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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章二十六

原本在会议室的环,突然在大家眼前消失,众人都吓了一跳。

此时玄山也传了消息回来,发现沙雨。

这时只要有一点危机意识,环消失,同时间收到发现沙雨踪迹的报告,综合两者,情况似乎不妙,众人立时起程前往沙雨的地方。

这时,消失了的环正挠着双手,一张脸黑呼呼地瞪着眼前的女子。

沁烨刚才在环出现的一刻开口请环帮忙,怎料环只是抬头瞪着他,一动也不动,只是一直一直瞪她,急得沁烨汉头大汗。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已经开始在反省了。」沁烨估计她离家出走一事是通了天,只好先道歉,好让环帮忙,再拖下去婆子们都没命了,想到这里下意识地往婆子们方向看,脸色一骇。「小心!」

原来沙雨发现环的出现,立时住这边冲过来,希望赶在精灵王出手前抓住皇帝。

可作战经验丰富的环根本没把沙雨放在心上,之前的他不主动参预战斗,是希望籍此训练一下后辈们和沁烨的能力,但这一刻,他生气了,很想找个人练练手,这也只能算沙雨倒霉。

在沙雨的身影越过环身边的一刻,没人看到出手的过程,只知道环的身影闪了一下,沙雨便直直倒在地上起不来,只见一层薄薄的膜包在他的外围。

沁烨退后数步,嘴巴有点合不拢的看着倒在他面前的沙雨,又看了了看回到原处瞪他的环。环不耐烦地哼了哼,才确定是环动手了。

而一直在后方丢待时机的多蒙等人,都被精灵王的动作愣住了。

阿历见沙雨倒地,急急从森子中跑到沁烨身边打量一番,确认无碍便劈头大骂。「笨蛋!好好的,干吗在这种时候离家出走!妳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沁烨才刚惊魂未定,突然又被骂,心里难受,可事实的确是她太任性,只能嘴巴一扁,低着头,忍着眼眶快掉出来的泪水接受责骂。

阿历看到沁烨那副:来吧,我准备好任君唾骂的神情,实在是气得牙痒痒,可见着他眼角的泪,又骂不下去,那怒火就这样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好了,阿历,我们先过去帮忙阻止大怪入村吧,你让精灵王和皇帝好好谈一谈。」狼人们留意到沁烨和环之间的紧张气氛,多蒙率先到村口,锐眼也唤着各人转身去村口帮忙。

阿历看了看还在瞪眼的环,又看了看沁烨,叹口气,也往村口走去。

沁烨像个做错事的学生,一直低着头等环发话,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无人说话,抬眼看向环,那里还有环的踪影?

「谢谢你,小精灵。」美莲婆婆虚弱的声音响起。

「不用谢,应该是我谢谢妳才对,妳们保护了那个任性的笨女子。」环一脸无奈地说。

笨蛋?沁烨暗暗地瞪了环一眼,转头却很想拍自己两巴掌,她怎会把婆子们放在一旁忘了,她是真笨,做事不分急缓。沁烨走到晕倒的婆子处,试着扶起她们,可惜他的力气小,扶了好几次都扶不起来。

「姐姐,让我来吧。」小伙子不知何时来到沁烨的身边,把手伸了出来。

见状,沁烨头茸茸地收手,看着小伙子利落地把晕倒的婆子扶到屋里,情绪暗自又低落几分,最后慢慢地走回环的身边。

「不自量力。」环不冷不热地抛了一句过来。

感到自己的无力,心情低落,又被人指桑骂槐,沁烨终是忍不住大哭起来,把心底一直压着的不安,无助和委屈,用力的哭出来。「你…我…哇─对不起─」

不理沁烨的嚎啕大哭,把花药交给美莲婆子,等小伙子都把婆子们扶入屋,环这时才正眼看沁烨。「哭完了吗?」

沁烨哭得无力地坐在地上,把这段时间蔽着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后,脑袋冷静下来,知道自己的任性,脸上一红。「我…是我不好…我」

