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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思念你的人之所在就是你的归宿

月影不断向前跑,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自己的归宿在何处。

自己的归宿不论父亲在或不在,都没有了。

很久以前她认为自己的归宿是父亲,是那个人为他点亮了心的火焰,所以她随时可以在繁华殆尽余留一身疲惫后回到父亲身边,会有父亲的成熟羽翼为自己遮风挡雨。

但是她发现自己的理解似乎错了。

不论何时,那个人的羽翼都不会为自己张开。

从她有记忆起月影就知道月光爱茶,父亲同样。

月影也喜欢,不同的是,自己是喜欢茶浓郁醇厚的香味,和缠绕不散的余韵,而月光和父亲,则是喜欢繁琐却令人平感精致的泡茶过程。

月影曾看过父亲与月光一同泡茶的模样。

两人的动作优雅标准,不知觉含了股子精致意味。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像教科书一样”,仿佛连小指翘起的弧度都测量过。

父亲微微低着头,嘴角的笑温柔又醉人,眼睛微眯且弯成了惬意的弧度,周身洋溢着宁静柔和的气场。

用传统方式研磨的茶的味道最是香醇,浓厚。月光便在旁研磨花瓣,对于她的身体比例来说,传统器具用起来是非常吃力的,较大的磨棒与器皿撞击着发出闷响。

一旁的父亲似乎察觉到了这点,走到月光的上方轻巧的抽出磨棒,对着略显讶异的月光微微的笑。

接着父亲放下手中的物品,把月光抱到跟前,小心翼翼的轻轻拍去月光裙上撒到的灰尘粉末。

在旁人眼中,这无疑只是一位温柔的父亲对女儿的关怀罢了——如此平常。但是对月影,对其他人偶来说却不是。

月影就在角落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喉间干涩。

月影似乎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被父亲关怀,父亲在命名自己的视乎就注定了性格,月影,只会给人们带来黑暗吧..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雏鸟情节,人偶们的父亲也不例外。

月影曾布置一次的想过,如果自己才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很多事情会不会不一样。但是没有如果。

人偶们的父亲是个优雅的绅士——从月光的举止就可以看出,他们在很多地方的动作相似优雅得不行,用餐,品茶、泡茶时为甚。

但同样的,可以看出父亲在月光身上花的时间以及精力之多。像是月影,她也同样注重礼仪,但是相较月光,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甚至父亲在对待孩子们时,都会带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行为毫无纰漏。父亲对人偶们很好,非常好,好到在接过月影的茶时也会微笑着说谢谢。

家人之间需要那么客气么?客气到疏离。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有例外,是谁?几乎不用想就能猜到。

是月光

月影一开始也是非常喜欢着这个姐姐的,并且将这种喜欢毫无掩饰的表现出来。

但是在她发现父亲对月光的态度后,就慢慢的收敛了起来。

似乎是嫉妒吧。。但嫉妒心谁会没有呢.。。

就像是泡茶,父亲会抱起月光,替她整理裙摆——如此平常的动作,却是那样的熟练,亲昵。至少,父亲从未主动为其他人偶这么做过。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对她呢?月影曾想,就连琉璃都曾任性的跑到父亲面前质问,可是最终不过了了。

月影不傻,她知道即使再不满无法改变什么,月光是父亲的第一人偶,永远都是。

不可否认的是月光长得并不差,颜色樱粉的唇瓣总弯起得体的弧度,小巧尖细的鼻尖可爱得让人忍不住触碰,再加上颜色湛蓝的深邃双眸,确不失为一个美人儿。

月影至今仍记得初见月光的惊鸿一瞥。

那时自己刚刚开始有记忆,走路还不是那么稳。人偶骨子里都有着一种骄傲,所以月影找了一个小角落酿跄着练习行走。

月影选的是个恰巧避开阳光的角落,角落旁有扇就在周边雕刻了精致花纹的窗子,所以影子的一旁就是光亮。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干的。很明显月影的练习并不那么顺利,甚至有些曲折。多次尝试下来,月影的衣裙沾上了灰尘,原本色泽绚丽的发也有些毛糙起来。

之后月影曾想过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遇到月光多好,但是,没有如果。

月影的感觉非常灵敏,所以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身侧站了人。于是她立刻冷下眸子,转头望去,却看见了或许自己一生都无法忘却的景象。

那个站在一片明亮中的人儿,那个容貌姣好的人儿,身穿洁净的蓝服,翘着弧度优美的唇角,漂亮的湛蓝色眸子仿若可以摄人魂魄般绚丽。

阳光灿烂,那人儿向她伸出收来,浅笑盈盈。

“我们一起吧,月影。”

月影狼狈的坐在灰暗的影子中,身上满是灰尘,侧头直视。

她在黑暗的角落里,月光在耀眼的阳光下。

原来月光,不单单是个名字呵

期间月影有些慌乱的扫了一眼地板,她才发现自己选得地方真巧。

好符合自己的名字呢

影子和光亮紧凑挤在一起,地板的色泽和纹路都清晰可见,光与影的对比也从未有过的强烈,深深映入了月影的心底。

那时父亲的话又在月光的心底回响——

那时,月影刚刚诞生..

月光看着父亲怀中抱着的人偶,放下手中的诗集。

“父亲,她是我的妹妹?”人偶师宠溺的看着怀中的人偶,说道:“是啊,有了妹妹,你就不会孤独了。”

月光微微一笑,看着父亲怀中穿着哥特式紫色短裙的人偶。“她叫什么?”

“月影,光与影本一体。”

转眼时间过的真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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