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嘶”
·····
众人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破碎的一块块肉段,脚下是黏着的血水,一瞬间,空气中都弥漫着污浊的血腥味,心中如鸣洪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随即眼神又小心翼翼的转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道仍然如山峰一般岿然不动的身影,铁猿。
铁猿。
铁猿。
仅就这一声暴呵,便将突袭的一队人撕裂,若是他动起手来,那······
王石脸涨的通红,心中的震颤更是掀起巨浪,本以为自己近百年的修为对付这些宗门小辈还不是手到擒来,更何况是这等傻大个。
但现在,他已经不会再仅仅认为他只是肉体壮实,此人实力深不可测,手段奇异不说,仅这一声吼在众人面前杀死数人,更是立威,壮士气,便知此人不是简单之辈。
铁猿的碎心音看似是扩散开的能量,但是却有最强的一股能量直刺他人背后的一个苍白脸色鲜艳红唇的少年而去。
就在这一刻,本是藏在后面草丛中安排着竹蛇谷众人包围铁猿,正在窃喜的三师弟,却是立刻愣在原地,陡然间,眉心上的一道竖眼发出沙沙的声响,随即应声崩裂开来,无数裂纹中鲜血涌出来,顺着鼻梁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啊”一声嘶吼,三师弟捂住眉头,瞪大的双眼,紫色的眼瞳死死地盯着手上的鲜血。
随即抬起头来,看向铁猿的眼神中充斥着恐惧之意,恰正对上铁猿锋利的眼光。
“噗”,三师弟喉咙一甜,浑身的气血都仿佛受到了压制,心脏疯狂的跳动,鬓角的青筋爆出,这下子,他再也不敢在此地待上一分一秒,脚下如同抹了油一般,疯狂的流窜在密集的竹林间,自己的同门师弟什么的谁也顾不上了,就是师傅让自己留下也要跑。
这等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他甚至觉得就算自己的师傅在此也绝对不会带给他如此强大的压制感与威胁感,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或者说,是什么人·····
自己花费一年,吞噬数百一阶魔兽与无数穷凶极恶的野兽的鲜血,好不容易才生出来一只竖眼,作为自己最为重要的保命手段。
结果却在铁猿一声厉呵声中,破碎的干干净净,甚至那股强大的能量进入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脏器,经脉,都造成了强大的冲击力,若是再待下去,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着自己来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还想要把他们当做食物,活活撕碎他们吞噬掉。
现在看来,这大汉没把自己当蛇炖了吃了就不错。
“堪比结丹期前辈了,”边上辰东眼光闪烁,最终还是缓缓低下头,脸色多少有些昏沉,苦涩的叹道,本以为自己这筑基期中期的修士出山,在年轻一辈之中便可霸占头筹,甚至是以自己的暗杀技巧越级击杀筑基后期都是可以完成的。
却没想到,自己刚宗门就碰到这样一个狠人,实力深不可测不说,更是能注意到自己对他的关注力,一声吼叫就杀死一片人。
武道讲一境压千人,一力破万法。想到这,辰东不由得轻拍着胸脯,暗叹一句,幸好自己没和这人对上,要不然恐怕连着魔兽山脉都没办法活着走出来。
边上王石看着快速跑走,却是脚步踉跄的竹蛇谷弟子,终是彻底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心中大骇,自己可是清楚地知道他还有一双拳套都没用呢,若是这样一个猛人再配上近三阶的拳套,自己这筑基后期的实力估计也不够看,甚至说不定会被活活打死。
嘛嘛咪,幸好有人把这家伙实力给试出来了,若是自己之前被宝物迷了眼睛,上去就是干,估计自己的一身的老骨头,得被活活拆的稀碎。
