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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故友切磋

洛琅山脉的上空陡然爆发出强大无匹的元气压制,以两人为中心呈波浪状向四周冲击而去,连洛琅山脉中沉睡许久的元兽都被惊醒,感受着天空中弥漫而来的威压,竟是不能动弹分毫。

叶语的眼神忽然变得认真起来,长袖一挥,身体冲向那人。那人的白发微微扬起,身形也向对方冲去,速度之快,肉眼不能相见。

眼看两人相撞,竟没有一丝能量泄出,反倒是天空中的威压都在片刻间消散于无形。在相撞的瞬间,中间忽然泛起一丝白光,两人的身形都消散在那片白光中。

这就是元气到达一定境界后的战场。破碎虚空,再造战场。在另一个空间里决斗,因为境界到达一定的境界,举手投足间,山崩地裂。为了避免殃及别人,战斗都是在其他空间进行。这个空间叫做斗战空间。一个等阶比别人高三品以上,可以强行将弱于自己的人拉到斗战空间。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某些天赋异禀的人。

忽而浪起云涌,海水击石,天空阴沉。叶语看着站在另一块礁石上的黑袍人,长剑已然在手,那是一柄通体灰色的剑,没有任何修饰,看上去普通的像是一块木板,而反观黑袍人的剑,却是一柄绿光泛泛的剑,霸气极了。

那人笑笑:“怎么?还不出剑?”

海风吹来,衣衫飘逸,却吹不动他们的身体丝毫。“我已经很多年不用剑了。”

“呵呵。”那人笑笑,也不说什么了,剑动,卷起滔天巨浪,成水龙形状直刺叶语。叶语并未被这强大的气势吓到,右手翻转,灰色的剑化出一道道残影,对着那飞腾而来的水龙刺去。灰色的剑在元气的加持下,现出一柄巨大的光剑,一剑斩在巨龙的头上。

庞大的元气爆裂开来,那柄灰色的剑直直的刺在那人华丽的剑尖上,能量在剑尖出相互争夺。

叶语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动过手了,大笑一声:“顺晟,痛快!”

顺晟的帽子在那一剑中被元气冲得离开了,露出了黑帽下的脸,那是一个中年人,英俊的脸庞,白雪纷飞的头发,和他温和的笑容。“要不然……你还是拔剑?”

叶语嘴角泛起一丝笑容,“那得看看你能不能咯。”

顺晟眼神一凝,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大无匹的元气波动,实力竟然在瞬间上升的许多。叶语的眼神睁大,不可思议道:“三品元圣!”顺晟笑笑,手上忽然加劲,手中的真水剑一转,原本僵持不下的对峙局面忽然打破,一剑之威,直接将叶语击飞出去好几百丈。

灰色的长剑一挥,在空中稳住身形,脚踏虚空,拿起手中的长剑观望,在顺晟“我替你拔剑”的声音中,灰色的剑片片破碎,露出里面蓝色的剑身,泛起波纹一样的剑气。那些剑气把叶语的脸都扭曲了,他静静地望着,透过那些波纹,看见过去。

剑都大会,天之骄子一剑光寒万人仰,提剑入魔都,万魔惊恐,手刃杀害爱人的魔修,从此虚影剑再未开锋,一心寻找长生之法、寻找复活死尸的方法,盗遍天下古墓,被剑都驱逐,永世不得入剑都。那些岁月,是多远以前的了,这把剑,仿佛见证了他这一生的遭遇,而今再见这柄陪他半生的剑,心底里那股纵横天下的热血仿佛又在沸腾了。

仿佛英雄迟暮一般,叶语叹了一口气,“心已残,剑意尽。如何能赢?”

顺晟持剑大笑:“活着,就是最强的功法!”语毕,真水剑连挥数剑,数道剑气携着巨大无比的元气袭来。叶语左手拂过长剑,元气灌入剑中,蓝色的剑一挥,瞬间破解那飞来的剑气。

“好武功!”顺晟轻喝一声,身形一动,化作残影,声音响在天地间,“看我这一剑抽刀断水!”

叶语眼神凝重起来,看不见顺晟的身体,却感觉四周都是顺晟,忽而感觉有一柄剑从背后杀来……不对,前面也有,不,左右两边,上下……不对,四周都有剑!叶语闭着眼,感受着这一剑。每个地方都有剑意,但是真水剑只有一把,所以只有一道剑意是真的,但是是哪一把呢?

强大的灵魂感知能力弥漫开来,那些剑意化形的剑被放慢速度,在叶语的眼里慢慢刺向叶语。

忽而一剑刺出,在漫天剑意里独独刺中那把平凡而不起眼的真水剑。

顺晟笑道:“你输了。”在他眼里,这把剑意化形的剑并不是真水剑本体。叶语却笑道:“不,是你输了!”然后一剑向前,继续刺向那把假的真水剑。这一剑却像斩断天地一般,一下斩裂了顺晟以灵魂力量构造的灵魂空间。其实这一招抽刀断水并不是元气凝练的结果,而是用灵魂力量构造一个空间,然后用剑意化形扰乱敌人的思维,从而达到一击命中的效果。

看着片片破碎的剑意化形的真水剑,顺晟无奈地苦笑:“这么多年的,你依旧是当年那个天才,我始终无法超越。”

刚才叶语那一剑,并不是什么已有的剑法,这是叶语第一次施展,是在抽刀断水中陡然领会的剑法。这种绝境求生并击败“绝境”的剑法,一般人岂能领悟?当年盛及一时的剑都天才,哪怕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耀眼,让人无法超越。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叶语问,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无奈,往事,在心头一幕又一幕上演,他始终挥之不去。

顺晟白发纷飞,望着眼前这个昔日的剑都英豪,经透露出怜悯。“追求长生、寻找起死回生没有错,但是盗墓……”

叶语打断他的话,背过身去:“不用说了,如果你今天是来劝教我的,大可不必!”

