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的溪水从远处来,又推搡着往远处去,间或带上几片渴望远方的树叶子同伴,倒也不算寂寞。
刚和那对夫妻分开的小清涟,坐在山下的溪流边静静地发着呆,脑海里的记忆一片空白。
就当她好像要想起什么来的时候,心口一道黑光掠过,整个身体一软,就晕了过去。
本来靠在小清涟腿边小憩的梵右,反应及时的跳了开去,这才避免了被压死的厄运。
“嗷。。嗷——呜?”
喂,你差点压到小爷了!
梵右用爪子轻轻的推了推小清涟,但她此时好像陷入了什么梦魇中,怎么都没有反应。
咦?怎么突然就晕了?这可怎么办?
在小清涟的梦里,她找不到自己,也找不到别人,却总感觉到有人声嘶力竭的呼喊。
“洛瑶,你疯了吗?他可是你自己选的人,你就一点都不愿意相信他吗?”
随着一句清晰无比的话语传入小清涟耳中,周围的浓雾突然朝两边散开,被藏起来的人影都显露了出来。
站在她正对面的是一个面容苍白,俊逸非凡的黑衣服男子,目测身高八尺有余,眼里满是刻骨铭心的悲伤,让她一看就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瑶儿……”
那男人翕动着薄唇,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
我答应过你,从此以后要让你开心,让你幸福,让你不再悲伤,可你……为什么连一点信任都不肯留给我?
我那么爱你,爱到那么不顾一切,爱到把自己的命都给你,你都感觉不到吗?
他眼里划过一丝坚定,用力挥动了手中的长剑,隔空一道剑气碎裂了锁住对面白衣女子的金色链子。
你要的,不管是什么,我都给你。
“皇,你……也疯了吗?”
黑衣服旁边的男人看着他所崇敬的皇居然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不由得不可思议的惊呼出声,然而被他唤作皇的人却一言不发。
那白衣女子一得到自由,便像离弦的箭一样奔向了唯一穿红色斗篷的人影。
她,似乎很是厉害,那红色人影被打的节节败退,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洛瑶,你当真疯了吗?你男人的眼睛你都不要了吗?失去了这双眼睛,那男人可就废了,要知道这天上地下只有我才能治——啊!”
洛瑶一手夺过红色人影手中的两张白纸,一个闪身退到了黑衣男人的身边。
她扬扬手中的符纸,朝他勾唇讽刺的一笑,满不在意的笑道。
“我若说,我想毁了这符纸,你可允我?”
话音刚落,黑衣服的男人就没有一丝犹豫的点了点头。
你要的,只要我有,绝无二话。
还是刚刚出声的那个男人,他极力想劝阻这认准方向就不肯回头的黑衣男子。
但,一切似乎早就注定了!
“皇,不要答应她啊!”
“闭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而此时白衣女子早就纵身一跃,离开了男人的身边,当然也听不到这迟来的争议。
还是那抹冰冷讽刺的笑容,白衣女子在红衣男人的眼前,动作缓慢却不带停顿的将两张符纸中的一张,从正中间一分为二。
红衣男子不敢置信的仰天大笑,他终于知道没有什么再能阻止这个白衣女人的杀戮,可惜已经太迟。
那边原来锁住白衣女子的多位同族终于赶了过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不由心生寒意。
白衣女子的手从红色斗篷的心脏中穿过,带出一片血雨腥风。
这……还是她们所认识的那个从小到大就善良美丽的女人吗?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丑陋扭曲?
黑衣男人抬起头看着一眼白衣女子的方向,目光是从所未见的认真和专注。
他忽略了周围的一切人和事,独独只剩了她,像是要把她的身影,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牢牢镌刻在自己的脑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