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武试,在京西郊的麟虎营。麟虎营中有士兵三万,用来保护都城和皇宫,只有皇帝的特遣令牌才能调派他们。
苏璟早早的来到宫门口等着,他出行很简单,只有一个马夫,但是这个马夫却是将军府内暗卫的头领,随行还有不下十个的暗卫隐于四周,所以二琼夫妻才放心让他一个人出门。
半刻钟的时间之后(古代一刻钟为三十分钟),从宫内出来了一队人马,前头是整整齐齐的两列士兵,大约百余人,再是随行的宫女太监,十余人左右,接着才到轩辕珩的圣驾。圣驾之后跟着的先是十余人的宫女太监,再是百余人的两列士兵。
车夫见队伍快到宫门了,才扭头对着车里面说:“公子,来了。”
随后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马车车帘被掀开,苏璟慢慢下了马车。他穿着一身玄色的劲装,额头上系着一根朱砂色的飘带,看上去英气逼人,将他稚嫩的小脸显得有了轮廓。
轩辕珩坐在车架上,还抱着轩辕雅坐在他腿上,轩辕雅见到苏璟,趴在车窗上眉开眼笑,挥手打招呼说:“璟哥哥。”苏璟也回一个灿烂的笑容,再次将这个色丫头迷的神魂颠倒。
轩辕珩无奈的摇摇头,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吃的死死地,突然觉得有点嫉妒。
“臭小子。”暗暗咒骂一句,才对苏璟说:“看你今天这一身装扮,是不是准备下场来两手?”
苏璟抱拳躬身:“回皇上,的确是有这个打算。”
轩辕珩点头:“你是坐我的车驾还是坐你自己马车?”
“苏璟坐自己的马车就好。”
“那我也要去坐璟哥哥的马车。”轩辕雅惊呼一声就要下车架。
“雅儿,你不能去。”轩辕珩断言阻止,语气中的坚决让轩辕雅的动作愣在当场。
轩辕雅委屈的看了轩辕珩一眼,见他面色坚决,只能把目光转向苏璟,目光中忧伤又哀怨,苏璟心中一紧,心中无奈的叹口气,真是服了这个丫头,他斗不过她啊!
“苏璟还是坐车驾吧。”苏璟身子顿了顿,往车架前走去,只听见轩辕雅高兴大呼的声音,以及轩辕珩高兴闷笑的声音。
轩辕珩现在的确很高兴,苏璟的妥协让他有种比赛扳回一局的感觉,觉得自家这个丫头不是一无是处啊,至少苏璟还护着她,那他就不怕苏璟会伤轩辕雅的心了。
苏璟上了车驾靠着一边车壁坐着,轩辕雅不再坐在轩辕珩的腿上,爬下来坐到苏璟的旁边搂着苏璟的胳膊,笑得见牙不见眼。轩辕珩再次感到不平衡,没好气的瞪了苏璟一眼,苏璟只当没看到。
车架缓缓启动,长长的车队从白虎大街上笔直的出了西城门。(都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以皇宫为中心,皇宫的四个宫门对应四个城门,分东西南北四条长街,分别为青龙长街、白虎长街、朱雀长街、玄武长街,顺着四条长街能笔直的出城。)
用了半个时辰,队伍才到麟虎营。营门口众位大臣已经等着了,见车驾到来连忙下跪行礼。
苏璟第一个从车内下来,随后是轩辕雅,再是轩辕珩。众位大臣看见苏璟从帝王车驾上下来,具是一惊,但轩辕珩威严厚重,大臣们只得将身子伏得更低,不敢再抬头一分。
“都起身吧,现在已经不早了,都准备的怎么样了?”轩辕珩双手背在身后,轩辕雅和苏璟站在他的侧后方,几人仪态庄重,贵气逼人,不自觉的就令别人臣服。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戎装的粗犷汉子站了出来,抱拳躬身应答道:“回禀皇上,微臣将一切都准备好了,营内南北两个练兵场,南练兵场内的校场大一些,可以容纳更多的人,便设在南练兵场了,现下武试的学员们都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回话的是麟虎营的安定将军,轩辕珩显然对他的安排很满意,勾起唇角,拍了拍轩辕雅的小脑袋。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便去吧,时辰不早了。”拉着轩辕雅便领头往南练兵场走去,苏璟更在两人身后,再是一众大臣。太监宫女不被允许进入营内,留在营外候着,几百人的士兵跟着进去,将南练兵场团团围住,以保圣驾。