看来还是保命最重要,宝物乃身外之物,没了命,啥都没了,对于这点来说,王石和王六这两兄弟的认识是极为相似的,照这个情况开来,此次的行动也必然是以铁山门独占头筹,剩下的只有等回了剑宗,再请宗主长老定夺了。
本来周边众人还想着靠近洞口看看,兴许能发现那所为的天外陨石,现在见到这壮汉的实力,心中一股冰冷的激浪冲刷,身子僵直,更是不敢再轻举妄动。
也就在这时,两声长啸声激荡开来。
“龙皇赵氏一脉驾到”
“龙皇王氏一脉驾到”
听到由远及近两声长啸,围观众人皆是一愣,随后立刻如同被雷击一般,面孔大变,惊做天人,心中大呼一声吗,这,这是怎么回事,龙门镇这点穷乡僻壤的鬼地方,居然连皇室都惊动了,还派来两脉的皇子前来一探究竟,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这一切显得是这般扑朔迷离,没有人知晓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能将万里外的皇室快马加鞭派来人探查,还是两位皇子,就算真的是天外陨石也无需这么大的阵仗吧。
“汝等刁民,还不速速前来参跪下见两位皇子大人”只听那尖锐的声音从边上的空地传来,只见的一队皇族人马从空隙中横冲直撞插了过来。
众人见到皇室这般强势,感受到十足的威压,皆是心头一颤,心中虽有些不甘,却迫于威慑,缓缓软下腿,向着皇族人马的方向弯下膝盖,跪了下去。
但围坐在一旁的铁猿,身后的壮汉等人却连看都不看这些人,继续在闭目养神。
左侧的辰东及其后侧的黑衣人众更是挺直了腰板,边上的剑宗尤其是王石看着那些皇室之人,如同看着一帮小丑一般,眼中掩饰不住的嘲弄。
“你们这帮人,为何不跪,知不知道冲撞皇室乃是死罪,若是现在跪下死罪可免,活罪难,赦,献上汝等的宝物,可免你们一罪。”那边上细着脖子的太监火热的看着王石的佩剑,又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铁猿的拳套,尖锐的说道。
只见这三伙人如同达成默契一般,鸟都不鸟这老太监,场面甚是尴尬,却愈加弥漫起一股冷冽的气息。
这老太监心头一阵火大,从来没人敢这般无视自己,心中的怒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这是边上一只洁白的手挡在了他的身前,赫然便是那赵氏一脉皇子。
“吾等今日仅代表一脉人而来,并不代表皇室的意思,只是过来看看此地,诸位好汉也请不要介意”
听着这位皇子话中虽似是不介意,但眼高于顶的目光,清扬的高调,却是让众人听出了一种高高在上,俯视蝼蚁一般的感觉,让人心底觉得很是不爽。
边上一位王氏皇子娜步走到一名屈着身子的赏金猎人身边,正是那被冰轩打的重伤,现在清醒过来,浑身缠满绷带的王壮,皇子伏下身子轻声传音道“这位兄台,想请教你一下,当日曾有一名壮年在此遇难,不知可否如此。”
听到这一问,地上那人包着绷带的右手狠狠的一抽,眼珠子瞪得滚圆,仿佛想到这什么,最终急促的喘息几口气,身子抖如筛糠,手都有点撑不住地了,过了许久,才缓缓平静下心态,声音依旧颤抖的答道“回,回,回皇子的话,却有一壮年,名叫王老二,被,被那王六给杀了。”
“被人给杀了,王六”谁也不曾注意到看到,此时那王氏皇子的脸一点点的阴沉下去,阴沉的可怕,仿佛滴出了水来。
“然后呢?”
“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许被葬了吧···”王壮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
听到这,那王氏皇子眼神迷离,终是微微叹了口气,内心有种苦涩,似是说不出的伤感。
撇头间,看到另外一侧,自己的皇兄一脸高兴,接受众人的膜拜,自己内心便是横生出一股恶心感。
谁也不曾知晓,那王老二的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便如同他的小女儿与老人一般,人间蒸发,更是毫无踪迹,也许这皇子知道这些,会感到高兴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