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开包间房门,一脸木然的看着门口的人,不想说话,不想思考,不想回答!走在马路上,数着脚下的步子,一步,一步,一步……突然我被一个人扑倒在地,一辆汽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同时传来“有病,过马路不看车”!我呆坐在地上,突然一股力道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你至于吗?什么事情可以让你这样?”我被摇晃的有些头晕,但是力道丝毫没有减小,“你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对于你来说,你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我甩开司徒的手,冲他吼道:“我的生活是什么?我的生活不就是你们拿来消遣的笑话吗!”没有泪水,只有愤怒。我一直向前奔跑,跑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受控制,直接躺到地上。
望向天空,我开始认真的思考、回忆。沈梦从第一次和我打招呼就是有目的的吗?我有些不敢相信,回想我们两年以来的点滴,他的眼中始终透露的是一种真诚,从未见过躲闪和逃避。但是为什么他向我讲述的却像一个阴谋?“沈梦,你给我出来解释清楚,你这个混蛋!”我对着天空吼出来。之后,我迅速坐了起来,转身走到停在不远处的汽车边上,敲了敲车窗示意车上的人下来。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人,“我现在相见沈梦。”我坚定的看着他们。司徒摇摇头,“小沐,你知道这是不可能不是吗?”我并没有选择退让,更加坚定的看着司徒,“好,那我还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吗?”他点点头。“OK,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要辍学,我想去四处看看。”但是他却摇摇头,我有些焦急的说:“你这到底什么意思,我的生活我要自己做主,跟你们没有关系。”说完这些,转身就向家的方向走,不再理会他们。但是司徒却跟了上来,说:“小沐,刚才的信你都看了,我们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们也只是奉命护你周全。出去走走这件事情我不反对,但是现在不是时机,毕竟我们不可能每一分钟都万无一失的保护你,你必须学会自保,自生的方法。”我根本没有理他的打算,继续向前走,结果是直接被司徒扛在肩上并仍上了车。被这样惹怒的结果,就是不顾一切的撕打了上去,可是连一下都没有搭上,就直接被司徒按在了身下,“你这个流氓,给我起来!”我恼怒的喊着。他低头打量了我一眼,说:“你这个样子,不是流氓喜欢的!”我横了他一眼,他接着说:“小沐,我承认有些事情的可能让你一下子无法接受,无论是沈梦还是我们,最初接触你,或者说结识你都出于一定的目的,但是也请你相信,我们在结交你,认识你的过程中,都对你有新的认识,和更深刻的了解。我们之间最终都是坦诚相待,我们是真心那你当朋友的,有些事情以现在的情况却是无法对你以实相告,但这些隐瞒都是善意的,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呢?”
听完这些话,我有些发怔,下意识的推了推司徒,“你起来,”等司徒做好,我继续说:“司徒,不是我不能理解这些善意,但是你们在做事情的时候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这些‘善意’会给我带来什么后果,你们在接触我之前我想一定对我本人做了评估,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在什么环境中成长的吗?你们不知道被遗弃对我的打击是什么吗?司徒,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你所说的善意,无非是给后果找个借口。不是吗?”司徒看着我有些说不出话来。“安沐,”说话的是鬼畏,“我们对你确实做了评估,但是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问题,没错你的家庭造就了你敏感的性格,但是你生活在这个社会中,就要会判断什么是善意,什么是恶意;也要会判断什么是真正的朋友。之后真正的朋友才会用善意的掩盖来维护你,体谅你的心情。对于这件事情,你真的不应该这样想,如果沈梦真的想要利用你,就不会告知你这些了,不是吗?”听他的这一席话,我仿佛我中茅塞顿开的感觉。确实,我的想法有些单方面,过于敏感的性格的确是我自身的问题与他人无关,如果将这些情感强加于对方身上是不对的。也许是我常年独自一人生活,导致我与其他人产生距离感,而敏感的个性导致我的不够自信,这个可能才是真正导致我无法正常与他人交往的症结吧。此时我对鬼畏有些另眼相看了,“谢谢你们!”说完这句话,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将头转向车外。
