没有人愿意看梦蝶一眼。
梦蝶独自一人回到旧时的大槐宫。
灾难过后,大槐宫变成了废墟,梦蝶巡回在废墟上,不知道该去哪里。天下之大,没有梦蝶容身之处。
梦蝶来到槐西灵龟山,母亲瑶芳葬在此地。人如见,泪似倾,受委屈叫母亲不应。
梦蝶哭喊,母亲也无法答应了,梦蝶决定去找父亲。但却不知道广陵郡在何方。
梦蝶突然想起,琼英姑姑素来与父母相熟,如果找她,应该能打听到父亲的住址。梦蝶在晚上偷偷找到琼英姑姑的住处。
看到梦蝶站在门前,琼英一把把梦蝶拽进房间里,看看外面没有人,关闭了门。
“你怎么还没有走?”琼英姑姑问道。
“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梦蝶说。
“我和妈妈去找你,”在一旁的姜清溪说,“大家都不愿提起你,没有人告诉我们你去了哪里。”
琼英姑姑是个寡妇,只有一个女儿清溪,和梦蝶年龄相仿。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看起来很懂事,穿的干干净净,有一股脱俗气质。
“我去了旧时大槐宫。”梦蝶伤心道。
“你不该去,那是伤心之地。”琼英姑姑说。
“你不能乱跑的,有人......”姜清溪说着递给梦蝶一杯热茶,看着母亲琼英,用水灵灵的目光询问母亲,下面的话该不该说。
“有人怎么?”梦蝶问。
“孩子,”琼英姑姑很不忍心告诉梦蝶,“有人要杀你。”
啪嗒一声,梦蝶的茶杯摔碎在地上。
梦蝶从来没有得罪过谁?而且以前的大事小事都是有父母操心,再不就是两个哥哥,梦蝶只是知道快乐的生活,对外事一概不知,她想不出谁要杀她,为什么杀她?
“武城候段功,”琼英姑姑说,“他与你父亲是死对头,想把你们一家从大槐宫赶尽杀绝。”
梦蝶瘫软在凳子上,“我只是以为武城候是为了国家着想。”
“为了国家?”清溪说,“我看更是为了自己。”
清溪看起来比梦蝶更成熟,懂得更多。梦蝶甚至都想不到武城候有害她之心。
“他已经暗地里派出了杀手,遇到你们兄妹三个,都是格杀勿论。”
“敢收留你的人也是要杀人灭口,”清溪说,“都有人警告过我们要离开你远远的。”
“我......”梦蝶心如刀绞,她还是强撑着站起来,“琼英姑姑,那我告辞了。”
“傻孩子,你怎么能出门呢?”琼英姑姑说,“到深夜,我们和你一起走。”
“和我一起?”梦蝶不相信,“你们......怎么和我一起?”
“家,已经不是以前的家了,武城候把持朝政,正在排除异己。”琼英姑姑不在把梦蝶当成一个未长大的小女孩,把所有情况都跟她说了。
“天下之大,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呢?”梦蝶绝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