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以为夜辰君又在暗喻他在封景间心中的存在感是多么的重要,炎日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谜样的酸醋味。在她看来,这两个天天一见面就嚷着要打要杀可内心却彼此相互认可的小家伙可真不让她省心。炎日暗中感叹:唉……真是对绝配的欢喜冤家!
可不是吗?一个是她的弟弟,一个是她的宠……咳、咳,不对不对,一个是她的哥哥,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她能偏袒谁?
偏偏炎日最近奉行的信条是:世上只要有爱,没有路是行不通!就算做不了握手言和的朋友,也可以做得了相亲相爱的CP,啊、呸,不对不对,是兄弟、兄弟!
想到这,炎日更加坚定了要成就他们之间的情义的决心。
“谁说的!你不在的时候,封景每天都会多做一份饭菜放在你的灵牌前。这足见他对你多上心。”
“你说什么!”
一听到封景在家里给他立了个灵牌,夜辰君一下子气炸啦!封景这分明存心要诅咒他在外面当个孤魂野鬼。
然而,封景给夜辰君立了灵牌这一事,炎日没有反对是有缘由的。曾经,炎日请教过封景:“封景,你摆在木柜上的这木牌是什么玩意?”
封景脱口而出:“灵牌。”
好奇宝宝的炎日又紧接着问封景:“灵牌是什么?”
封景只粗略地解释说:“灵牌就是用来纪念离开的重要之人而摆放的牌子。”
这时,炎日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子般地追问封景:“我知道啦!这和摆在饭桌上放有爸爸妈妈照片的相架是不是同一个道理?”
封景听后,非但没纠正,反倒老实地点了点头。也许是炎日对正常人该有的常识理解能力一向迟钝,天真的她才会被封景成功误导,并不假思索地把他的鬼话信以为真。
虽说炎日和夜辰君是共用一具身体,彼此相依为命。碍于两人的想法无法被相互窥视,所以炎日完全接收不到夜辰君已经被她的话所激怒的脑信号。于是,在炎日异于常人的脑电波的正常运行下,夜辰君的气炸却被炎日误以为是夜辰君不相信自己刚刚说的话。单纯的她为了继续说明封景对夜辰君的在意,便继续滔滔不绝地给夜辰君进行更加惨重的“补刀”:“真的,我没骗你。封景真的真的很想你啊!他日盼夜盼,还天天念念有词,嘴里老是唠叨……”
说道最重点的地方,炎日故意拖长着不说。
夜辰君的思绪一下子被心里不好的预感堵得满满的。
封景那家伙还能想他什么!是想他在哪儿被收拾掉?还是想他是否已经魂飞魄散?
夜辰君可以百分百地肯定,炎日接下来说的答案,他不一定能接受得了。不过他依旧嘴硬地追问:“唠叨什么?”
在他夜辰君的脑海里,没有害怕这个观念。
听他操着一把着急的追问声,自认为点到即止的炎日也就不再吊他的胃口,实话相告:“这还用说呗!当然是家里那一大袋还没开封的猫粮不知道塞哪里处理比较好。”
“够了!你还想不想离开这里?”
听了炎日这一顿没头没脑的“关怀”,夜辰君再无坚不摧的内心也终究要被KO。此时此刻,夜辰君的心情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糟糕到不能再糟糕!
一听到夜辰君“激动澎湃”的口气,炎日开心到差点蹦起来:“想,当然想。”
往往炎日这么异常的兴奋,这绝对代表着她脑子里有着一大堆坑死队友的想法。根据以往的经验,想躲是躲不过了。既然这样,他夜辰君就是被坑了也一定要把封景也拉扯进来做垫底:“我看你还是在这里等你那个宝贝弟弟来救你好了。”
“行!”
炎日一听夜辰君又提起封景,心中更乐开了花,心想:啊——太棒了!这两人又有重归于好的机会啦!
瞧瞧夜辰君刚刚那多老实的表态,上一刻她才刚说完封景有多么的想念他,下一刻夜辰君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封景。反正书上好像说,这叫顺水推舟。炎日并不介意自己充当一回月老,哦不对,是和事佬。炎日如此坚定的认为:虽然这两人同性不同族,可天大地大,这世界一定有可以容纳这对酷兄弟的地方。
另一边的夜辰君,他见炎日不吵不闹地乖乖坐下来,心里硬是有种更强烈的不好预感:这么老实,肯定有猫腻。
也许是受不了处于无聊的状态,炎日忍耐不住地脱口而出:“夜辰君能给我讲讲你离开我们这些天的冒险日记么?”
沉默许久,夜辰君才开口硬生生地转移话题:“……你还能跑得动吗?”
“应该可以。”
正想起身的时候,炎日意外地发现,双腿的知觉麻木了。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夜辰君,是你在搞的鬼么?”