轩辕珩居上位,轩辕雅和苏璟坐在他的右手边,轩辕珩朝着安定将军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只见安定将军朝着一旁使了一个手势,只见一个士兵敲响了铜锣,随后一个士兵拿着一个卷轴上了校场中间,开始念比武的人的名字。
太阳渐渐升高,灼热的气息一下子从地面升起来,扑在腿上很难受,轩辕雅已经出了一层细汗。苏璟看到她鼻尖上的细汗,从怀中掏出一块雪白的汗巾,递给了轩辕雅。
轩辕雅拿着汗巾,也不擦汗,端详了好久,将它塞到了衣袖里面。
轩辕珩看到了眼角抽了抽,暗自咒骂了声:“臭丫头,真没出息。”
苏璟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唇角扬起,眼中的淡然似乎遇上春水,染上一抹暖意,但也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掏出一块朱红色丝绸汗巾,亲手给轩辕雅擦了她脸上的细汗,还一边说:“你要什么便找我要就是了,只是一块汗巾,没必要小心珍藏。”说着将唇角的笑容扩大,再次将轩辕雅迷得晕头转向。
轩辕珩看到了,再次低声咒骂一声:“蠢丫头,丢人现眼。”
说着也不再注意两个小毛孩,而校场中此刻正在进行最后一轮的比试,一个身高六尺三寸的健壮“铁塔”对着一个六尺左右的清瘦白皙“书生”,但最终却是那个“书生”赢了,“铁塔”被压制在地上。(此处的长度按照唐制,一尺三十厘米,一寸三厘米。)
“嗯,不错,武状元叫什么名字。”轩辕珩眼中带着一抹赞赏。
只见那清瘦白皙的“书生”跪下,抱拳答道:“在下姓顾,单字麟。”
“武状元起来说话。”轩辕珩语气夹着威严,但顾麟似乎不曾察觉,面色不变起身。便又听到轩辕珩说:“苏璟,今天你有备而来,现在你前去和武状元过两招吧。”苏璟点头走下去,面色严肃。
在场的大臣再次沸腾了,即使苏璟再了不起,但他毕竟这是一个孩子,如何敌得过武状元?
顾麟也看向苏璟,面色有点惊讶,说:“我如何能和一个孩子过招?”
苏璟先鞠躬行了一礼,才慢悠悠说:“皇上说的话就是圣旨,武状元难道能不遵?”
顾麟无奈,只能摆好架势迎战,但还是说了一句:“我让你一只手。”
“不用。”苏璟话音刚落,便不见了踪影,顾麟一惊,缓过神时,苏璟已经出现在顾麟身后了,他抬起一脚,踢在顾麟腰间,顾麟来不及阻挡,只能硬生生接了一脚。
这下他不再轻看苏璟,专心和苏璟对战,两人你来我往,打的倒是热闹,顾麟毕竟练武多年,底子深厚,但苏璟胜在人小灵活,动作飘逸且没有章法,看似乱打,却每一招到压在顾麟弱点之上。
两人过了近百招,苏璟最后还是被顾麟打倒在地。
苏璟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抱拳到:“受教了。”
顾麟亦是抱拳说:“承让了。”
轩辕珩心中觉得满意,苏璟小小年纪在武状元面前竟是打了一百招才败下阵来,本领也是不小的。
“好,不愧是武状元,苏璟也不错。”
苏璟没说什么,顾麟抱拳:“在下胜之不武。”语气中带着郑重不容忽视。
而在场的大臣更是沸腾了,小小年纪,就能和可武状元过上招,长大了还得了?大臣们都出来附和轩辕珩,一边夸顾麟武功高强,一边说苏璟小小年纪便如此厉害,以后定是国家栋梁,再联系昨日殿试的出色表现,立刻被众人说成是文武全才。
轩辕珩脸上带着得意,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那可是朕未来的女婿,当然是文武双全,无所不能。
轩辕珩高兴,立刻下令今晚设宴宴请群臣及文武考试的前三甲,说完,带着轩辕雅和苏璟趾高气扬的离开麟虎营,坐上车驾,摆驾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