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世纪
S市作为Z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理所当然的成为了Z国人民都想居住的地方。
而居住在这座城市的人们,几乎每天都过着同样的生活:
天还未亮,在这处于城市边缘的地方,不少简陋的楼房之中已经亮起了灯光。偶尔还能听到室中刀与砧板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他们都是生活在这个城市中最底层的人,早出晚归已然成了他们的习惯。
晨曦刚落在大地上,一切事物都还是处于朦胧之中,位于城市中心的街道上,已然出现了一些为生活而奔波的人们。年轻的白领们手提着公文包站在道路边,焦急的等着公交。妆容精致却怎么也遮不住满脸沉重的倦意。轿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往来穿梭于宽阔的道路上,这些白领们无一不例外的看向了那些车辆中的人,眼中露出深深的渴望,似乎也正是这种渴望将他们一身的疲惫一扫而光。那,也是他们正在追逐的生活。
道路两旁,都是精致的楼房,高低不一却错落有致。虽然是清晨,但已经有不少店都开始营业了。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开始响起了,与汽车呼啸而过时的声音交融在了一起,使得整个城市开始喧闹了起来。
一个莫约四五的女孩站在公交车站台边,时不时的就会朝着道路的一旁看去,手中的包子已被她吃了一大半。
忽然,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围着女孩儿仔细的看了起来。
小女孩不明所以,但心中有些害怕,她听妈妈说现在有一些非法分子为了赚钱,常常将一些小孩拉到荒无人烟的地方,破其腹肚,盗其肾脏......她不会是碰上了吧?
年轻男子背光而战,女孩儿看不清他的容貌与长相,唯有那一头的长发和有些破旧的衣服令她铭记于心。
年轻男子忽的蹲了下来,女孩儿吓得将手中还未吃完的半个包子扔了出去。
年轻男子一把接住了这空中飞包,径自吃了起来。没过多久,包子便被年轻男子吃完了,似乎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又舔了舔沾上了油渍的手。
良久,走到了瑟瑟发抖的女孩儿面前,略带嘶哑但充满磁性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我看你骨骼惊奇,不若就做我的弟子吧,我会教你这世间最厉害的医术哦!”
十五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蓉儿,你且记住!一生为医,世世为医。”男子的话语不停的环绕在穆蓉的脑海中,她不明白为何在这十五年的时间里,师傅每次与她相见时说的第一句话总是这句,她也不知道为何师傅会在几天前就与她失去了联系,人也失去了踪影:师傅,到底去哪儿了呢?
穆蓉看了看眼前狭小且简陋的楼房,无言前有一个很大的漏洞,才下过雨的通道上到处都是水渍,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穆蓉一扫之前的忧郁与不解,怀揣着满心的兴奋进了家门,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妈!
陈旧的房门在穆蓉推攘之下,发出一阵阵的刺耳的声音,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愉悦的心情。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了房屋之中,顷刻之间,穆蓉的口鼻之中也充满了这血腥味。
穆蓉看着地上一滩滩的血迹,脑子狠狠地Duang了一下,一抹不安渐渐的笼罩在了她的心头。
来不及放下手中的物品袋,穆蓉飞快的冲进了父母所在的里屋,却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幕......
只见房屋之中坐躺在墙壁的大约四五十岁的两个人,手中各自拿着一把刀正在拼命的往自己手上乱划。
血迹早已将两人的衣衫染红,见到来人,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爸、妈!你们又在干什么啊?”穆蓉尖声叫道,扔掉手中的物品袋,一把夺过二人手中的凶器扔向了身后。含着眼泪痛苦的看着二人,果断的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拨起了急救电话。
穆蓉爸爸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就将穆蓉手中的手机打飞了出去。手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啊?为什么做事总是这么幼稚、冲动呢?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我的心有多痛?”穆蓉歇斯底里的哭喊道,她的心真的很痛,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这样的事每过几个月便会发生一次。
穆蓉爸爸虚弱的开口道:“我没让你心痛!”
穆蓉听着穆蓉爸爸吐出的这绝情的话语,心中的疼痛又加深了一分,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让她如何不觉得心痛?她有怎能不心痛?
穆蓉不想与穆蓉爸爸再做争吵,看着二人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中焦急万分。
“蓉儿......”穆蓉妈妈虚弱的叫道,躺在血泊之中的她,已经辨别不出身上衣服的原本颜色。
“妈......”穆蓉颤抖着声音叫道,声音之中含着一丝自己也没有发觉的恐惧。
“妈......妈不......不行......了!你......要......好好照......照顾自己......”穆蓉妈妈似乎想伸手抚摸穆蓉的脸颊,但是由于失血过多,她已经提不上一丝的力气。
穆蓉感知到穆蓉妈妈的想法,泣不成声的将沾满了血迹的妈妈的手扶上了自己的脸颊。
穆蓉妈妈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流着泪说出她在这世上的最后半句话:“可惜......我......我再不能......看着你......云星......”
穆蓉心中狠狠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闭上了眼的母亲,颤抖着声音轻缓的叫道:“妈......妈......妈......”
