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色刚好,被亮得睁开眼时栗筱祁发现,自己已经走了老远。大叫道:“张贝然,你这是带我去哪儿?”此话一出,吓得张贝然也从昏睡中惊醒。
仔细盘问才知道,原来张贝然见她已经在车上睡晕过去,又不知道她家在哪儿,所以只能带她往自己家里去。
现在筱祁是醒了,但车子已经无法回头。所以她也只有跟着一起去了。心里总觉得不妥,但是那份小窃喜却抑制不住。
“终于醒了,刚才使劲叫你都没答应。喝多了吧?”张贝然突然关心起来。这让她还不好意思了起来。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还是清醒的,故意说了些“我才没醉”的大话,而张贝然只能干笑。
一进他的门,一股淡淡地荷叶香气扑面而来,房间整整齐齐,一点也不像男生的房间。单间配套下,家电一应俱全。见筱祁步履轻飘,连忙叫她坐下。不一会儿,拿了瓶酸奶在她面前。
“你今晚就在我家睡吧,我带你去卧室。”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筱祁连忙放下酸奶站了起来。“我可以参观一下你的家吗?”
见她如此紧张,也没有着急让她去睡,于是挑挑眉说,“当然。”虽然酒精使自己的腿站起来非常困难,但是不能在这里留宿的理智还是有的。
可是,刚一站起来,腿一软,身体不听话一般向下滑。突然,一双手架着她的双臂紧紧一抬,稳住了。筱祁转过头准备看看,没想到他也凑近了。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因为她听到了张贝然的呼吸,那么沉稳、那么好闻。
“你确定没事?还是先去睡吧。”已经沉浸下去的她哪里还听得进去说的话,迷离的眼神一直盯着张贝然。只见张贝然皱了皱眉,淡淡地笑了一下,便轻轻地放开已经快下到地上筱祁。
“你不睡,我去睡了哟?”稍微有些生气地说着。筱祁在刚才的那一举动下还没反应过来,又害怕他生气,便随了他的话语答应着去睡觉。
可一走进卧室,筱祁便后悔了。看着如此整洁的房间里透露着令人沉醉的清香,要是真的睡下去了,可能就不想起来了,那自己和他到底算什么?他会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筱祁一下子站住了脚。
“怎么了?还不睡吗?”张贝然在背后轻轻地问着。“我想……我还是……回家吧。”筱祁慢吞吞地哆嗦着说出了想法。她有些艰难的转过身,没想到张贝然竟然一把把她摁入床上。
她惊讶了,没想到张贝然竟然敢这样对自己。正在懊悔自己为何会跟着来他家时,张贝然却在耳边轻轻说了起来,“你紧张吗?”她像只被人捏在手里的小蚂蚁,弱弱地点着头。张贝然对她笑笑,然后俯身下来。
她紧张的不敢睁眼。突然听到耳边吹来了一口气,是张贝然的叹气声,然后他温柔的说,“傻丫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只希望你好好的。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我也喝多了,可没力气送你啊……”
渐渐地,张贝然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轻轻地推开了。正准备坐起来,没想到张贝然一个翻身,单手压在了自己的头上。又想抬开他时,他却抚摸着自己的头,像呵护自己的妹妹那样说,“筱祁,只要你乖乖睡了,一两年我去完C市,我就回来找你,好吗……”
筱祁一听,内心无比失落,赶紧问道,“是不是只要我乖乖地睡在你身边,你就会回来找我,找我……”真实的想法始终没法说不口。她接着想问的那句话憋了回去。
时间不停地在走,空气却停留着,不久传来了深睡的声音,而筱祁越来越清醒。最后她还是决定回家。她帮他脱了鞋,盖了被,准备离开。
走过柜子时,一个黄色的皮文档从打卡的衣柜中掉了下来,里面的资料洒落一地。筱祁无奈地捡起了资料,晃眼一看却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她挨着仔细的看清了里面的内容,那眼泪不停地从眼眶中溢出。“张贝然,原来你……”
她实在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害怕把他吵醒,所以赶紧将资料放进黄皮文件袋中,随意地丢在床上,匆忙地出了门。
她关好门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坐在了楼道中。想起了自己与他经历的种种,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是一厢情愿。
不禁,她哭出了声,“原来你的出现只是为了王玲,为了项目。原来你只是把我当做你完成项目的工具,原来你走都是必然,原来你会回来找我都是假话。为什么你要给我希望?又让我这么快就知道真相。为什么我这么傻?……”
月色变得好朦胧,楼道变得好阴森,风在无止境地吹,一切都显得好不真实,但却千真万确。她哭伤了心,静静地靠在墙边。
就在万念俱灰的时候,一通铃声让她迫不及待的擦干眼泪回家里去。一看时间,已经凌晨1点了。整理好心情,踏进了家门,只听见妈妈又在沙发里念叨,“这么晚了,不想回来了是吗?你弟弟不回来了,连你也不打算回家了吗?”筱祁自知自己确实做错了,也没好顶嘴,只有默默地听着。
“你不帮忙打听筱杰的信息也就算了,也跟着他玩儿失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还是觉得你妈不该管你们?”妈妈继续说着,见筱祁坐在小凳子上没有回应,便继续念叨,“怎么不说话了?你要是想走,你走啊。就当我没有你们这群害人的家伙……”
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妈妈越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爸走得早,不然早就把你们吊着打了。说,你给我打听的筱杰的消息呢?不会就只知道跟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去喝酒吧?”
本来心情就很低落的筱祁叹了口气,“妈,你不觉得你说话很过分吗?我今天是喝了酒,但绝对不是跟狐朋狗友。爸爸走得早,你就老是拿他来压我们。怪不得筱杰会离家出走。天天这样念,是谁都受不了。”说完准备进房间睡。进门前,她停下了,扔下一句“你要是真的担心,还不如多去鲁一汽配厂看看,看看你的儿子是有多么的艰难。”她知道,这些话有些重了……
可她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只好倒头哭着,直到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