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说得对极了!”黄龙真人边说边从梅山七圣中间挤过来,冲道行天尊说道:“七师兄啊越来越麻烦了,最初我们是想保护玉阳不让他受重责,而现在呢成两个了,他和佩颖那小丫头是相爱的,所以他想带那个小丫头走,可是有那么多的好事之徒插手,还把六师兄给搭进去了,这下该怎么办是好呢?”
“好办!”道行天尊呵呵一笑,他笑得十分诡异,笑得黄龙真人和二郎真君感觉心里有些发毛,他俩对视了一眼,又回过头看着道行天尊等他解释。
道行天尊手捻须髯,说道:“师尊闭关之前还有一道法谕传下,以玉阳子为敌者,是为玉虚之敌也!”
黄龙真人大叫道:“哎呀,七师兄你可真沉得住气,怎么不早说呢?要知道师尊早已安排好的话我们还着这个急干嘛啊!”
道行天尊没有搭理黄龙真人,而是对二郎真君说道:“师侄就以师尊之法谕回复玉帝,玉虚门下弟子犯错,自然由玉虚宫来处置,毋须假借他人之手!如此这般,师侄亦可以交差了!”
“多谢师叔指点,小侄谨记!”二郎真君如释重负,有了师祖天尊的法谕料想玉帝不会再发难其他神仙们也不会再多事。
“好嗳好嗳,我们快走吧!”哮天犬嚷道,不用兵戎相见了他自然万分高兴。
二郎真君率领手下回凌霄殿复旨,向玉帝传达元始天尊的法谕,说完也不管玉帝是何反应即自行离去回灌江口。
诸神无语,大眼瞪小眼地站在那,原本士气高涨的劲头顿时消失无踪,个个犹如蔫了的茄子似的没精打采的,扪心自问他们可没有跟玉虚宫叫板的胆量和实力。
玉帝的脸色非常难看,难看到没人敢直视,作为三界之主他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同样作为三界之主,他的容忍度量之大是超乎想像的,他的谋略城府之深是无人能及的!他深知多事之秋强敌环伺,应共御外敌而防同室操戈,若因小失大必致得不偿失。双目开合之间他已把这口气咽进肚里,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恰在此时洞明星君贝江和隐元星君煦祐押着摩柯上了凌霄殿,他俩奏道:“陛下!火烧开阳宫的就是天同星君摩柯,现已被我们捉得。”
玉帝闻言一惊,两道凌厉的光芒立时落在摩柯身上,各路神仙们一阵骚动满含惊诧的目光也霎那间聚集到摩柯身上。摩柯满面怒容,不时的反抗着贝江粗暴的推搡,他很不情愿的来跟玉帝面前,单膝跪下施礼道:“参见陛下。”
玉帝冷哼了一下,道:“为何烧毁开阳宫?可是认为武曲神君失势了?”
摩柯急忙辩解:“不,陛下!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偶然路过开阳宫,就被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抓起来。”
贝江的身材原本就比摩柯高大,而且现在摩柯跪着,以这个高度至多够到贝江的腰间,于是乎贝江很自然的伸手就给了摩柯后脑勺一巴掌,怒喝道:“瞎扯淡!若真的是偶然路过开阳宫,你会在里边待两个时辰吗?你处处躲避着河伯他们所为何来?分明在窥探他们有没有寻到线索!”
摩柯扭头恨恨地瞪了贝江一眼,然后又回过头,向玉帝解释道:“我去开阳宫,是想帮忙灭火,但听说那是六念之火凡水无效所以拿不定主意,才在那里徘徊犹豫!”
玉帝并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摩柯,也许他是考虑摩柯的话是否可信,也许他是在等贝江和煦祐能拿出确凿的证据。
煦祐一把扯住了摩柯的耳朵,而后另一只手轻轻一翻变出一个托盘,盘子里面放着的正是鱼骨佩剑的碎片,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哼!天同星君,这个你又作何解释?”
摩柯暗自提气,震开了煦祐的手臂,但是耳朵给扯得生疼,他边揉耳朵边说道:“我不识得此物,所以无须解释!”
贝江一步跨过来,转到了摩柯正面,伸手给了摩柯脑门一巴掌,喝斥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还敢睁眼说瞎话啊!你还无须解释?好呐,我替你解释,这是鱼骨佩剑,是七殿下用鲶鱼精的鱼骨雕琢成的。那鲶鱼精可是你远房的亲戚,诛杀他的时候你也在场,你竟还敢说什么不识得?骗鬼呢!”
摩柯甚为不服地反驳道:“碎成这个样子有几个认的出是鱼骨佩剑?”
玉帝拉下了脸色,沉声道:“呈上来!”
“是!”仙官急忙接过煦祐手里的托盘呈给玉帝查看。
玉帝手捻碎片仔细看了会,冷哼了声,喝斥道:“哼!佩剑碎成如此当是故意所为,摩柯你知罪吗?”不怪老爷子发怒,只因鱼骨佩剑本为七殿下龙昕亲手雕琢之物,不管它是否为火烧开阳宫的物证,仅是被毁坏这一条,就已罪责难逃!