看着叶语坚决的表情,顺晟摇摇头,一时语塞。想了想,道:“那个孩子……”叶语转过身,面向顺晟,“她是剑尘的孩子?”

顺晟笑笑:“对,既然你知道了,想必你也知道怎么做了吧?”

叶语眉头微挑。“威胁还是恐吓?”

顺晟知道叶语想来是个小孩子性子,也不去计较。“你应该知道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后果吧?”

叶语给了他一个白眼,假装道:“不知道!”

“你……”顺晟差点没气的跳脚,要不是现在在空中,非得把地面踏出了大洞不可。“反正我都被派出来了,你要怎么做……自己看着办!”

“哼,信不信我分分钟召告天下?”叶语双手抱胸,撅着嘴,一副小孩儿样子。

顺晟白了他一眼,深知这家伙是个什么人。“说吧,要什么?”

“嘿嘿,还是老兄了解我!”叶语奸邪一笑,那目光,如狼见羊。搓搓手,“你看我这徒弟还没有一把好剑呢……”

“呸!”顺晟朝叶语吐了一口口水,“不要脸的老东西。”

叶语一听,脸立刻严肃起来,道:“我这人平时就爱喝酒,要是哪一天喝醉了,这剑都之主……”

“啊!王八蛋!”顺晟一声大吼,右手一挥,一柄黑色的剑飞向叶语。叶语欢喜的接过那柄剑,脸上瞬间变得猥琐,把玩着手里的剑,不断的点头:“恩,可以可以!”

顺晟还在那里骂着不要脸的叶语,盗墓盗了这么多年,鬼才信没盗得一把好剑。

剑都传人,从来是一脉单传,每一代都是男子接任剑都之主的位置,但是不知怎么的,这一代竟然是个女孩子,那这剑都之主的位置怎么办?

夜色渐临,天空阴沉,一场风云际会即将来临!

当晚霞最后一丝光芒即将落下在远山时,千夜和洛情总算是到了叶语指定的地方。那是一个山谷一样的沟壑,中间一条河流过,两岸是错乱不齐的房屋建设,全是用木头搭建的,上面用瓦片或者稻草盖着,这就是简单的房屋了。两人站在山坳上看着下方炊烟渐起的村庄,相视一笑,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喜悦的心情。“最后几步了,加油!”

千夜又擦了一把汗,看着洛情红彤彤的脸颊,笑了。

一路下坡,倒是不累,跑到河边,看着那一泓清泉,再也走不动路了,就那样一屁股坐在岸边,看着清可见底的河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洛情并没有喝水,看着千夜,拍拍他的肩膀。“千夜。”

“嗯?怎么了?你不渴吗?”千夜又狠狠地掬了一口河水。不解地望着洛情。

洛情脸色难看的指着河水的上游,千夜随着她的手指望去,是一个小孩儿。那个小孩恐是感觉到有人投来的目光,急忙理了理裤子,穿好,在千夜惊讶的目光中离开。

洛情在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天,你不早说!”千夜只觉得胃里翻腾,几乎要把有生之年吃下去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没事!”洛情忍俊不禁的说:“小孩子的是童子尿,无毒!”

走进村子,大家都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两个人,不多时,便有好几个人围了过来,指指点点。洛情以前来过这儿,但也只是站在远处观望,况且那时她年纪尚小,村里人都记不住她了。“大叔,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年轻的大叔,这么高。”说着她比划一下,千夜也跟着比划,道:“长相猥琐!”

在一间房屋门前喝水的叶语一口喷出来,差点没背过气去。“王八蛋!”说罢身形一动,瞬间就出现在千夜身后。“臭小子,你说他长相猥琐?”

千夜没注意到有人忽然出现在背后,兀自道:“是啊,极其猥琐!哎,你怎么叫我臭小子?”转过身,看见满脸黑线的叶语,顿时差点裤子湿了。“师傅,我……我……”

“长相猥琐?”叶语眼睛眯着,透露出凶光。

“那个……师傅,我说……我说我……说我长相猥琐。”千夜支支吾吾地说。

叶语嘴角扬起,“大点声!听不见!”

千夜差点没哭出来,“我……猥琐。”洛情翻着白眼,心中为这师感到好笑。

四周的村民见是叶语,都恭敬地点头,给予善意的微笑。叶语也笑着点头,说:“这是我的两个徒弟,大家多多关照。”洛情微笑着深鞠一躬,“大家好!我叫洛情”千夜好像极不情愿的鞠一躬:“大家好,我叫千夜。”

叶语把他们带到一间木屋里,那里有早已经准备好的热水,不过从散发的热气和水的颜色就知道,水里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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