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婆婆,”冰帝见这两伙人走远,这才真正躬身低语道,嘴角突然溢出一抹鲜血,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无需谢老婆子,只当是看不惯那龙家设计与你等罢了,大难将之,图谋发展当为关键,你这神镜还没有巩固就急着跑出来,当真是比那老混蛋要成长了许多。”远处传来的话语声依旧沙哑干涩,却能够听出与之前的明显不同,更加的亲切,不似之前的冷漠,甚至说有一股关切之意。
冰古玄眉毛微跳,眼中异光闪烁,莫非老一辈传闻中所说的事情是真的,想到这,嘴角也微微抽动几下,脸上滑下几道黑线。
而当天夜里各家族也皆是忙碌的,在风平浪静的圣域中心,群雄四立,却一直保持着绝对的平衡,如同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这里的一切。
而现在,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刻,冰族与龙家突然出现的新的神境,让这圣域的平衡格局又一次被打破,也幸好这两家族之间关系本就对立,甚至有大仇横亘,相互制衡着,这才令的其他各各个家族松了一口气。
冰族中。
炎嫣心痛的抚摸着儿子的白丝,眼圈早已经变得通红,晶莹的泪水从中溢盈出来。
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不能修炼,在族中不受重视,还经常被同族的弟子欺辱,本就悲惨,这次更是中了火毒,渗透心肺,身体受到灼烧之苦。
冰帝凭借刚突破神境的空间之力直接将心脏与火毒隔绝开来,本是一处小伤,但对于还没有筑基的冰轩来说确实致命一击,高等级的疗伤丹是冰轩这个凝脉境所无法消受的。
现在也只能是将火毒暂时控制,在血管之中使之渗透出来再行救治,这孩子眩晕过去估计还得要几日才能苏醒,可谁也不知道,灾难将会什么时候降临。
冰帝冰古玄眉宇紧促,仰头看着天边的幽云,脸色都有些阴翳,低头看着炎嫣膝上的冰轩,沉声道“先将他放入冰棺,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感受到那股阴冷的气息正在迅速向这边靠近。”
“可是他这个样子,怎的·····”
“那药老头曾说过,福祸相依,欲炼人,比降祸患与其身,这种触不到摸不着的因果之力最是令人捉摸不透。现在他在冰棺之中可使得火毒不受蔓延,若是他此行能够活下来,其心志比非常人可比,即便不能修行,也必当为人杰。”
“况且轩儿有我家族嫡系血脉,到时我发动血脉追踪大法便可,时间已经不多了,速速将他放置冰棺”
炎嫣玉指轻柔的拂过冰轩的发丝,紧咬着下唇,面色苍白,轻身低语道“孩儿,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一定要等到你爹爹和你娘来找你”说着便是将自己的随身玉佩紧贴着内衫戴在上衣吊坠上。
“这这玉佩有记忆刻印的功能,到时已是万年光阴,具体的事你一看便知。我的孩儿啊,为何独你造此大难”
本就修行困难却还遭遇世纪轮换之大祸,想到这炎嫣泪水再一次滚落下来,沾湿了袖口衣衫,随后又被一把抹去。
炎嫣的神色瞬间变得坚定,心中清楚的知道此时不是悲伤的时候了。接着,她将冰轩的身体轻轻的放在垫着棉布的冰棺之中,目光看着缓缓盖下的盖子,这最后一眼之后,便是万年的守望。
山洞下的冰轩静静地看着戒指上的闪烁的幽光,紧闭着的双眼下两道泪痕滑落,记忆一点点回想起来,我是冰轩,冰帝的儿子,被亲手被母亲装进了冰棺。
那万年前最后一眼,是自己透过透明的冰棺看到的,外面是呼啸奔腾的的银河之水,漂浮着,身下是整个圣域,被河水浸泡。
