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走,渐入黄昏,我们终于找到一个偏僻的山谷,山谷四方都是围绕着山地,只有半山腰一处凸出的平台,那儿没有树木,只有杂草和灌木。走在林间,到处郁郁葱葱,鸟语花香,只不过我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因为我走得脚泡都起来了。小白更加不堪,坐在一块山石上不肯起来。
我也找个地方坐下,脱下鞋子,脚底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感。尤其是脱袜子那一瞬间,简直是酸爽无比。我脚底已经磨出好几个水泡了,有几个已经带有血丝。“哎呀不能再走了!不然我的两只脚要废了。”我求饶道。
“我的已经废了很久了,我是用废脚在走路啊!大姑父,你干嘛带我们来这么远的地方埋这玩意啊?天黑前我们都赶不回去了。”小白干脆就趴下了,看样子脚伤的不轻。
大师看样子轻松的很,果然是深藏不露,他敲敲烟斗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我们年轻的时候,穿布鞋照样在山里跑,肩上一百多斤的担子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冷笑一声,术业有专攻,我们用的是脑子,不是四肢,我想现在靠四肢吃饭的人身体素质也不会比他们当年差吧。我拿出随身带的军刀,这把军刀小巧而锋利,是国内顶尖制造厂在引进国外技术的基础上升级研制的,是我最爱的收藏品之一。军刀挑水泡最合适了,轻轻一划,水泡就破了,里面的浓水往外翻涌,很快就不觉得那么疼了。
我又从背包里拿出携带的止疼药粉,撒了一些在脚底,然后就直接穿好鞋袜,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得抓紧时间了,不然这荒郊野外的到了晚上也不安全。我过去帮小白也处理了下,这家伙的情况比我还遭。
在我处理伤口这段时间,大师一直在观察四周,估计他还在选地方。他突然对我说:“我去半山腰看一下,那儿貌似土质比较松软,你们呆在这休息吧。”
“哦!”我随便应了一声,注意力仍旧在小白的脚底板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小白这人估计从小没吃过苦头,细皮嫩肉的,我的刀在他脚底的水泡上轻轻划一刀他就哭爹喊娘叫个不停。我虽然从小没干过什么体力活,但是我在山里长大就是比城里人身体素质好,爬山游泳都会,小时候还经常爬树上掏鸟蛋。
忽然间,感觉这山谷异常的安静,似乎只剩下了微风的声音。只不过这状态没保持多久就开始躁动起来,林间的飞鸟成群的升上天空,传来一片鸟叫声,林间不知哪里传来许多动物的厉声尖叫,这些声音中包含着少许惊恐,但给我的感觉确是十分的不安。
“怎么回事?”小白一骨碌爬了起来,好像刚才他脚底的水泡没长过一样。远处传来一声叫喊声,但是听不清在喊什么,估计是大师在叫我们。没几秒钟,我们俩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大地在轻微的颤动。我眼尖,看到了山上的有一片绿色树林开始变形,糟糕!山体滑坡!
“快跑!朝山底下!”我拉起小白就跑,小白没穿鞋,没跑几步就跑不动了,我只能硬生生拉着他跑。换了平常,我能跑的更快,但是今天脚底太多水泡,剧烈奔跑下脚底的皮就像从我的脚底板下剥离一般刺痛。
跑了一段路,我的肺感觉像在喷火一样燥热了,这是突然的剧烈运动后缺氧的征兆。但是巨响貌似正在我的后背接近着,而我的耳多已经被小白的尖叫声填满,没多久我的后背被一股大力猛烈撞击了一下,我整个人向前扑去,抓着小白的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松开的,眼皮一沉,视野一黑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