看着毫无反应的母亲,穆蓉的心沉了下去,最后忍不住痛苦叫出了声:“啊~~~~”
许是她的声音太过大声,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悲怆,惊动了楼下的邻居。
上楼的邻居被地上的血迹刺痛了眼,直觉告诉他发生了不好的事,顺着血迹,他走进了破旧的里屋,然而,当他看见屋中的景象时,直接吓傻在了原地。
屋中两人躺在血泊之中,显然已经断了气。而穆蓉满脸是血的抱着怀中的女人,泪流满面,口中断断续续的发出痛苦的哀嚎。
“妈......”穆蓉从一旁捡过了她扔在一旁的物品袋,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将物品袋中的纸张拿了出来,说道:“妈,你看,我们有新房了!你不是想搬家吗?这是公司给我安置的新房!我们以后再也不用租住别人的房了。而且这房是在S市的中心哦!你不是说你也想像其他的人一样去S市公园跳广场舞吗?妈,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
穆蓉将手中已经沾染了血迹的文件递纸了穆蓉妈妈的面前,看着依旧没有睁开眼的穆蓉妈妈,穆蓉又说道:“妈,你这些年不是老催促我结婚吗?说表姐她们十六七岁就结婚了,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说你也想带带孙子,我们公司刚好有个员工在追求我,人也还不错,只要你同意,今年年底我们就结婚,明年你就可以抱孙子了!我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就按我们之前叫的那个——云星!”
看着依旧紧闭着双眼的穆蓉妈妈,穆蓉口中不断的说着以前娘俩设想的未来,企图用这些美好的愿望能将陷入“沉睡”的母亲唤醒。
许久,邻居才回过了神儿,急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没多久,这块贫民居住地便响起了警报声。
穆蓉看着被警察带走的双亲的尸体,眼神空洞,犹如没有了灵魂般的行尸,不悲不喜、不哭不闹......
警察从邻居口中得知,穆蓉的父母经常吵架,刚开始的时候邻居还会帮着劝劝架什么的。课随着时间的长久,穆蓉父母吵架的事屡见不鲜,邻居也就没有再来劝架了,毕竟家庭的争吵都是避不可免的。
而今天,邻居们虽然也听到了二人的争吵,但在他们看来,二人不过是像从前争吵而已,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谁知......悲剧就此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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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蓉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尽是迷茫之色,从前她一直在为双亲努力的奋斗着。如今,她失去了奋斗的动力。
在穆蓉爸爸将手机抛开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父母已经救不了了!
师父曾经告诉过她:“上医医心,中医医人,下医医病!”
这十几年来,她跟随师父秘密的潜心修行,就为了能达到上医的境界!就为了……能去除父母亲心中的心病!
可是……师父不见了!现在,父母也走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心好疼!穆蓉觉得仿佛自己就要窒息了,只好将脑袋放空,不再回忆那些令她心痛至极的之事!
可厄运似乎就此缠上了她,没什么来往的伯伯、叔父尽数上了门。原因无他,只因为祖父生前在老家为父母留下的那块宝地。
穆蓉冷眼的看着为那块宝地吵得面红耳赤的众位近亲,心中一片凄凉。他们是在欺负她如今孤身一人吗?
穆蓉不含任何情感的笑了一声,看着露出疑惑神情的众位近亲,不含感情的说道:“你们死了这条心吧!那块地我不会给你们任何一个人的!”
那些近亲见穆蓉已经和他们撕破了脸皮,自然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一个二个的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安慰之言,尽数离去了。但眼中的贪婪也并未因此消散。
穆蓉在众人走了之后,忍不住流下了一行清泪。
听邻居说,父母这次的争吵,也是和那块宝地有关......
穆蓉收拾了一番失落的心情,神情疲惫、眼睛红肿的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要离开这带给她欢乐和悲伤的地方。没有当初设想的那般美好,穆蓉是一个人离开的!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了穆蓉的面前,车窗轻缓的摇了下来,露出车中女子姣好的面容。
看着熟悉的带着关心的面容,穆蓉舒心的笑了,至少她还有关心她的朋友。
“陶玉,谢谢你!”穆蓉笑的很难看,但却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由心的笑。
“说什么呢!咱两是什么关系啊!你看你,好好的一张漂亮脸蛋,搞成了这样,想让我跟着你一起心痛啊!”陶玉变相的安慰道。
“知道了!还是你对我最好!”穆蓉说完,拉开了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随即,陶玉便将车子驶向了S市的中心。
二人之间沉寂了很久,穆蓉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陶玉,我希望你和他真的不要在有所纠缠了......”
陶玉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由得抓的更紧了些,她自然知道穆蓉所说的那个“他”是谁了。
许久,陶玉才平复了心情道:“我和他早就分手了......”
穆蓉闻言,当下放心了不少。许是太过劳累,她忍不住困意便睡了过去。
而一旁的陶玉见穆蓉睡了过去,将车掉头驶向了与S市中心相反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与疯狂。
穆蓉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窒息的感觉让她艰难的睁开了,触及眼底的却是那熟悉的却带着怨毒之色的脸庞。
感觉到脖子上越发用力的手,穆蓉觉得她快死了。这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陶玉看着半眯着双眼的穆蓉,眼中闪烁的报复的快感,声音尖锐的说道:“穆蓉,你别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目中无人......那套新房本就是我的,是你...抢走了!要不是你......他不会抛弃我......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他不顾我们夜夜的交融之情,硬要与我分手,要不是你,他也不会让我去打掉腹中的孩子......我恨你!我要杀了你!只有你死了,那些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就都能够回来了......哈哈......”
穆蓉闻言,放开了企图掰开陶玉掐住她脖子的手,看着已经陷入疯狂报复而失去了理智的陶玉,眼中的难过之色被冷漠取代。
心想: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