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些力气打扫战场吧…”军人拉起几近疯狂的周平,此时周平仍朝着一个已经被他打死了的野人,胡乱地狠狠地砸着,脑浆涂了一地,草坑里的雨水也积成了红色。
周平扔下棍子,竟抱头恸哭起来,细雨淋沥,军人想不出更好的语言来安慰他,径自朝那些伤员去…
这一仗虽然胜了,但我们的人也损折不少,两名阵亡,十多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当然野人损失更为惨重,除了最后逃走的几个,其余的则全部战死了,不愧是野人,面对如此惨败,最后战死的那几个人仍满脸狰狞,残暴至极。
“将这些人抬到一起弄点干柴来烧掉吧。”刘思敏朝徐振东到。“不然天晴后,这么一堆腐烂的尸体,我们的人就没法在这儿活动了。”
“你安排吧。”徐振东按住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径自低头朝围栏走去,刚才的打斗已让他筋疲力尽了,再加上这接连的几日并没有好好的休息过,现下,他总觉得有些黑影在眼前晃动,就怕一个不注意,自己栽倒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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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人们用干柴在木栏外生起了几大堆火,烘烤着白天淋湿的一切,相比往日今日,更为安静。
是啊,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而且有两个年轻的生命,不等于众人告别,就匆匆离去了。
虽然这里面没有他们的至亲,但在这个荒蛮之地,每失去一个人,我们就孤单一点,就会弱下去一点,所以这两个战士的尸体并没有着急火葬,徐振东只想,待到天晴,要为他们选一块好的墓地,又一个告别仪式…
老庞又把各队的新任队长招集到一起了:“老徐这几天累坏了,他先去休息了,我知道大家也很累,不过咱们还得打起精神来,总结一下这次战斗的经验,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该有什么样的计划…”
“经验就没什么总结的了吧,从结果就看出来了,咱们之前的训练还是很受用的,还是先谈谈计划吧。”周平着急的道,很多人都能明白他的想法,早在收拾战场的时候,他就提议带人去追击那些野人,直捣他们的老巢,一举歼灭总要好过留下后患。
但接连几日的高强度训练之后,人们都到了困乏的极限,自然没有人会同意他这个莽撞的想法,况且他就一定能追得上野人吗?找到他们的老巢?
“我也觉得咱们的战术还是不错的,但是就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先休养下再考虑吧,王举呢?怎么没有他的没有人把他喊来,真该听听,他还有没有别的好主意?”张渺一边说一边在人群里寻找着王举的身影。
“别找了,他没有脸面过来的…”刘思敏冷冷的道。
“什么意思?”张渺又问道。
“这个胆小鬼躲在后面出主意还是可以的,冲锋陷阵的时候又躲得远远的…”刘思敏的语气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视。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说这种风凉话吧。”庞广龙对刘思敏的这种小气嘴脸甚是不屑。
不一会儿老靳就把王举找来了。
“好了,人齐了,王举,大家都等着你呢,从实践结果看来,你的这个方法还是不错的。”老庞连忙过去拍着王举的肩膀道。“怎么样?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我不知道。没有。”王举想了想道。他还是沉浸在那个困扰之中,怎么也想不明白野人为什么只会一股脑的朝盾墙冲去?难道他们的智商真的想不到与会包抄这种战术吗?难道他们平时打猎以后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这…,咱们赢得了这场胜利,你应该是最大的功臣,怎么看不出你一点高兴呢怎么了?”庞广龙关切地问道。
“是心虚了吧,一直躲在最后面…”刘思敏不合时宜的抛出这一句。
“你说什么?你知道个屁!”老靳在战斗结束时,就听到一些刘思敏的闲言碎语,心里早就不爽,现在一听刘思敏说这话,顿时呛声怒道:“没有人把手北门,万一野人从那边包抄过来怎么办?”
“呵呵,那野人去包抄了吗?南面他们还忙不过来,还有功夫去北面!真是个好理由。”刘思敏咄咄逼人的说道。
“你懂个屁!”老靳不擅辩驳,被刘思敏这么一说,只会道这一句。旁边的王举便拉住了他。
“老刘,你少说两句吧,王举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老庞争取让气氛缓和下来:“大家还是,先讨论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吧?王举,说说你的想法…”
“真没有,你知道,我哥连根他失踪好几天了,前几日是为了跟大伙一起对付这野人,现在看来,还算不错,那我明天就去找连根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要问我了…”说完,王举转身便走了,老靳也着急的跟了上去,只留下错愕的众人。
张渺不禁小声朝刘思敏道:“你把能出主意的人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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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丛溪水从山谷上方流淌下来,连根握这一根木矛,静静地看着水里的游鱼,瞅准机会便狠狠扎下去,又偏了!溅了一身的水!
白尾在岸上看着,不禁咯咯的笑了出来,经过这两日朝夕接触,白尾越发的对连根有所依赖,他走到哪里,她便跟到哪里。当然仅限在这个山谷里。
出乎连根的意料,这个白尾也是极为聪明的,只两日的时间,她便能听懂连根的一些话,仅限于一些极为简单的,用肢体语言辅助的短语,但这也算是质的飞跃了。
如果,能够顺利沟通,连根认为白尾在族中的地位一定可以说服族长放自己回到营地,所以只要她高兴,他就陪着她,问她一些关于鹿族的事,一些氏族周边的事,一些关于他们的生活的事。
比如刚刚谈到的,他们的鹿,又病倒了几头,年幼的孩子们很是高兴,因为他们有肉可吃了,但族里面更多的人是忧心忡忡,这是鹿族几年前便开始的恶昭,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牧场里的鹿儿总是不能在健康的生长,繁殖。
这也就是为什么百尾会在白沙河的北岸,鹿泽,捕获野生的白尾鹿了,他们的陷阱里,从不装设尖锐的利矛,就是为着要抓住活的白尾鹿,来给牧场注入新的生机。
听了这些后,连根大有兴趣,一上午的时间,她和白尾都在观察病倒的白尾鹿,连跟不懂兽医,开始以为是一些疫病,但后来的观察推翻了他的猜测,没有感染,没有狂躁,只是虚弱,极度的虚弱,有的甚至不能再次站立,看到这些病鹿如此模样,连根不禁想到了自己。
近日来,他也曾感到有些乏力,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并无异样,但是为什么呢?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饮食,虽然营养都能得到充分的保障,但是少盐!这是个大问题!
连根发现,不管是叶族还是鹿族,他们虽然知道动物的血液是美味,岩壁上的白色粉末是美味,但他们并没有盐的意识,所以他们的鹿才会病倒,之前山谷之所以繁荣,那是因为三面的陡壁上总有供给白尾鹿舔食的天然盐分,但经年累月,那些本来就少的可怜的盐分,早就被一代一代的白尾鹿舔得干干净净,得不到矿物质的补充,不病才怪!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连根的分析和推测,所以,他先应了白尾的要求,中午弄些鱼烤来给她吃,下午,她将带他去洪泽。一片红色的无毛之地,是连根费了半天的功夫才从她那儿问出的这么一块红色特征,少有草木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