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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失落

七英狂空峰主殿

“什么,那个据点竟有如此高手?”听完聂灵的叙述,纵使沉稳如他狂空剑——萧寒,亦不由得血色尽褪。

“聂灵,你把九品靛冰剑拿来,我要去找掌门师兄问个明白。”

“这件事和言门主有关?”聂灵心想,不过随即想到此时向门主禀告,也算合情合理。

“这事非同小可,小小的一个魔门昶牙股据点,竟有大批高手,自然要掌门定夺。”说罢,匆匆去了。

聂灵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狂空山青石小筑,即聂,长,付,易四人住所。

“小灵,萧峰主怎么说?”

“他要去和掌门商量,此时实在奇怪,以七英峰之能,还有凌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却都接连失算,绝非巧合。”

“既然如此,那我们去主峰看看言门主和萧峰主谈的结果吧,小寒。”

“我也去!“

“你的伤最重,现在大伤初愈,还是多加休息,况且我们不过是打听一下消息,有我和小寒就够了。”

付子君的解释合情合理,聂灵虽然关心事态发展,但也只好作罢,安心在青石小筑疗养。

天野峰,一名男子卓立在山峰,身背一把古朴的长剑,剑身约拇指宽,此剑乍看之下犹如一把木剑。除了背上,此人腰佩另一柄剑,此剑相对背上这把较短。

“厉兄,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以身负魔剑,执行护剑之旅了,真是前无古人啊。”发言者正是魔门四使中的狮风——卢云。”

“好一个风灵子,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潜进我十丈之内,这份手段,天下恐怕没几个人能办到。”

天地间存在着基本的五灵元素,水,火,风,雷,土,自然也相应的产生了具有五灵力量的五灵珠,这五种灵珠也正可发挥出其相应的灵势盘,而作为有灵之珠,自然也会挑选属性相合的主人,这些人便是五灵之体,老一辈的人都惯称五灵子。厉寇虽然年轻,但继承了其父厉云之的丰富经验和卓见,自然也这么称呼。当然,万事皆非完美,五灵珠并不可能独享天地五灵的所有力量,故此,世间还有力量稍次的五灵附,这点日后再细讲。五灵珠的拥有者,即使不是相应的五灵之体,也可发挥出灵势盘,而若是五灵附,则必须是相应的体质才可。天下间,能使用灵势盘的功夫,除了五灵珠和五灵附之外,寥寥无几,绝对不超过一手之数。而有灵势盘面对无灵势盘,都是有着压倒性的绝对优势。

“哈哈,好一个魔剑客,想我狮风动用了风灵之力,都只能潜入你身十丈,作为魔门四使,真是想想都教人惭愧啊!”卢云抬手拔出了那柄犹如绣花针粗细的细剑,笑道,“阁下单骑护剑,未免不智,不若算上在下一份吧。”

“难道魔门幽地最近都没事干了,堂堂魔门四使,竟来帮我一个小小的魔剑客?”

狮风细剑直取厉寇,还未见动作,厉寇的腰间长剑已变戏法似的转至手中。

“锵锵锵!”连当卢云三剑,两人就这样边切磋继续边聊天。卢云笑道:“护剑之旅,乃是这魔剑一族的至高使命,每百年就有一次,起自龙骨峡莫牙潭取出魔剑,辗转穿云峡,广陵渡口,龙泉谷,九方山,几乎穿过了四大派(即七英峰,亟劫宫,剑池,天焚教)的领地,注:【梵林净土一向超然世外,与世无争,极少出手对付魔门中人,近两百年来更是无一出手先例,故未列入四大派】可谓凶险异常,,最后又要途经屠方谷,送至幽地魔皇子手中,至魔剑插上祭剑台,才算完成,就算我是你,也只有五成把握。”

“魔剑一族天才辈出,即使我也不过是中下之资,但在过去的千年之中,能完成这项大任的不过十之一二,你可知为何?”

“呵呵,”狮风——卢云微一沉吟,便道出了他心中的答案:

“魔剑之秘——灵势盘!”

“你只说对了一半,魔剑背后隐藏的灵势盘,实有不输于五灵盘的力量,或可称为第六种属性,无属性灵势盘。故此无数高手觊觎,但若仅是如此,还不足以让足下的先辈英杰们折戟沉沙。”

“乒乒”又拼了两招,卢云抖抖手,细剑回鞘,厉寇的长剑像长了眼睛似的在卢云胸前半寸处停下,然后回剑入鞘,卢云抖了抖手,“不打了,不打了,杀意都提不起来,喝喝酒吧。”说罢从腰间解下了两袋酒,幽地的佳酿,取材自幽地讯峰上的暗风木上的阴钻果果实,实乃天下绝酿。“接着又饶有兴味地问道:“愿闻其详?”

魔剑客接过酒袋,饮了一口,叹道:“好酒。”

“我们魔剑一族的护剑使命,与其说是一种历练,倒不如说是一种诅咒反更贴切。不!这确实就是一种诅咒。”

“诅咒?”