「其实事情变得如此,也不单是你的问题。」环叹了叹气,他飘到沁烨的手上,用他的小手按着沁烨的手。「不要怪责自己,不需要,做得好不好是次要的。我希望你明白,现在的尘钦就像受伤流血的小兽,生命力正一天一天地流失,你能感受到这片土地及生存在这片天的生物的哀鸣吗?」

到尘钦的时间不长,但从人们的表情,语气等等,沁烨是隐隐地感受到人们对未来的那份绝望。只是…只是…

「因为你的血统,尘钦的人们只能找你求助,你别生气,因为他们别无选择。」环无奈地摆了摆手。

沁烨的脸又红又白。对啊!他觉得自己被逼,其实生活在尘钦的人也是逼不得已。如果尘钦的人有更好的选择,那会追着毫不出色的自己。

环侧头看沁烨的表情继道。「就像这次的拐人事件,妳明明是人族皇族的最后一棵苗,照理在尘钦上不应有人想伤害妳,偏偏事情却发生了。而且对方还在地球那边动手,即使你再回地球,也不安全。你…会重新考虑一下留下来帮助尘钦的人们吗?」

「我…」沁烨张口想反对,却又说不出半句话。

「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法说要不要。只可以选择去如何『应对』,若继续这样下去,没人可以阻止妳,可是当妳选择逃避的那一刻,便等同交出主动权,一切只能被动地行动。相反的,妳若愿意积极点,在事情来前做好准备,或许情况就不一样。」

看着沁烨那挣扎的表情,环也不再说话,转身飘向倒地的沙雨身边,有些事是要靠自己想通。

手一扬,沙雨身外的一那层膜退去,那层膜是令人安眠的一种魔法,环打算利用夏鲁花的花粉,套沙雨的话。突然,本该正在安眠的沙雨从地上弹起来,狞笑道。「幸好我在妖灵那里拿了道具,不然今天就栽在这里。」

「沁烨小心!」环面色一暗。「连妖灵你都找上,你真的穷途末路了。」

「滚开!」沙雨只管尽快带走皇帝,持着身上的道具直往沁烨抓去。

一条条状的东西缠上沁烨的腰,强大的拉力把她拉上半空,落在一个厚实而温暖的怀抱。

「嘿嘿,笨女人,少看妳一会便出事了。」阿历公主抱着沁烨,如常地取笑他。

沁烨就躺在温暖的臂弯里看着阿历那痞痞的笑容,那背着光的身影在她眼里放大再放大,原本卡在喉咙的尖叫,就这样没了影,剩下的只有自己噗噗的心跳。

阿历只当沁烨被吓坏了,跳到地上放下沁烨,看了眼沙雨,眼神一变,抽剑。

沙雨早已套好鐡爪一把抓来,他不知道阿历的左手同时暗地藏了把短剑,幼身长剑一下子被沙雨用铁爪卡死。

「很好,找死!」阿历顺着被卡着的剑身往沙雨靠去,抽出藏起的短剑刺向沙雨两边手腕,两度血痕立时出现。

沙雨一阵吃痛,刚刚他还为阿历用幼身长剑作战时心里一喜,但他并不知道阿历曾被锐眼打跨过无数次,基本上已对狼人的武器非常熟悉,也很清楚自己武器的缺点。

阿历乘胜追击,脚踢拉开两人的距离,抽回长剑,再往沙雨大腿的肌肉刺去,沙雨顿时双脚无力地跌坐地上。

长剑直指对方颈边喝道。「说!你身后的人是谁!」

沙雨咬牙不答。

「阿历,他不说的话,就把他拖到大怪面前,让大怪慢慢的把他踏扁好了。」环不知在何时飘到阿历身边。

「我倒觉得把他的手筋脚筋都挑断,让他走路也软趴趴的!」阿历奸笑道,眼角瞥到沙雨抖了一下。

「不错啊,反正他是叛徒,回到狼人族肯定没有好果子,说不定一天二顿的打,被打后手又还不了,跑又跑不了,大快人心!爱大御八块就大御八块!」环还装模作样的手起刀落,眼角又瞥到沙雨抖了几下。

「嗯嗯,爱八块就八块,十块便十块,很好!」看着看着,阿历的剑尖左度右度的,好像在想在何处下手的样子。

沁烨在一旁看到直眨眼,他们俩何时这么有默契?

