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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剑道八法

“好!心性不错。”

然而聂灵的剑法并没有对厉寇构成什么威胁,厉寇的每一次出剑似乎都能直击他剑招当中的弱点,达到以巧破力的功效,甚至还在聂灵手臂上划了一道小口子,当然了,这种只是无关痛痒的伤,要说聂灵挡不下来到也不见得,只是想借其攻击的间隙来反制,可惜厉寇是何等手段,每每都用步法躲避了,厉寇精通须弥步形,论身法灵巧,当跻身天下前三,即使不用真气,亦能将聂灵耍的团团转。

如此焦灼下去也不是办法,对方不用真气,尚且能与自己平分秋色,甚至微微占据上风,聂灵心念一动,剑法忽转,腾空起来,左脚一踏,右脚一踏,身体如飓风般转了起来,

“御神空!”

聂灵的剑刃立时化出两道剑气,绝尘而来,本人则稍稍慢上一线,紧随其后。

“好”,厉寇眼中精光一闪,脚下步法愈发玄奇了,以几乎达到凡人极限的速度电射四剑,然后转入空中,落到聂灵身后,分别又在他的上方,背后连刺两剑,一共八剑,尽皆击穿了御神空的薄弱之处,又在空中以不可思议的身法躲过了两道剑气。

“呼”

使出这番手段,连厉寇也觉得有些极限,至于聂灵,更是似乎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呆呆地站在原地发愣,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怎么可能?”

“少年,剑法之道,没有什么可不可能的,要是你以为它不可能,你就已经输了。”

聂灵回过神来,此时他心志已乱,有试探性地划出几道冰柱射去,厉寇“啧啧”摇头,每一剑都准确地刺碎一根冰柱,有时几道冰柱几乎已经近在咫尺,他也毫无慌乱之色,一一化解。

聂灵看得呆了,剑也掉在了地上,对厉寇说道:“前辈似乎对七英剑法也十分精通,清楚地知道我每一剑的弱点所在……”

“我所了解的,并不是七英剑法,而是……

你的剑法。”

“什么意思?”

“你的剑法,太慢,太死,破解起来,也极其容易,但并不是说七英剑法就不行,单论剑术,我对七英峰也十分佩服,若是换作你师萧寒对上我,以他的剑法造诣,我自然就不可能如此轻松了。”

“前辈的剑法……”

聂灵就好像一个终日待在池塘中的青蛙,一直以来只见识过七英一脉的剑法,偶然见识到了,池塘以外的精妙东西,就十分渴望,痴痴地望着厉寇。

厉寇想了想,自己这趟护剑之旅,实乃凶多吉少,既然与这小子有缘,倒不妨教他两招。对着聂灵问道:“你想学吗?”

魔剑一族的人向来我行我素,想做就做,因此,教一个七英弟子对厉寇也毫无心理负担。厉寇的原则,只有一条,不违背自己的想法,成败是非,并不重要,这一点,后来也直接影响了他的结局。

“啊?”聂灵一呆,从没想到这个怪人居然转变的这么快,这种层次的人物,难道不是应该敝帚自珍的么,其实倒也不是厉寇天生慷慨,如今他前途渺茫,生死未卜,又何必在乎这些剑技呢。

“我……真的可以吗?”

聂灵之前一只局限于七英剑法那一套,若是此刻能得到眼前这位神秘高手的教授,或许真的能创造奇迹。

“我,可以教你,但是有三件事,你要是做不到,那就万事皆休。”

“当然了,前辈尽管吩咐,在下一定做到。”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

“第一,你不必叫我师傅,毕竟我只是随便教你几招,你……也不配当我的弟子。”

聂灵神色一黯。

“第二,我不想别人知道我的存在,所以你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我教你武功的的事,包括你的恩师,挚友,将来你若敢违背此条,我必亲手杀你!”

说到这儿,厉寇目光一寒,直吓得聂灵一哆嗦,目光再不敢与之对视。

“第三,我身有要事,只能教你三天,所以教不了你太多东西,自然是不可能系统地教你一套剑法了,对你来说,这未必是一种裨益,也有可能成为你日后的桎梏。”

“我懂了,聂灵点点头,前两条倒也好说,只是第三条,有些遗憾,不过也聊胜于无。”

“那好!自今夜起,往后三日,我每夜子时都在这儿等你,你若想学我的手段,你就来吧。”

“晚辈必当全力以赴!”聂灵抱拳。

谁也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本来两个素不相识,立场相对,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居然能传授武学,不可谓不是一种机缘,聂灵的此番机遇,也成了他日后的一个重大转折点。

厉寇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随手捡起一截树枝,说道:“刚才我破你的剑法,使用的乃是剑道八法中的“破”字诀,剑道八法,乃是剑道中最古老的八种剑诀,由之引申出来的剑法,不计其数,可谓天下剑法之根源……”

就这样,第一天晚上,厉寇给聂灵详细讲授了破字诀。

……

到了第二天,聂灵准时赴约,厉寇又传以魔剑一族空山剑典上最基础的招式,这并非是厉寇有意藏拙,只是时间紧迫,厉寇只能先教招式基础,而上层建筑,就只能靠他自己来搭建了。

厉寇一套剑法耍毕,转向聂灵,笑道:“你看如何?”

聂灵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最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正色道:“恕在下直言,依我之见,这确实只是一套平平无奇的剑法,不过有一点,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哪一点?”

”前辈昨日才教了我“破字诀”,我刚才试着推演了一下,发现这套剑法,似乎招式之间没有任何进攻性和侵略性。换句话说,他无法克制任何剑法。”

“你是在说它一无是处吗?”厉寇似乎并不生气。

“一无所克,但也无法被克!”

厉寇眼中精光一闪,

“你说什么?”

聂灵继续说道,:”这套剑法的精髓,就在于此,好像创造这套剑法的人并不是为了击败什么,虽然毫无破绽,却也无欲无求,就好像是……为了剑法而剑法。”

厉寇心中剧震,想不到这小子寥寥数语,竟道出了空山剑典的精髓,有那么一刻,厉寇简直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不过这又怎么可能了,看来这注定要成为他的一个遗憾了,看到聂灵的这般惊人天赋,厉寇立刻改变了教授方法。

首先,他让聂灵强记住空山剑典的基础,此后每日研习一遍,然后便不再繁述招式,而是专注于讲授经验和剑道。这些东西才是最适合这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的。

而聂灵也见识到了闻所未闻的各种剑道瑰宝,虽然很多他现在尚且无法理解,但这些种子也在他心中摸摸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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