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简口中所说的祖师爷,莫九猜测的邵东岳的师父,自然是瘟神了!每当月圆之夜瘟神都来传授邵东岳武功,今夜月圆,也不例外!所以,昨晚邵东岳要莫九等一日,是为了一切等到瘟神来了再做定夺。
子夜时分,瘟神来了!他这副相貌与装扮,凡人见了难免不会害怕,边振榆和彭泗他们虽说见过瘟神数次,但不管哪次只要一见他就打心里发怵,他们蜷着身子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连大气也不敢出。莫九虽说也是见过风浪之人,却也头次见到瘟神这般“人”,他心里暗自琢磨,这是鬼怪?还是妖魔?指定不是人!难怪主人小小年纪有如此本事,原来他的师父不是普通凡人!
瘟神不理会他们几个,兀自坐那吃着烧鸡喝着美酒,邵东岳在那演示之前所学功夫,表示他都已掌握且融会贯通。
瘟神非常满意,招手把邵东岳叫到身边,抱起他放到自己的腿上坐好,扯扯他的耳朵,笑道:“好小子,果然聪颖!呃,本尊就教你惊鸿幻星诀,此乃最高深的内功心法,配合八八六十四式惊鸿扇法使用,你可要用心记哟!”他把右掌搭在了邵东岳的百会穴上,以意念传授功法。
邵东岳闭上眼睛,敛息凝神,集中意念,谨记口诀与招式。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瘟神传功完毕,道:“还是那句话,我只教一遍,记住了吗?”
“嗯。都记住了!”邵东岳点了下头,睁开了眼睛,大概由于刚接受功法的缘故,他的双眼红红的,就像小兔子的眼睛一样。他从瘟神的腿上跳下来,使劲揉揉眼睛,说:“先别着急走,莫九的胳膊让人打断了,你给他医好,他功夫不错,对我有用!”
瘟神冷森森地哼了声说:“本尊是瘟神,只会害人,岂能救人?”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既然你说他还有用,那本尊就勉为其难一次!”他的嘴角露出个诡异的冷笑,他来到了莫九跟前,冷声道:“小子,本尊可以造就你,也可以毁了你!路,你要自己选择好!”
莫九咬咬牙,较较劲,勉强翻过身子,一头扑倒在地,给瘟神行了个大礼,说道:“莫九自幼浪迹江湖,书虽没读过几本,却也识得忠义二字!主人的救命之恩,祖师爷的再造之德自当铭记于心,若背信弃义做那不忠不义之徒必遭天谴!”
“哼哼!”瘟神不阴不阳地怪笑了声,说:“这只手没用了,不要也罢!”说话之际他扬起手隔空一抓一拉,莫九的残臂脱离躯体飞到了他的手中。莫九一声惨叫,疼的几乎昏厥过去,他咬紧牙关硬撑着。瘟神五指一捻,那截残臂化作烟尘消失,随即指间青色光芒聚拢渐渐成型,“本尊就赐你只鬼手!”一扬手那青色光芒落在莫九右肩化成手臂,这条臂膀形似常人的一般,色泽却呈青色,五指为利爪,闪闪散青光。莫九惊奇的观量着自己这条新手臂,试着抬动一下,竟然灵活自如与自己的一般无二。瘟神的指间再弹出一束金色光芒,飞入莫九丹田,莫九的伤势立时痊愈。莫九万分欢喜,趴地上向瘟神磕头道谢。
瘟神言道:“此鬼手,可偷天外天,可杀人外人,其中妙处,你慢慢体会,再传你一手三暗器的本领,能学多少看你的造化了!”回头又对邵东岳说:“小子,把那暗器的活儿教与他,本尊还有要事,下个月圆之夜就不来了!”
“嗯。”邵东岳点点头,说道:“这里怕是呆不住了,去哪儿好呢?”
“嘿嘿!”瘟神笑道:“本尊把这杀人的本领教给你了,至于猎物,你得自己去找!本尊去也!”言罢化作一阵黑风飞去。
“好啦,都睡觉吧!”邵东岳吩咐道,他决定再在此停留两日,等边振榆的病好利索了再启程。
趁着这两天的时间,邵东岳把一手三暗器的本领传授给莫九,莫九有基础又机灵,因此学的很快。彭泗和李简帮莫九弄了个套袖,掩藏起他这只鬼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第三日清晨,邵东岳一把火烧了三个月的栖身之所,一行六人沿江南西路北上,他们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但凡富庶之地都会成为他们的目标。他们不单单是劫掠财物,而且还杀人放火,遇到反抗之人更是格杀勿论,手段极其残忍。一路行来,不知戕害了多少百姓!他们的所为激怒了武林义士,据说江湖中诸多门派将他们视为头号公敌,欲除之而后快!
邵东岳自持武功高强,并不把那些江湖传言放在心中,他带着边振榆等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岳阳城,他决定在这干一票大的,看那些人又能奈何!
邵东岳等人在城中寻了一处偏僻的废弃院落栖身,经过几日踩点,锁定尤府为目标。邵东岳决定今夜动手,莫九遵照吩咐去最后一次踩盘,彭泗几个去准备所需器具,偌大的破败院落里只剩下他和边振榆两个。邵东岳半卧在墙角的干草上小睡,为了晚上的行动他得养精蓄锐,这会子边振榆却精神头十足,他捡了根树枝当剑,在那极其认真的操练,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一声急切的喊叫传来:“小爷!出事了!彭泗受伤了!”随着话音南宫越一瘸一拐地进了院落,他鼻青脸肿光着半边膀子,瞅这模样也是吃了亏。
边振榆一把丢了树枝跑了过来:“小南,谁把你打成这样?要不要紧呀?”
南宫越摇摇头,接着着急地说:“彭泗伤得很重,快点救他!”
邵东岳睁开了眼睛,向门口看来,就见莫九抱着彭泗进来,彭泗脸上身上全是血,右边面颊上的伤痕尤其深,血肉外翻几乎被砍掉了!李简跟在后边,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眼也被打成了乌眼青,他手里攥着条铜锁链,锁链那头栓着个肥头大耳的少年,看年纪有个十三四岁,衣着鲜亮,像是富贵人家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