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我和晋无畏被扔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大门一关,这里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本以为,那死胖墩夏老板说的鬼尸场,会是一个像养猪场那样的地方,里面全是鬼尸,那些鬼尸见到我们,会像是死肥猪见到泔水那样过来拱我们屁股,可没想到的是,这里除了墨汁般的黑暗之外,却什么也没有。
这里有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草他大娘的!”晋无畏捂着摔疼了的屁股,对着那关闭的大门,便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人-渣,我非抓你们去蹲牢子不可!别小看一个从警三十多年的老警察!”
晋无畏骂骂捏捏的,还不解恨,提起脚来,对着困住我们的那铁笼子,便是一脚飞过去,结果……
“哎哟!”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在这寂静的黑暗里面荡漾起来。
晋无畏扶着他的脚趾,疼得皮皱脸皱,又是吹气,又是哆嗦,就差没就地打滚。
我看着他那狼狈模样,不禁捂脸叹息一声,都从警三十多年了,怎么看起来却像个小孩闹着玩儿似的……
我掏出了手机来,打开手机电筒,照亮了黑暗,看看这周围的情况。
这里面,三面墙壁一条通道,前方通道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里面会通往哪里,不过猜也能猜个七八成出来,应该是通往那鬼尸场的。
而我们后面,则是刚才那四个抬着我们的人进来的门口,此时大门紧闭,估计我们是不可能从后面出去的了。
好吧,其实现在应该先考虑的,是如何打开这铁笼子,然后再考虑如何离开这鬼地方……
晋无畏的脚趾缓解了疼痛,他苦叫道:“这下处境不妙了,这铁笼子,真特么结实呀!”
嗯,他已经用几个脚趾头的代价,试探了这铁笼子的结实程度。
我苦笑一下,说:“困在这铁笼子也未必不是好事,万一鬼尸来了呢?我们出不去,至少他们也进不来。”
晋无畏一脸苦逼,说:“我不想看着那些恶心的尸体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这恐怖程度,恐怕和我们局长在我面前眉飞色舞口水横飞地批评我有得一比。”
我不禁“我去”一声,“警察局的局长,有那么恐怖?”
晋无畏说:“小伙子你还年轻,等你出来了社会,你就会明白,所有的顶头上司,都是比鬼还恐怖的存在。”
“呵呵……”我苦笑一下,“我看我们还是少说废话为好,赶紧想办法打开这牢笼吧。”
晋无畏却说:“不用想了,钥匙肯定就在这周围的地上。”
我疑惑不已:“这怎么可能?”
晋无畏却说:“要不我和你打赌,赌一斤酒。”
我想了想,不明白钥匙为什么会在地上,也觉得不太可能会在这地上,夏老板都送我们进来这里了,还给我们钥匙,要是万一我们跑了呢?
“赌就赌,谁怕谁?”
晋无畏从屁股后面的腰带上掏出了一把小手电筒来,他打开开关,开始搜寻:“小伙子,你输定了。”
我呵呵几下,说:“晋大叔,刚才那夏胖墩说你从警三十多年没有破过一单案子,这是真的吗?”
晋无畏听了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怼了我一声:“别听那死胖子瞎说!我就没听过胖子说过真话!”
这话说得,好像全天下的胖子,都对他说过假话那样。
我见晋无畏这反应,就好像是被戳到痛点的老狗那样,夹着尾巴乱吠,自然就知道,那夏老板说的话,八九不离十是真话。
不过我却好奇了起来,这晋无畏,从警三十多年呀,为何一单案子都没有破过?这实在难以置信……
不过,既然他三十多年都没有破过一单案子,那我就放心了……
这样的渣渣,这次的“谜之寻找钥匙的案子”,自然也不可能破掉咯。
然而,就在这时,晋无畏却从地上捡起了一条钥匙来,哈哈大笑:“哈哈哈,找到啦!这就是这铁笼子的钥匙!”
我一愣,黑暗中看向他手里,果然是一条钥匙……
“我去,怎么可能?!”我不禁惊呼。
晋无畏却一脸得意,“咳咳”两下,清理了喉咙,然后对我讲解他的推理。
“其实很简单,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到,钥匙肯定会在这里。”
尼玛,推理就推理,一开口就这样损我,这样做真的好吗?
晋无畏接着说:“刚才那死胖子不是说了吗,他要让我们参观一下他这地下养尸场,要参观的话,自然要走动,如果我们一直被这样关在这铁笼子里面,那还怎么参观?而他们进来的时候,又没给我们开锁,所以咯,钥匙肯定就在我们能找得到的地方,毕竟嘛,我们还得去参观。”
我听了这推理,简直无力吐槽了,脸上肌肉抽动几下:“你这推理,非常完美,毫无瑕疵!我给十分!”
还有一句话我没说,满分一百分……
“这钥匙还没开锁呢,你怎么就肯定这就是这铁笼子的钥匙了?”
晋大叔这时得意洋洋,说:“我再和你赌一斤酒,这钥匙,肯定能开锁!”
“赌就赌!死酒鬼!”
晋无畏不在乎我说他酒鬼,直接走到铁笼子的锁头面前,将钥匙插了进去,扭动,“咔嚓”一下,锁还就真开了……
我看到这情形,不禁“我勒个去”一声:“这样都行!”
晋无畏哈哈大笑,说:“小伙子,你得相信一个从警三十多年的老警员,我的推理,那自然是完美无缺滴!”
我白了他一眼:“瞎猫撞上死耗子吧!”
晋无畏打开了铁笼子的门,低头走了出去,还不忘对我说:“出去了你一定要请我去喝酒哈,你已经欠了我两斤酒呢!”
我苦笑几下,说:“大叔你放心,这两斤酒又不值多少钱,我不会少你的!”
晋无畏却白了我一眼:“现在的小伙子,最不守信用了,哪里像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一诺千金,不行,得写个欠条!”
说话间,他将手电筒叼在嘴里,掏出了个小本本,撕下一张小纸片,唰唰几下,写了这么一行字:
2015年11月14日,杨尚灵打赌连输了两次,欠下晋无畏两斤酒,择日请客偿还。
然后他将这纸片递给我,说:“签个字吧。”
我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心里在吐槽,这都得签字呀,这大叔,极-品!奇-葩!
我心里虽这么想,不过还是接过了那纸片,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毕竟两斤酒而已,又不用多少钱。
我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一张纸条,为我今后,带来了无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