远处数十名陌生的神级强者撕裂空间大袖卷着几人急匆匆的撕裂空间裂缝,遁入虚空。
河水里能够看到,到处是随波逐流的冰棺,时不时便有天外陨石顺着河水狠狠冲击在冰棺之上,有的被陨石狠狠打了下来,冰棺瞬间破碎,水中立刻便涌出几只像蜥蜴一般的黑色物种,几口便将破碎冰棺中的人撕裂吞噬掉,甚至还在张口大叫。
这是什么,冰轩惊恐的看着银河中的这些生物,自己曾看过无数典籍,那么多强者的异事记载,却从没听说过也没有见过这种相似的生物,可谓闻所未闻。
低眉下去,只见的自己的家族的族地,早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浸泡在水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着双眼便开始有些酸麻之感,事物开始模糊,直至最后彻底闭上了双眼,在冰棺中沉睡过去。
当时在帝王厅外被打的吐血,鲜血也大片,大片浸渍在衣服上。
衣衫中的禁书却是“禁”字变得越来越亮,仿佛如太阳照耀整个星系,周边的蜥蜴人本来想要靠近,却立刻被这圣光给刺痛,浑身焦黑冒泡,面露惊容,长着大口,惊叫着逃开。
冰轩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改造,融合,衣衫上的血迹纷纷被吸入禁书之中,本身龙草十之八九没有用掉的灵力正在被禁书用来改变自己的身体。
自己身体中身体内一红一蓝两色的血脉互相交错开来,经脉分明,血管中焦黑色的火毒此时如泡沫一般快速消散。
突然,书中飞出无数奥妙的符文,在冰棺中飘荡,一颗颗符文飞舞,最后一点点渗入了冰轩紧闭的双眼之中。
“啊··啊·”感受到眼睛的疼痛,沉睡中的冰轩甚至一度被痛醒,双手捂着眼睛手中渗出缕缕血线,但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符文依旧是从指缝中滑了进去没有多余的停留。
这种痛苦持续了数日,眼瞳一直受到强烈的刺激甚至令自己对于这种撕裂之痛都麻木了,最终身体过度疲劳,再次陷入了深深地睡眠之中。
但是眼睛不知为何好似在瞳孔上蒙了一层薄雾。仔细一看却是无数字符组成的多一层薄纱包住了眼球。
冰轩本是因为自身冰族血脉与炎族血脉冲突而产生血脉弱化,这时禁书以其发出的圣光渐渐将这两种血脉融合,如同一个大熔炉,以龙草点燃的生命之火来熬制融合这两种无比强势的血脉之力,随后竟然产生漆黑无比的血脉在冰轩血管里流淌,禁术如同一个交换池,红蓝相间的血液流入,漆黑色的血液再次注会身体。
他的血脉一直在不停地与禁书发生互换,本是黑中还泛着点点红蓝之色,最后连一点点其他的都没有,仅剩下的便是漆黑如墨的血液。
而禁书紧紧贴着皮肉,慢慢下沉,被皮肤包裹,在冰轩的胸前与血肉融合在一起刻印到了心脏之上。
但这些都是冰轩所不知道的。
静坐在山洞下,冰轩紧握着手中的玉佩,那玉佩之上仿佛有着娘的体温,使他不忍放开,于是便拿出一根细绳穿起玉佩,直接戴在了脖子上,紧紧贴着胸口,便是仿佛窝在妈妈的怀抱一般。
伸手弄完玉佩,冰轩却突然发现周边仍旧是一片黑暗。
“嘶,我刚才是咋穿的玉佩啊”使劲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之重根本不听使唤,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静下心来却仿佛心中有眼,能看破万物,周遭的景象线条也随之浮现在脑海中。
“妈的,不会是我太久没睁眼,失明了吧。这也太惨了吧”冰轩伸出双手在面前晃了晃,却发现只要自己集中注意力,手掌上的纹路都能显示的清清楚楚。
话说回来自己拥有的心眼技巧是啥时候学会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