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和小宇辗转了两条公路,历经十几公里的跋涉,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中午十二点前回到了市里。两人早上没吃早餐就上路了,背包里没有零食,一路上没有商店,东西都没吃。小宇还好,陆轩这个劳动力还一路骑着单车,早已是饥肠辘辘,不过两人还是先回到了学校,把陆轩的东西放回宿舍,然后又往小宇家走去。
陆轩怕撞见小宇的家人突然回家,所以在小宇家楼下不远处等候,等小宇把东西放回家了,再一起去饭店。小宇回到市里的第一时间就给小高打了个电话,约定好在某个饭店一起吃午饭,所以当两人到达饭没两分钟,小高屁颠屁颠的就到了。
三人先是寒酸了一会儿,然后坐下来点菜,在等菜的时候,小宇开始跟小高诉说这两天的一路上所看见的风景,所遇到的事情,一直从等待上菜到吃饭都一直在说,期间添油加醋,说得天花乱坠,让小高羡慕不已后悔没有一起跟着去。而陆轩则在一边点头,偶尔补充一点内容。
吃完饭后,三人先是在广场上溜达了一圈,又来到了学校让陆轩对两人进行补习,因为是冬天,南方的天气来说室内比较阴冷,所以三人商议拿着笔,书和练习本去阳光充足的地方去坐,在学校走了一会儿,然后来到了学校中间赛场,坐在了操场的草坪上。
三人并排坐在一起,陆轩坐在中间给两个人补习,小高住院的时间比小宇长,显然更需要补习,但陆轩似乎是专门给小宇补习的,只要是小宇不懂的地方,他都会认真仔细的见解,要是小宇懂了的小高不懂的,陆轩就简单说几句然后就跳过了。
过了一段时间,小宇似乎感觉到了陆轩的偏袒,只要小高说不懂的,他也说不懂,这样,陆轩就不能随便简单的说几句便了事。陆轩似乎也发觉了小宇是故意这样做的,但他拿小宇没有办法,只能仔细的一一讲解。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长时间的补习变得有点枯燥,小宇感觉到有点乏味,便建议休息一下,讲讲故事唱唱歌,他想起了陆轩在回来的路上唱的歌,很好听,只是一路上有太多干扰的因素,所以没能认真听,现在在学校里没有干扰,便希望陆轩能好好唱一首歌让两人听听,也好解解闷。
“去暖回忆,回忆无香,有阳光还感觉冷,我站在分隔岛上,没有方向,不能回家……”陆轩呕不过两人,只好答应,他看着远方的天空,唱起了周传雄那首《冬天的秘密》,一开头,歌词就让他陷入了回忆,他的眼神渐渐没有了焦距,心情就像是下雪的冬天,他的内心有很多的秘密,被冰雪覆盖。
小宇和小高也听过这首歌,虽然陆轩是清唱,没有各种伴奏和气氛的烘托,但他俩还是觉得陆轩唱得好有感情,配合上没有表情的脸庞和没有焦距的眼神,感觉就是真的有好多的心事埋藏在心底。然而他俩又感觉到了陆轩把这首歌唱得很是伤感,声音的低沉让人有一种潸然泪下的感觉,两人不由自主的看着陆轩,眼神里也渐渐透漏出悲伤的情感。
“怎么啦?”一曲唱完,陆轩很快就回过了神,却发现旁边两个人是楞在了那里,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两个人的眼神伤感,心情低落的样子。见两人都没有回复,他便用手在小宇的眼前晃了一下。
“哦!没什么!你唱得好好听哦!只是太过悲伤了点”小宇被陆轩这么一晃,就回过了神,很快悲伤的情绪就消失了。
“是么?”陆轩不认为自己会唱歌,毕竟他没怎么听过歌。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小高也回过了神,看着陆轩。
陆轩听了小高的话,心里起了一丝波澜,不过他却是很镇定的说:“没有啊!怎么啦?”
“那你怎么会唱得这么伤感?而且你面无表情,眼神也没有了焦距。”
“他不是一向都这样的吗?大部分时间就是个冷酷无情的样子,就是个面瘫啊,至于他唱歌嘛,我刚才都说了,他回来的路上哼了几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都挺好听的,”小宇的一句话帮陆轩解了围,不过他随后又说道:“陆轩,你给我们讲一下你小时候的事情呗。”
“这~”陆轩犹豫了一下,说“我小时候就是经常打架,没什么好讲的,我们继续补习吧!”
