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时,陆仁和肖剑侥幸提前入城,并得到好心人收留。没有露宿街头。月上三竿,陆仁坐在窗口上,手上拿着崔颢所说的神农鼎碎片,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崔颢献出身形就那样漂浮在半空中,问道:“怎么了?刚刚救了几百个人怎么还是这样愁眉苦脸的?”陆仁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有很多问题没搞清楚,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已。”崔颢笑道:“有很多问题?有什么问题,说给我听听,好歹我也是地府首席判官,有着千年阅历,给你这个小菜鸟解决小问题还是可以的。”
陆仁懒得和崔颢计较口头上的问题,只是点了点头,道:“根据生死簿的记载,这神农鼎不是你们那个世界的嘛?为什么会突然以碎片的样子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上。真是头疼!”崔颢微微一笑,调侃道:“没有什么好头疼的,我不是也出现在你的身边吗?还记得我们刚见面时候我对你说的话吗?”
陆仁点了点头,说道:“记得。你当初说我是绝世地阴体,说我有什么大造化。”崔颢点了点头,笑道:“既然你的体质号称绝世,那就肯定注定了你有不平凡的人生。不必烦恼。”陆仁双手扶着自己的后脑勺,长叹一口气道:“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不平凡的人生可能对别人来说是一次机遇,一次挑战。但是对我来说,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折磨和苦难。”
崔颢摇了摇头,指着陆仁笑骂道:“真不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别人都像历经磨难出人头地,你却想安详得度过一生。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年轻人应有的骨气。”陆仁闭上了双眼,也没有回应。崔颢继续说道:“不争不夺确实是个不错的品质。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就此放弃了,谁去救你的父亲?谁给你报仇?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苦闷,不过为了你的未来,为了你的亲人。你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陆仁突然大声喊道:“不要说了。”随后,陆仁坐直了身体慢慢说道:“父仇家恨我自然知道,但是我实在不想因为复仇让我自己迷失了心智。所以我宁愿放弃,也不想让自己变得满脑子只有复仇。”
崔颢摇头道:“你这不是放弃仇恨,而是逃避事实。你想复仇,你想成功,那就必须狠下心来增强自己的实力。无奈得逃避事实,只会成为你修炼路上的心魔。”陆仁坐起身,不解的问道:“这也会成为我的心魔?”崔晓点头道:“自然如此,你既然踏上了修炼的这一条路,那心中就不能存有任何的疑惑和不解。也许,你的修炼只是为了复仇,又或者,你只是为了保护你在乎的人。不论是什么原因,你都必须把这么目的肯定下来。只有肯定下自己的目标,你才算是成功了一半。”
“仅仅是成功了一半吗?”陆仁呢喃道。崔颢点了点头,说道:“这自然不用说啊。你能肯定下自己修炼的目标,自然只是成功了一半。要不然为什么有句俗话说得好,好的目标是成功的一半。你可一定要记住这句话。”陆仁摸着下巴笑了笑,无奈的说道:“只是一半,那另一半,肯定是要付出很多的血汗咯?”
崔颢看路人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瞬间开启了念经模式,缓缓道:“自然是要为了目标付出很大的代价的。人的一生,本来就是应该有目标的。其实不只是人,就连动物也有它的目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饿了捕食,渴了饮水。这不就是每个生灵为了活下去而定下的一个个小目标吗?为了这个目标,每时每刻都在你可以说目标对你来说太遥远,但是你永远不能说我达不到这个目标。如果你的心中认定了自己达不到自己的这个目标,那就不是目标,而是心魔!”
陆仁捂住耳朵,赶忙制止道:“停!停!停!别念经了,你说的这些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只是有些东西,我还是自己搞不清楚而已。”嘴上说着不明白,但是眼角神色中,崔颢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一些明醒之色。便渐渐提醒道:“如果你还是有些不明白,那么你可以看看生死簿。生死簿中记载了我们那个世界从古到今所有人经历的事情。”陆仁翻开生死簿,看到了一个个从来没头听说过的名字。
“刘备,曹操,忽必烈,铁木真......这些人的事迹,都好丰富啊!”陆仁不停地翻阅着生死簿,看着一个又一个记载在生死簿上的人和兽,心中感慨万分。崔颢笑道:“古往今来,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遭遇了灭门之祸,丧亲之痛。不说别的,你就看那个希特勒的一生。”陆仁疑惑地问道:“希特勒?那个所谓二战的发动者。不错,虽然有可恨之处,但是对于你们那个世界来说,好像贡献也挺大的。”
崔颢仰起头,笑道:“那是自然。当初为了把这个魂魄从西方众神那边抢过来,我花了不少的心思。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将它带往轮回投胎转世。那场战争就爆发了。唉!”陆仁笑道:“还叫我不要后悔修真呢,你自己怎么也开始后悔了?”
“你跟我能比吗?你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后悔,我是为了世间的事情反悔。两者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崔颢仰起头,傲娇的说到。陆仁点了点头,应和道:“行行行,你说的有道理。身为一个传说中的神,你连最基本的节操都没有。无语啊!”崔颢笑道:“节操算什么?时代在进步,人性在变化。坚持节操的时代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时代在变?人也应该变吗?”陆仁突然被这句话惊醒,然后找了个平整的地方盘膝坐下,借此感悟刚刚得到的一丝契机。崔颢点了点头,十分欣慰道:“果然是绝世地阴体。光是这份感悟之力就非同凡人。只是他这心性,唉!”崔颢长叹一声,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感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