“嗯,不过关于这一点,涉及到家族之秘,恕我不能详谈。”

“没关系,老兄便拣能说的说好了。”

“当魔剑背上肩头的那一刻起,他就会与我们的血肉相连,不断地汲取负剑者的精元,与此相比,魔剑那霸道的剑力压制倒显得微不足道了。护剑之旅的限期是一个月,而我们一族一般在二十五,六天时完成任务,而在这个最后的时刻,通常护剑者的实力都只剩下十之一二了,且精元透支严重。”

“嗯?!本来已经躺下聆听的卢云不由得坐直起来,【剑力压制】我倒还听说过,由于魔剑那霸道的魔性,对于使剑者使用其他“平庸的剑”运功提升剑力之际会产生天然的排斥,像对于你们魔剑一族这样世代使剑的家族,着实是极为不利的,可那种闻所未闻的吸噬特性,确实匪夷所思。”接着又补充道:“好在那是阁下应该已经接近屠方谷了,我这就派人在那一带作布置,力保魔剑不失。”

“每代魔剑都只能认主一次,主人一旦身死,或是自主解除契约,便会重回龙骨峡。所以若是让魔剑落在身份大感尴尬的高人手上,一旦认主,确实会对魔门产生不小的冲击。”

“嗨,我还以为阁下会推掉我的帮助呢。”

厉寇并没有立即接话,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护剑之旅最凶险的是前面四处,老兄既然把人手设在屠方谷,自是知道再往前设,我绝不会接受,教我如何退却呢?”

“我狮风——卢云行走江湖多年,从来没碰到一个像阁下这样功夫和才情都卓绝的人,若是老弟你不弃,叫我一声老哥,咱们就此结拜如何?”

厉寇举起手中的酒袋,笑答曰:“酒都喝了,拜又焉能不结?”

三天来,没有凌师的一点消息

悔恨,聂灵从未如此地悔恨过自己的无力,自被凌风从龙泉谷月牙小径抱来,十六年来,生在七英,长在七英,凌风对他的照顾,名为师徒,实为父子,故此他对凌师的感情也要比对长,付,易三位师兄弟更深一层,这并不是说长,付,易三人对凌师的感情不深,这种痛是类似于血肉分离般的痛苦。从狂空峰的酒肆打来的酒已然喝尽,虽是初次沾酒,或许是悲痛的缘故,竟没有一点不适,有的只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

酒精麻醉了聂灵的神经,一个趔趄,狼狈地跪在了地上,聂灵一拳重重地击在地上,看到指缝中渗出的血,似乎感到好受了些,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恍惚间,竟已是晚上了呢,我究竟走了多久?

“聂灵,想不到堂堂凌风大师的正式弟子,竟像只病猫一样地跪在这里?”

“混账,我不准你侮辱我师父,”聂灵久醉未醒,并未察觉对方特意地尊称“凌风大师”,也未注意到对方语带惋惜,只觉得对方辱及师尊,顿时怒上心头。暗捏定青决,胸中的酒气顺着奇经八脉从各个毛孔散了出去,脑中的醉意立刻减了大半,站在聂灵面前的竟是一位一袭霜华,风姿绰约的绝美女子。

不知为何,聂灵有一种奇特而又绝对的直觉,眼见这个人很强,准确的说,他感觉眼前这个人就是,紫雷——欧阳拓雪,这位已经击败紫呈,抚云,破岚,神煌四峰年轻一辈的天之骄女。

“紫雷——欧阳拓雪?”

“总算没有让我失望透顶,还算有几分眼光,难道说,凌大师门下的弟子都像你一样哭哭啼啼的吗?”

“在下刚才的颓废之举,绝非恩师之过,长林,付子君等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汉子,绝不会像小子一样没用,让师姐见笑了。请问,这里是否雷荧峰,之前我喝醉了,言语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察觉到对方言语中并无侮辱之意,聂灵语气立马变软。

“哈”欧阳拓雪不由地浅笑一声,仅此一下,也令聂灵心神一荡,试问如此美丽的女子,真的是剑扫七英的欧阳拓雪么?

“这里正是飞星峰,我刚击败了飞星峰的地星——李希,正好,省的我去一趟狂空峰了,咱们就此切磋一下吧.”

“什么”聂灵心中一惊,此战败了,对自己倒没什么,可是如何对得起师傅,看着欧阳拓雪清丽无双的面庞,他却知,此女绝不会手下留情,抱拳道:“我并非狂空峰年轻一辈中最强的,我的师兄长林,付子君都要远胜于我,所以你击败了我,只怪我学艺不精,也说明不了什么。”

“还未开打,便已自找退路,如此心性,此战你必败。”

雪踏剑,就是当你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出鞘,当你看到她出鞘的时候,他已经出击,当你看到剑来的时候,她已而命中,

快!

在聂灵的脑中只有一个字,快!,从小被凌风严格训练出来的本能并没有抛弃他,他的剑已然出鞘了一半,无意识地,只要他能拔剑,就有把握挡下这一剑,问题是,他能吗?

“始终是慢了一线啊……”欧阳轻蔑地叹道

…………

“未必”

静,死一般的寂静

“铮”静到似乎是先静,在发生双剑相击之声。

剑至身前的那一刻,那似乎忘却了一切,忘了紫雷的威名,忘了凌风,甚至忘了这一战决不能输。

他所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

就是一定要挡住眼前这一剑。就在他说出“未必”的一刻,一阵熟悉的寒意涌遍全身脉络,他不知道,在拔剑的速度骤然增加了多少倍,双手像是有自主意识似的挡住了顺如闪电的一击。

“好!在我修成【雷荧动】之后,你还是第一个能挡住我的【御神空】的家伙。

“御神空?!”就是凌师的御神空,不过聂灵并未说出下半句,毕竟看样子凌风会御神空一事还是秘密。

聂灵心中松了口气,若换作是旁人,看到紫雷身负七英两大绝技,而且还不确定是否仅止两项,必会斗志尽丧,可聂灵看到过凌风施展的“御神空”,欧阳的这招与之相比,真可谓小巫见大巫。而且,聂灵还隐隐觉得欧阳这招中仿佛犯了一些错误,旋即自嘲道:“人家好歹学会了此招,而我尚且不会,怎能随意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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