身体越发乏力,炎日这才意识到事态的发展十分不妙。
“果然!”
夜辰君的话让炎日更加一头雾水:“什么果然?”
“这四周的雾真的混杂着一股能麻痹人的气味!”
“你怎么不早说啊!”
和带有不屑的口吻的夜辰君不一样,炎日只觉得自己被坑了。
“对方下的量太微弱了,我也是刚刚才发现。”
“那那那……现在怎么办?”
“看样子,这气味只能麻痹肉体,却不能麻痹神经。”
面对夜辰君有条理的分析,炎日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艰难的思考出让夜辰君抓狂的结论:“所以呢?我现在就动不了?”
你的重点完全搞错了。
夜辰君对自己宿主如此不自爱的举动倍感忧伤。
“这点小意思的麻醉粉算不上什么,不过,我需要点时间才能解除它的效果。”
虽然这话是说给炎日听的安慰,可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的无奈。
“也就是说,我现在只能继续维持这个姿势?”
你的重点真的搞错了,好不好!
炎日穷追不舍的精神终于把夜辰君坚强内心打趴。
这时,一阵巨大的狂风不知道从哪里刮来。随着雾气吹散,一个身材酷似是人形的黑色身影越来越往炎日所在的地方接近。原以为是封景到来的炎日却万万没想到,来者居然是一只满身披着树皮的人形怪物。
“夜辰君,我这身上的麻药还要等多久才能解除!”
“别吵,最快还得再过15分钟。”
炎日的吵吵闹闹让忙着解麻醉药的夜辰君越发头疼。
“我靠,太慢啦!你就不能再快点吗?”
“再等我20分钟!”
待机时间居然又延长了,这明摆着要坑人吗!
在这种情况下,炎日毫不犹豫地对夜辰君直白出真心话:“你在坑我吗?”
“这不是魔族的麻药,解决起来非常有难度。”
夜辰君不慌不忙的解释更让炎日着急:“那个怪物快靠近我们了,你能不能先想个办法对付它?”
“不能!”
“为什么!”
望着越来越近的怪物,炎日简直要被夜辰君的慢吞吞所气炸。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它是眼瞎,看不见咱们。”
夜辰君的建议无疑是让炎日做掩耳盗铃的蠢事。
眼睁睁地看着怪物的磨磨蹭蹭地往自己的方向走来,而自己又动弹不得,炎日心中直叫糟,并对夜辰君的提议投诉:“夜辰君,这完全不行啊,那家伙眼睛没瞎!”
“给我屏住呼吸!”
“你以为它是熊吗!”
“照办!”
炎日也没主意了,只能听话地照办。
谁知,就在炎日屏住呼吸的下一秒,怪物身上的树皮底下涌出了数十根粗壮结实的树根。炎日差点被吓呆了,屏住的呼吸一下子就恢复。看着这些越来越逼近的树根,炎日只能催促夜辰君:“夜辰君,怎么办!”
没料到,脑海里传来了夜辰君咬牙切齿的声音:“可恶!”
“又怎么啦?”
“抱歉,炎日,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哦。”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出于对夜辰君的信任,炎日一秒都没考虑就同意了夜辰君的言下之意。
一征得炎日的同意,炎日的身体的控制主导权暂由夜辰君代为掌管。
就在双方换魂的时候,炎日只感到眼前发黑,还没容她询问夜辰君接下来该怎么办之时,脑海里就传来了夜辰君微弱的声音:“抱歉,晚点我会解释。”
不一会儿,炎日的意识就沉睡在黑暗当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炎日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被粗壮的树根五花大绑地吊挂在树上。唯一让炎日暗自庆幸的是,身上的麻药效果已过,被捆绑的四肢勉强能动。无奈下,炎日只能抬头一看。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什么情况?!
眼前不远处,有不少怪物围坐在一起大开宴席。虽说都是怪物,可全都是披着奇形怪状的树皮,谁也没有透露出自己外表的真实模样。唯一让炎日在意的是怪物们木杯的酒水是红色的液体。
也许是葡萄酒吧……
炎日稍作镇静地安慰自己。
然而空中一股血腥的味道,让炎日内心总不安分地往另一个方面想去:感觉那酒水的成分没那么简单。
再观察了一下他们手上的食物,一股难闻得让人想吐的腐臭味让炎日不由得浑身发颤。看这场面,碍于自己听得懂他们在讨论什么,炎日连忙在心中呼唤起夜辰君:“夜辰君?”
任凭自己心里怎么默念,夜辰君那边像断了线的电话一样,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夜辰君把她给抛弃了?!
很不巧,还没容炎日多想,刚刚围坐在一起的怪物们全齐刷刷地看向被他们晾在一边的她。在怪物们的注视下,炎日整个人顿时呈石化状,内心深处更是叫糟:惨啦!这下真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