「阿历快动手啊!我想看呢!」沁烨也插一脚,她嘴巴说想看,眼神却轻飘飘的看着远方,其实是不敢看满身是血的沙雨。

可已被阿历和环吓唬了几轮的沙雨己没那个眼色看出沁烨的伪装,心道,无声狗咬死人。没想过一直柔柔弱弱的沁烨会一脸漠然地说出如此狠毒的说话,沙雨这才真真的骇到了,难道这个皇帝是个狠角色?爱用什么奇怪的酷刑?他是不是会死得很惨?

环和阿历无语的看着沁烨,这家伙凑什么热闹,脸都吓白了,明明怕得要死。

这阵静默却让沙雨更慌了,以为他们在交流什么。「等等!我…我说了…」

两双眼睛刷向他。

「我…」噗的一声,沙雨的身子一震,随即软软的侧到一旁。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啧!灭口吗?」环扑到沙雨的身上查看,只见背后心一支小小的箭尾,看样子没救了。

旦鎷族位于人族宫殿的上游位置,说远不远,近也不算很近,鸟人若直线飞行只需半天,而幽灵飞行的话,只需鸟人的六份一的时间。

「哎呀!小沁烨怎么了,为什么想不开到要离家出走?是不是受了委屈?快来告诉爷爷们,妳知不知道大师兄有多担心你!」朶一看到沁烨,没忍住便往她扑去啰嗦一番。刚才他一路上跟着桑飞奔而来,那速度即使身为幽灵的他也感到怕怕呢!

「小爷爷…」见到幽灵们为她一起赶来,沁烨更不好意思了。「对不起。」

刚刚一直跑最前的桑,这时才轻飘飘地飘到沁烨身边,伸手轻放在沁烨的头顶,慈爱摸了摸,并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些话。

只见沁烨的眼泪顿时涌上来了,口中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在她身边的阿历,默默地送上手帕。

不久,旦鎷族总算把两只失控的大怪搞定,除了数个族人受了些伤,并无伤亡。

而殿紫他们总算到达旦鎷族,刺狮得知沁烨便是新任的皇帝后,吃了一惊,随后而来的是全族的庆祝,因为他们总算把人族的皇帝等来了。见过了新任的皇帝,他们建议把从前的盟友都找回来,旦鎷族愿意担任联络者。

奇异地,沁烨也欣然接受,他们就把日子定在下个月,齐集于人族宫殿内。

「请您看看,这是芥果,只产于北方的丛林。」回到人族宫殿后不久,徐非男把一个长得有点像蓝色的橡木果放在桌子上。

沁烨想了一下,从旦鎷族回来后,这两天她开始恶补尘钦的数据,芥果是一种治疗外伤用的果实,而北方丛林好像叫做苍茫之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是从沙雨身上搜得的。」徐非男在说话的同时,仔细地观察着沁烨的表情。

「那就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主使者在北方了。」综合起环和幽灵们的情报。

「皇不用担心,我们全族会尽全力保你安全!」徐非男依然紧紧盯着沁烨的表情。

「…」沁烨被盯得有点难受,这两天大家都对他小心奕奕的,应该是怕她又一次出走吧!还有另一个紧张兮兮的人,那傻瓜这时应该在附近守着吧!想到这里,嘴角不自觉一弯。

「皇?」徐非男试探地唤了一声。

「这事好像挺复杂的,让我想想。」这个可以请教一下环。「还有,你们不用再这么小心奕奕的看我的表情,我真的不会跑了。」

「呃!」被沁烨说破,徐非男也不好意思再盯着看,只是他心里有阴影啊!上次因他的说话把皇帝气走,若再来一次,他再也没面目留在人族里。

沁烨也不再解释什么,在徐非男的恭送下离开,她要赶往学习魔术的地方,路上,心头暖暖,桑的一句话仍言犹在耳。

「没关系,失败或害怕也不要紧,只要你愿意坚持的往前走,这路上还有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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