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急,”太子妃微微一笑,“本妃只是小病,不碍事的,倒是本妃早就听闻三王妃大名,一直无缘的见,今日总算一圆心愿,想请王府姑且在太子府住上一天,我们姐妹俩也好说说知心话,可好?”
宁如秋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面色却是恭敬地道:“蒙太子妃看重,臣妾感激不尽,只是娘娘您虽然只是小小的风寒,但仍需要好好休息,若是休养不当,很有可能小病化大,对您的身体造成极大的危害,臣妾,还是不打扰太子妃的好!”
闻言,太子妃脸色变了变,还想挽留,宁如秋却站了起来,对着一旁恭身而立的丫鬟道:“你们替娘娘记好了,娘娘的病,需要活血草、芝兰……用温火慢熬三个时辰,记住了吗?”
“记住了!”那些丫鬟不敢怠慢,立刻恭声道。
宁如秋点了点头,看着太子妃微微一笑,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臣妾就告退了。”宁如秋说罢也不待太子妃再说些什么,转身出了太子妃的房间,屋内,太子妃恨恨地咬了咬银牙,没好气的将不远处的茶杯砸到了侍候的丫鬟身上,“没用的东西!”
宁如秋出了太子妃的房间正欲朝着太子府外走去,一个丫鬟却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抓住了宁如秋的衣摆,哭哭啼啼地道:“三王妃,求你救救我们家娘娘吧,三王妃,求求你了。”
宁如秋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那丫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开始叙述起来,原来她家娘娘正在屋内画画,却突然感到一阵胸闷,接着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太子府难道没有大夫吗?”
那丫鬟哭得更凶,“本来是有的,但是前两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被太子妃尽数赶了出去,所以王妃娘娘,现在只有您能够救我家娘娘了。”
宁如秋拧着眉,半晌,还是开口道:“带路吧。”
那丫鬟闻言,忙不迭的爬了起来,对着宁如秋连连作揖,“谢谢王妃,谢谢王妃,王妃的大恩大德,奴婢和我家娘娘都会永远铭记于心的。”
宁如秋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跟着那丫鬟又是一阵七弯八拐,一栋简约的阁楼终于映入了眼帘。
领路的丫鬟指着那阁楼对着宁如秋道:“三王妃,就是这里了,这是望月阁,是太子替我们兰侧妃娘娘专门修建的。”
宁如秋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阁楼。望月阁的有两层,底下一层布置得极为素雅,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黑白相间的水墨画,每一副都极为精致,可见作画之人的心思细腻,宁如秋不由对这望月阁的主人心生了几分好感。
领路的丫鬟看到宁如秋的目光望向了墙上的画,连忙解释道:“三王妃,这些画都是我家娘娘亲手画的!”
宁如秋吃了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道:“全部都是?”
那丫鬟点了点头,语气里不由自主的充满了自豪,“是啊,我家娘娘可厉害了,她以前可是才名满京都的大才女呢!”
宁如秋淡淡地点了点头,心头微微一动,却是并没有多说。
望月阁二楼的布置与第一层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第二层多了一个大大的天台,四周放慢了兰花,这里,的确是一个赏月的好地方,如此,也正好事应了它的名字,“望月”二字。
宁如秋随着那丫鬟穿过了层层珠曼,一道人影终于映入了眼帘。
那是一个长相清丽,看起来安静素雅的女子,即使是不省人事的躺着,也难掩身上弱柳扶风的娇柔气质。
女子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有些过分,宁如秋坐在了床边早已备好的椅子上,伸手替素心兰把起脉来。
素心兰的脉象时轻时重,显得极为紊乱,宁如秋看向了正恭立一旁听候使唤的丫头,那丫头极为机灵,见到宁如秋忙行了一礼道:“奴婢轻菱,”说着又指向了刚刚替宁如秋带路的丫鬟道:“那是紫末。”
宁如秋点了点头,道:“轻菱,最近你家娘娘可有服食什么特殊的东西?”
“特殊的东西?”轻菱皱了皱眉头,看向了紫末,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紫末道:“娘娘的饮食极为清淡,而且每天的进食也十分的少,早上只喝一碗稀粥,中午吃上半碗白饭搭着炒得极为清淡地肉食和蔬菜,晚上则与早膳一样,娘娘日日如此,并未吃什么特殊的东西。”
宁如秋拧了拧眉,道:“兰侧妃今天吃过的饭菜还有剩吗?端过来我瞧瞧。”
闻言,轻菱一愣,却是摇了摇头,“那些饭菜早就被厨房的人收走了,王妃娘娘,您是怀疑我家娘娘是中毒了吗?可是不可能啊,太子也吃了那些东西,可是太子没事。”
“你说你家娘娘是和太子一起用餐的?”闻言,宁如秋挑了挑眉。
轻菱点了点头,“是啊。”
宁如秋敛了敛眸子,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道:“你们先出去吧,本宫先替兰侧妃疏通一下全身的脉络,记得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是!”
轻菱和紫末行了一礼,同时走出了素心兰的房间,同时轻轻地将门带上。
宁如秋看着素心兰,面无表情的取出了袖中的金针,对着素心兰身上的几个大穴插了进去,做好这些,宁如秋又取出了一袋银针,正欲继续替素心兰疏通**位,房门却突然被推开,司霖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身后跟着惊慌失措的青菱和紫末,司霖焦急的看着宁如秋道:“怎么样了?兰儿怎么样了?”
宁如秋眉宇间闪过一丝怒火,冷冷道:“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大夫施针的时候最忌被人打扰吗?你既然这么关心兰侧妃,怎么还这么莽撞?”
闻言,司霖瞬间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表现得懦弱至极,“对……对不起,本宫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
宁如秋冷哼一声,“没什么好只是的,你先出去吧,晚一点出了人命,本宫可不会负责!”
司霖低下了头,眸中一抹阴暗一闪而逝,却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挥了挥手,带着身后的随从走了出去。
宁如秋收回了目光,再度专心致志地替素心兰施起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