“不是的,陛下!”摩柯想为自己辩白,但随即又改口,说道:“臣知罪,但臣只是无心之失。适才去开阳宫,臣不小心将它摔碎,臣知道它是七殿下雕琢赠与神君的,臣怕担罪责所以才说了谎,臣知道错了,请陛下治臣欺瞒之罪!”
没等玉帝说话,煦祐又开口喝斥摩柯:“还敢扯谎!鱼骨佩剑是七殿下所赠之物,无愧当宝贝一样藏着从不轻易示人,你怎么会那么巧把它摔碎了?分明就是蓄意而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难道不怕我把你老底揭出来?”
“我,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摔碎佩剑本来就是无心之失!”有道是菜无盐无味,话无理无力,这话说出口来大概连摩柯自己也不相信,所以到后边声音都小到听不见了。
玉帝冷笑道:“无心之失?你几时见过摔碎成这样的?依朕看倒是踩碾所致!哼!摩柯你该不会再告诉朕,你又是一不小心给踩到了,所以还是无心之失!”
“臣不敢!”摩柯有些着急,额头鼻尖都冒出汗来。
“天同星君你不要狡辩了,火烧开阳宫的根本就是你!”贝江已认定摩柯就是凶顽,边说边一翻手腕瞬时掌中多了一串珊瑚珠链,“这个,你不会也认不出来了吧?”说着拿到摩柯眼前让他看个仔细。
看到珊瑚珠链摩柯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恐,接着移开目光不作言语,但他心里很清楚今番这一劫逃不掉了。
贝江继续说道:“别人也许看不出其中端倪,但巧得很我却知晓这珊瑚珠的来历。这是极其珍贵的血玉珊瑚,它只适合生长在北海,而在北海之中善养血玉珊瑚的只有你北海四太子摩柯,我说的没错吧!”
煦祐接过话茬,说道:“你返回开阳宫避开河伯他们就是为了寻找丢失的珊瑚珠链,因为它是火烧开阳宫的证据。可惜呀,它给我们捡到了,而你却不知,所以你就翻遍了开阳宫的每个角落,苦苦搜寻了两个时辰!”
玉帝的脸色阴沉的吓人,“摩柯!你还不说实话,是不是以为朕可欺?”
“陛下!我,我!那火,我不是有意为之的。我去开阳宫,去开阳宫找珊瑚珠,我在武圣殿里看到了鱼骨佩剑,哦不对!是我不小心先碰倒了烛台导致大殿着火,火势太大焦急之下不想又碰翻了别的物什,然后踩碎了鱼骨佩剑,对,就是这样的!”摩柯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过他算是承认了火烧开阳宫。
煦祐对摩柯回答并不满意,驳斥道:“你骗鬼呢!若是不小心起火你心虚什么?你眼瞅着开阳宫烧毁而置之不理,定是挟私报复!”
摩柯很是愤恨地瞪着煦祐,但是他终究没有为自己辩解。
贝江扬手又给了摩柯的脑门一巴掌,喝道:“还不服!非得要我说出来!你定是为斗法大会输给无愧而怀恨在心,所以趁他下凡之际烧毁他的神府!真是个小人,小肚鸡肠!”
摩柯狠狠看了贝江一眼,低下了头,长长呼了口气,说道:“没错,我是小人!我是不能容忍武曲的法术比我高,我与他的嫌隙由来已久,为泄私愤才纵火烧毁开阳宫!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被你俩捉住,我认了,认罪了!”
摩柯认罪,因为他不想此事再追究下去。开阳宫失火他猜测与冰洛有关,当得知莲池内燃烧的是六念之火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他知道冰洛的秘密,知道她是继离歌外第二个懂得操控六念之火的人,知道她也是火神祝融的后裔!这个秘密只有他和冰洛知道,他立下重誓要保守这个秘密。他看到自己送给冰洛的珊瑚珠链不见,就担心她是丢落在了开阳宫,他欲寻回珊瑚珠链却没想到晚了一步。事已至此,他只有承担下一切罪责,才能保护他心爱的女人。
玉帝冷冷地看了摩柯片刻,沉声喝道:“来人!将这刁顽之徒当庭杖责五千!”
当庭杖责众仙在侧,对摩柯来说是极大的侮辱。杖责五千,即使是铜皮铁骨刀枪无伤的神仙也难以承受。不过话说回来,受五千杖责总好过削去神籍万劫不复。玉帝如此处置是因为已看出此事另有隐情,六念之火绝不是摩柯召唤出来的,若他有这个本事在斗法大会就不会一败涂地输给武曲神君,他承担罪责应该是在保护什么人,他知悉内情却不说实话这五千杖责就是对他隐瞒真相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