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神秘而浩瀚,如同一位遮住面纱的绝妙女子,哪怕无尽风流才子妄图窥探其一分美貌,但也往往败兴而归。但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前赴后继,未曾停下追寻那一份神秘的脚步。
黑暗,是无尽时空的代名词,或许偶尔得以一见某恒星释放无尽光芒照亮一方广袤天地,但是,与宇宙想象都无法达到边界的距离相比较,这也显得微不足道了。无限时空的死寂,似乎永恒,又似乎一刹那,茫茫宇宙,似乎永远这样,惟剩枯燥乏味的冰冷天地了。
但时间最能创造奇迹,就如同一碗米被时间改造后能够得以成为传名万里的女儿红,宇宙无尽时空内部也最能衍化奇迹。在没人注意的处处,那些粒粒尘埃,在玄妙的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做着看似无用的游动,但是时间积累之下,小小的尘埃却能在彼此有意或无意的碰撞下慢慢汇聚,成为一颗颗小小的陨石,进而逐渐汇聚,开始吸纳更多的宇宙粒子,变得愈加庞大,最后成为星球。或者,星球内部奇特的压力结构,使能量以更高级的物质形态释放,他们可以变成能自己发光、进而影响一方天地的恒星——他们已经进化到生命的巅峰时期。
而在无数年的旋转中,这些星球如果没有独特的气压促使形成大气层保护膜,就会有数之不尽的陨石光临,在它的身上留下一个个坑坑洼洼的陨石洞,极弱地影响了它的内部结构,但在万年乃至亿年的时光的累积下,星球开始解体——恒星也开始像晚年的星体结构演变。
这过程很长,或者说,在星空这个多得只剩下时空的大背景下,时间空间什么的都已经不足为虑了。
尽管世界很枯燥,但是总好过一成不变。
但还是那句话,时间最能创造奇迹。
总会有巧合。在某些巧合下,有星球距离发光发热的恒星不远不近,独特的气体结构形成大气层使其免受天外陨石的侵蚀,液态水提供的源泉基础,于是,浩瀚星空最大的奇迹——生命就诞生了。生命的结构基础有时很简单,但他们却是实实在在拥有独立思维,能改天换地的生命奇迹。
生命存在时间与宇宙相比,或许短到根本无法与之比较,但是他们总是能够以羸弱身躯,征服自然,挑战天地。
……
很远,很远。像是宇宙的边缘,这里依旧是一片寂静,甚至说是死寂,似乎与茫茫宇宙一样毫不起眼,只有细看才能清晰发现,在这一片宇宙空间中,似有光年范围的空间隐隐泛着淡金色的波纹光泽,似水一般,如梦似幻。但让人惊恐的是,这片空间居然被切割分离出去。不难理解,就仿佛一块豆腐被人从中间剜去了一块,这处的空间也被以难以理解的能力挖去了一块,并以强大的法则秘纹加以支撑防止坍塌。如若不然,当光年为基础漏洞的坍塌发生,恐怕形成的黑洞风暴足以吞噬整个星空。但,这里还是安全的——在强大的法则秘纹失效之前。
时空距离以年和亿光年流转……在没有任何定位坐标的黑暗时空中,一个金属小物件急速飞行着,说是小,实则这金属物件平均半径也超过半米,但是于冰冷宇宙动辄数千千米的星球半径相比,还是足以忽略不计的。
但这金属物件实在是足够特殊才会引起注意,它竟然是绝对方正,棱角分明,六面光滑。要知道,在宇宙毫无规律的运动下,几乎所有物体都被磨平了棱角,并且大部分还是坑坑洼洼的。且它的飞行速度一路超越光速,却没因为任何超越理论极限速度而导致其他现象。只是在它永恒的飞行中,它竟然会吸引一些奇异的陨石环绕在它的周围,而那些陨石不知什么原因,也能毫不见落后地跟上越光速的金属盒子。
“蓬”一声轻响,那些陨石似乎被抛弃一般,不再众星拱月地围着金属盒子,反而脱离无规则地乱坠,继续化为浩渺星空的一员,而那金属盒子表面,似乎多了一点点微不可见的金属粒子。
枯燥的飞行还在继续,而还有无数陨石围上又被抛开,成为宇宙天地单调枯燥的风景,谁也不知这还能持续多久。
宇宙没有时间的概念,似乎没过多久,又似乎已经过去亿年,只知宇宙还是在单调的运转,也知道星空有了一颗生命的星球。
夜晚的景色最是迷人,而迷人最能造就浪漫,一对对情侣依偎在天地之下,诉说着心里最能拿得出手的情话,力求感动身旁那个人。
“哇!流星!快许愿!”或许是少女最向往那些浪漫的传言,对星空的渴望也使她们拥有更敏锐的发现力。
“哇!真的耶。”旁边的男生立刻搞怪似得表现起来,装作奇怪的声音:“作为伟大的流星,我决定,你将永远归属你旁边这位帅气的帅哥!”
少女心明明娇羞得恨不得钻进他的怀里,但还是一脸羞红地举起粉拳捶打他的胸膛装作不愿意:“胡言乱语,谁永远归你了?”
“啊?你不愿意啊?”男生一本正经,双手却毫不老实。女生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哎呦……别挠我,哈……我愿意……愿意……”
……爱情的承诺就像这流星一般,是否会有未来不一定,但现在却是已经一闪而逝,瞬间的灿烂之后无人知晓。
华夏国,巴蜀一带。
巴蜀一带历来就是繁荣之地,现在更是经济昌盛,盛极一时,而在大改造之时,经济的发展固然让人欣喜,但随之一来的就是各种道德伦理问题,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坟墓下葬问题。由于道路的铺设,大量的埋葬之地不得不被填埋,于是,政府在这寸金寸土的中心之地专门特批一块土地作为新迁坟墓,当然,也要求所有坟墓只能葬在这里。
夜晚的陵园没有多余的灯光,只是入口两盏橘红色的灯照出一点暖意,却依旧阻挡不住故去之人与存活之人阴阳相隔的冷意。一堆堆微微凸起的浮土,和一座座犹如艺术品的墓碑,让人见之遍体生寒。
接近深夜的新青陵园也近乎无人了,毕竟亡人也不愿活人为他们再伤了身子。但是在一处黑暗的角落,一方上不得台面的墓碑前,却还有人未曾离去。
小小的墓碑没有豪奢的浮雕,也没有出自大家的笔墨,只有很稚嫩的一行刻字:母林芳之墓——不孝子林昊立。
没有哭,或者说是泪水早已在一整天的呜咽中流尽了,林昊就这样靠在墓碑上,手轻轻地抚摸着其上的名字,红通通的双眼透出化不开的凄凉、仇恨与茫然,他失神一般呆呆地,嘴里却唠唠絮絮,没人听得清他说什么。
“我恨啊……我恨啊……”他的声音却突然大了一点,只是一直单调地重复一句话,突然,他猛地站起来,癫狂似的仰天大笑,只是两行泪从侧面滑下来:“哈哈哈哈……既然天道不公,也莫欺我对世不仁!!!”
“咔”一声闷雷般低沉的声音响过,连天色都瞬间亮如白昼,一道流光从天际滑过,拖着长长的流星之尾,坠下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