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城中找了一个酒家,点了几个小菜,吃了起来。就在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的当口,前方的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群群百姓朝着同一个方向跑了过去,银翼等人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围着一群人,排着长长的队伍,似是在分发什么东西。
苏越拉过店小二,好奇地问道:“小二,前方那么多人,是在发什么东西啊?”
“这位爷你是外地来的吧,那里啊,是黄老爷在发粮呢。”店小二道。
“黄老爷?莫非就是城中最大的那所宅子的主人吗?”苏越道。
店小二笑道:“可不是嘛,不管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姓黄的老爷,在咱们谷阳县,我们口中所说黄老爷的肯定是黄观老爷,他是我们谷阳县的首富。“
“这位黄老爷经常在城中发放粮食吗?”苏越问道。
“是啊,黄老爷每个月都会在城中免费向百姓们发放粮食,他不仅是我们谷阳县的首富,同时也是我们谷阳县的第一号的大善人,除了发放粮食外,他还在城中开办了医馆、学堂,还收留了城中流浪的孤儿,不信你在我们谷阳县随处看一看,一个流浪儿都找不到。”店小二道。
苏越赞许道:“如此说来,你们的这位黄老爷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善人了。”
“可不是嘛,在咱们谷阳,没有一个人不对黄老爷感恩戴德的。”店小二道。
这时银翼问道:“这位黄老爷是不是一名年约五旬的老者,面上长着三绺长须?”
“这位客官,您见过黄老爷啊,您刚才说的应该就是他了,只是在岁数上你可真说错了,黄观老爷啊,他今年好像已经过八十了吧。”店小二笑道。
苏越也猜到那先前所见的那名华服老者极有可能便是小二口中所说的黄老爷,此时听到小二所说的话,顿时惊道:“那位老者已经年过八旬了吗?他再怎么保养有道,也不至于看起来这么年轻啊。”
店小二道:“想必是上天对善人还是比较眷顾吧,前两年黄老爷还是满头白发,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连路都走不了,可这两年不知为什么,黄老爷竟是越活越年轻,头发黑了,脸色好了,也能下地走路了,还是好人有好报啊。”
银飞星道:“刚才那位爷爷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坏人,没想到他还是这样的大好人,难怪刚才爹爹抓住他后,会有那么多人跑上来帮他。”
几人交谈间,旁边一个青年男子突然猛地一拍桌子道:“黄老爷是善人不假,只是谁又知道他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呢,指不定他在背地做了坏事咱们不知道而已!”
大家齐齐地看向了那名男子,只见他满脸通红,喝的一身酒气,店小二瞧着那名男子,叹道:“老薛啊,你又喝那么多,你就少喝点吧,你喝得都神志不清了,又开始胡说八道了,都说起黄老爷的坏话来了。”
那名男子叫道:“我没醉!我不但说,我还要骂呢!做了一点善事,就能无法无天了吗?黄府里那群狗仗人势的家伙!”
一旁的掌柜闻言皱眉道:“老薛!你再胡说,我就撵你出去了!”
银翼见状对着那名薛姓的男子招手道:“这位兄台不妨到这边来坐,你的酒钱我们帮你付了。”
那名男子闻言干笑了两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银翼三人的桌旁坐下,银翼伸出手来,将手掌放在那名男子的头上,那名男子直觉得一股暖流在脑中升起,身子打了个激灵,神志顿时一清,看了看银翼,露出惊奇的神色。
银翼朝他微微一笑,道:“兄台现在可清醒些了吗?”
那男子忙道:“醒了,醒了,我现在清醒多了。”
银翼哈哈笑道:“那就好,咱们再一起喝几杯吧,在下银翼,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那男子道:“银翼兄,我姓薛,单名一个良字。”
银翼道:“原来是薛兄,对了,薛兄刚才说,指不定黄老爷在背后做了什么坏事,此事可是酒后胡乱说说的?”
薛良正欲开口,忽而又闭上了嘴,拿起酒杯干了一杯,支支吾吾道:“我刚才真那么说了吗?唉,也许真是我喝醉了吧。”
苏越看着薛良脸上欲语还休的古怪神情,低声问道:“薛兄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薛良脸色几番变化后,道:“没……没什么。”
苏越道:“薛兄,我们是外地来的,不是你们谷阳县的人,你有什么心事只管告诉我们,我们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薛良的心中一番挣扎后,终于缓缓地说道:“唉,两位兄台,实不相瞒,我是想念我孩子了,我已经好久没见着他了。”
等了半天,却没想到等来这样一句话,银翼问道:“薛兄,你的孩子怎么了?”
薛良道:“刚才你们也听说了吧,黄老爷一直以来在咱们谷阳县做了不少好事,确实不假,不过他将城中所有的流浪儿都收留到府中,是他近两年才开始做的,因为做这件事的毕竟是大善人黄老爷,城中的百姓也信得过黄老爷的为人,自从他开始收留流浪儿后,城中有一部分百姓甚至因为自己的家境不好,无力抚养自己的孩子,便主动将自己的孩子当做是流浪儿送到了黄府中,只盼黄老爷能善待自己的孩子。”
说到这里,薛良面皮一红,续道:“不瞒二位,在下自妻子过世后,这几年大都在外头厮混,日子过得并不好,孩子跟着我也是受苦,我便一咬牙,将我的孩子也送到了黄老爷那抚养,现在想来,当时我真是昏了头了。”薛良一面诉说,一面抱头哀叹不已。
苏越想到了自己与苏晴相依为命的情景,道:“唉,薛兄,你这事做的可太糊涂了,薛兄你既然知道孩子在黄府,后悔了,将孩子接回来便是,想来他们也能谅解。”
“问题就出在这了,我将孩子送到黄府后,没过几天就心生悔意,便想到黄府去把我的孩子接回来,可我连黄府的大门都进不了,更别说是把孩子接回去了。有几次我试图闯进去,可几次都被黄府的仆役给棒打出来,遍体鳞伤,我的腿都险些被他们给打断了。这种事,我想报官都报不了,毕竟孩子是我自己送进去的,而且在咱们谷阳,谁不知道黄老爷的大名,别说县老爷,就是知府大人,那都是黄老爷的知交!”薛良说到这里,流露出几分愤懑的神色,干了一杯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