“小气”小宇见陆轩不肯说,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继续听陆轩讲解。
太阳渐渐西落,没有阳光的操场开始被寒冷侵袭,陆轩结束了对两人的补习,把东西放回宿舍后便送两人回家。
夜,渐渐来临,陆轩一个人独自走在广场上,他看着冬天的广场,已经没有了前段时间的热闹,他不知道这寒冷的天气大家都会去哪儿玩,心想‘这么冷的天,大家应该都待在那个温暖的家吧’,但对于他这个没有家的人来说,哪里都是一样,所以他无所谓寒冷。
期末渐渐来临,每个人学生都进入了备战状态,陆轩也不另外,元旦过后,每天除了锻炼和勤工俭学,白天剩下的时间基本上待在教室里,把教科书翻了一遍又一遍,在备战期末的这段时间,学生会的会议也基本上是取消了,临近期末,所有的学生都会把精力集中在复习之上,就连平时在学校里打混的学生这时也临时抱起了佛脚,乖乖的在教室里啃起了书,收起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不再惹事,学校也迎来了一段祥和宁静的时期。
考试前一天晚上,宿舍里,躺在上床的小明想着事情,“陆轩,期末考试分开坐,二年级的人和一年级的一起坐,你觉得有压力吗?”小明现在觉得好有压力,找陆轩说说话,缓解一下。
“什么压力啊?”
“就是考试啊!”
“和平时一样,争取最快时间考完”
“我们来比赛怎么样?”
“比什么?”
“比谁能更快交卷”
“呵~不比”
“不要这么直接拒绝吗?难道你害怕输给我吗?”
躺在床上看书的刘勇听不下去了,说“你们两个学霸就不要在这炫耀了好吗?虐我们这些人好玩吗?再说,小明,你也太无耻了,哪次考试陆轩不是比你快做完啊?你好意思挑战他,他都不好意思接受你的挑战啊,你输了,他尴尬。比考试用的时间有什么好比的,成绩决定成败。”
“一边去,赶紧看你的书,不然期末考试不及格了。”
陆轩看了刘勇一眼,说“刘勇说得对,成绩决定成败,小明,你能否拿下全级前十名其中一名啊?”
“我~”小明奄了。
“呵呵~”刘勇笑了,他打算呛一下小明,便说:“人家陆轩是总成绩拿过全校前三的人,你连进前十都不敢保证,怎么跟陆轩比啊?”
“你一边去,连全班前二十都没进的人怎么好意思说我。”小明都快恼羞成怒了。
刘勇小声嘟囔了一句:“至少我知道自己的实力,没有去跟陆轩比啊!”
这话被小明听到了,小明冷笑道:“不和他比,我和你比啊?”
“可以啊!比时间的话我绝对不会输给你”刘勇斩钉截铁的说道。
“呵呵~”全宿舍的人都笑了出来。
小明听明白了什么意思,知道比时间是不对的,因为跟刘勇比的话,刘勇可以把会的全部做完就交卷了,比时间是明显的不公平。
这时邓质恩说话了,问道:“陆轩,你上两次测试排名第几啊?”
“不知道啊!普通测试学校又不公布排名。”
小明在上铺说“我八科总是成绩703分”
“牛逼,期末考只考六科,历史、地理、政治为一科,你觉得你能考七百分?”刘勇丝毫不放过和小明拌嘴的机会。
“去去去,一边去,陆轩你上次测试多少分啊?”小明不想理会刘勇,而是问下床陆轩的成绩。
“安心复习吧,平时的测试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总分多了一百分,期末就不一样了。”
“那你除历史、地理、政治外其它的五科拿了多少分啊?”小明现在的目标就是陆轩,只要能超越陆轩,他就放心了。
“这没什么好说的,之前的测试不代表期末测试,之前考得再好,万一期末紧张考不出来呢?”陆轩现在是有点担忧,他还想拿到期末测试的前三名呢,可前面住院那么长时间,一些书本上没有,只有在课堂上才能听到的内容他都没听到,就是不知道期末试题里会不会出,所以有点紧张。
“多少啊?连个数字都不肯透露吗?”小明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陆轩现在觉得小明有点烦,只好告诉他了,说道:“总成绩773分”此话一出,全宿舍震惊,个个翻身看着他,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陆轩没有理会他们的表情,继续翻看着小明的课堂笔记,看看他住院的时候有什么没听到的知识。
“你骗我的吧?怎么可能考那么高?”小明头朝下的吊在床边,看着陆轩说道。
“骗你干嘛?我语文扣了五分,英语扣了五分,历史扣两分,数学扣两分,政治扣三分,扣的基本是主科,我现在还担心期末能不能考到好成绩呢。”
“天呐!就算是全扣的主科,你的成绩也排全级第一了吧?这太夸张了。”刘勇表情夸张的说着。
陆轩撇了刘勇一眼,说道:“呵~是这样就好咯,我的下个学期的奖学金就有着落了”
“是哦!奖学金对你来说很重要,怪不得你那么认真,我考试老是考不过你,原来我们出发的立场不一样。”小明无意中伤陆轩,但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
陆轩保持了沉默,他当然在意那奖学金啦,他打算考完试之后在外面租一间房子度过漫漫寒假,这样一来,下个学期的生活费就抓襟见肘了,有奖学金拿,他固然是要拼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