夜已深,路上已经褪尽白天喧闹,按着路边的树木躲在阴暗里,只有零星的车辆从马路上划过,人们也卸下了伪装,露出本性。原来黑夜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安眠,而更多的是带给人们褪去伪装的释放。我有些明白,为什么人在痛苦的时候为什么会躲进黑暗,也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在暗处观察别人。今晚发生的事情,像一出闹剧;今天的发泄,让我看清自己到底是多么的不成熟。我有些惭愧,有些郁闷,更有些不甘。突然间,我希望自己变的更为强大,强大到可以认清自我;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强大到可以不让朋友为我担心,强大到可以让朋友不用再善意的隐瞒我任何事情。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决定按司徒说的努力这一年,考上大学。
汽车开到楼下,只见司徒和鬼畏打开后备箱开始取行李箱,我有些慌张的问:“你们,你们干什么?司徒,你早上说的不是真的对吧?”司徒笑了笑,那只该死的手又不自觉的搂上了我的腰,我毫不客气的拍掉他的手,“小沐沐,不要紧张,我早上说的是真的,不过能,”他冲我眨了眨眼睛,“我们考察了一下附近的地形和情况,没想到非常理想,因此我们把整栋简易楼都买了下来,这几个行李箱呢是用来帮你搬家用的,我们要暂时住到外面一段时间,这里要重新装修。亲爱的,我们先上楼吧。”他拉着我向楼上走去,我简直是受到了惊吓,一路被他拖着往上走。只到坐在家中的椅子上,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司徒像一只蝴蝶一样,飞舞在我的面前,叨唠着:“最开始我们打算先暂时住在这里,然后再去找落脚的地方,不然我也不会重新装修这里,哎……我精心装饰的这件屋子居然只住了两天,天啊,实在不公平,小沐沐,你说说,是不是?”接下来就是他无止尽的絮叨,不是你觉得不公平好吗?是我,是我!我实在懒得理他,站起身走回卧室关上房门,我想,我需要静静!
我躺在床上,望向天花板,但是我看到了什么?是错觉吗?我揉揉眼睛,再次看了过去,没错,天花板上写着Imissyou。我第一时间冲出了,对着还在絮叨的司徒嚷嚷道:“司徒,是不是你在我的天花板上写的字!”司徒被我问的一愣,缓了一会儿才对我说到,“什么字呀?”说这他就朝我走了过来,我只给他看天花板上的字迹,当他看到字迹的一瞬间,只见他的表情有了些许凝固,他转身走到门口,对着鬼畏说:“畏,给他们打电话,我们这里不安全了,让云监视四周,熙尽快找落脚点。我们现在马上收拾,尽快离开。”我看着他们的表情,没多问,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物品。
两个小时后我们已经坐在了车上,这是我在问司徒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追的这么紧,连口喘气的机会都不给我们,看起来现在所有的计划都要推翻了。小沐,我们已经没有时间让你再平静的度过一年了,我要开始着手开始进行对你的直接培训了,我们真的来不及了。”What?司徒在开玩笑吗?讲什么鬼话呢?我完全听不懂,看着我蒙圈的表情,他揉揉我的头发,“我们先去落脚点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之后,我会详细讲给你听的。我们都在你身边。”他冲我做了个放心的表情,不知怎么的我居然非常安心。我点了点头表示信任,之后就歪向一边,闹了一晚上还真是有点儿累了,很快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让我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害怕。来到房门口,不知怎的我居然是悄悄的打开房门,就像做贼的一样,但是在我刚打开一条缝的时候,门就被瞬间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精致的五官,上扬的眉毛,精明的眼眸,干练的梳着马尾,穿着紧身的皮衣皮裤。我先是一愣,但是紧接着问到:“你是庄熙?”她冲我微微一笑,很是美丽。“快出来吧,饭刚做好。”说话的人是我之前没有见到过的,那他就应该是星云了。我走到餐桌边,向刚才和我说话的人问道:“你是星云?”只见他双手撑在餐桌上,微笑的冲我点点头。看着面前的那张脸,我有些诧异,那是一张和沈梦长得十分相似的脸,入鬓的剑眉,风情万种的丹凤眼,英挺的鼻梁,上扬的嘴角。看着这张脸,我感觉自己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