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霍金针对人类与地球的相依关系再次发出警告表示:“人类在地球上生活的年限仅剩下100年。在未来的100年内,人类必须离开地球,到外太空寻找可能居住的星球,否则将面临灭亡的命运。”
新闻中提到了107双鱼座。
双鱼座。
双鱼座,是戈瑶的母星。
戈瑶在上班,打开电脑,网页上突然弹出了这样的一则新闻。
她点开来看了看,然后关掉了网页,开始处理文件。今天的任务量比较大,要聚精会神,不要出错。一个提单确认错误了,动辄就会是四五百的改单费,去欧洲的航线改单费更贵,还要加罚美金。所以万万不能出错,一定要聚精会神。想想房贷,想想医药费。戈瑶打起精神来,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晚上回到家,疲惫不堪的,蹲在厕所里的戈瑶,在手机上重新搜索了一下这则新闻,连母星都被爆出来了。看来人类已经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是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100年的这个秘密,其实也未必一定就是一百年。这都要看戈瑶在找到真爱前,到底可以活到多久。
作为这世上仅存的最后一尾人鱼。
26岁生日那天晚上,戈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觉得这个梦境很逼真,又很离奇。醒来后,左胸上,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个蓝色的人鱼的标记。
难道这个梦,是真的!?
这个蓝色星球的整个历史记忆和未来,都铭刻封印在了戈瑶的这具身体里,只有保持处子之身,直到25岁生日已过,26岁的那个夜晚才会解封。从梦里,她知道了解救的办法,那就是,在有限的生命中,找到一个真爱,诞下一尾新的小人鱼。
钤这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
记得那是大学一年级,班里转来了一个插班生,在诺大的阶梯教室,抬手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王钤。
记忆中的很模糊的是,他顶着一个黄色的泡面头,头发丝是小卷卷的那种样子。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大衣,就是这样子,平淡无奇。但是似乎引起了整个教室的轰动,我就仔细抬眼看了一下,面色似乎有些脏黑发黄,感觉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一个插班生的到来,并没有引起我太大的兴趣。因为那时候的我有一个上海同济大学读书的男朋友,异地。我对班里的男同学,平日里基本是一种无视的状态。四年大学生活毕业后是要去上海找他的,这是我毋庸置疑的目标。我总觉得济南这个城市于我只是一个过客的性质,从一开始就没有作为目标城市,只是因为高考失利,而不得不在有限的分数中,退而求其次,无奈中选择的一个城市。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班级组织的元旦晚会上。当时他和班里一个胖胖的但是很亲切的女同学做主持人,她要他背他,他坐被压垮脊梁的样子,很有喜感。但是我那时候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异地的男友身上。是的,我在一个小教室里,班长团支书们非常开心地为大家组织了一场晚会,大家都非常高兴,还有关上灯跳集体舞的环节。但是我一点也没有融入到这欢乐的气氛中,我很压抑和忧伤。因为我的男友告诉我他和同学们在外滩看夜景跨年,好像,是要去坐船。他跟我说,新年快乐。
他说你要是在上海的话就好了,可以带你看看外滩的景色,今晚这里好多人,外滩的景色真美。
我那时候的手机,是妈妈预交话费赠的一个特别小的国产山寨机,没有牌子的那种。我的男友也是用的那种机子。可以发彩信照片,但是几乎无法上qq的那种。我们每天都发短信,打电话。一个彩信大概是1块钱吧。他给我发了一张外滩夜景的照片。
那时我身边的欢乐,其实于我来说都是感受不到的。而且我非常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同学会那么开心。一个只有两栋教学楼,两个食堂的学校,一个偏远的山区,这样的大学四年有什么好开心的。我一点儿也不热衷于身边的活动,甚至连学习的动力也不是很足。我好想去上海,好想成为男友的同学,陪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过完大学的四年。我并不开心。
高考刚结束的时候,我和男友两人之间的差距还不是非常明显。男孩似乎还是高三时左手边的那个同桌,那个不需要你多说一句话就能理解你的男孩。还是那个上大学临行前一天,把护腕带在你手腕上,希望能保护你平安顺利的男孩。
然而日子在一天天过去,上海,济南,济南,上海。随着各自课程的递进,渐渐的,我成为了他的负担与拖累。
我至今不敢回想那个渐渐分离的过程。我只愿意记得的结局,是他告诉我分手吧。
好,那我们就分手吧。
我也不愿意回想分手后那半年痛苦不堪的日子。
我只记得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说得了抑郁症,要不要吃药。我说最好不要吃吧,对身体不好。他说,为什么你们都说不要让我吃药。
你们,我笑了。嗯,我,和导致分手的小三。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发短信问他两个人你选一个吧,你要是愿意回头我还可以原谅你,这是最后通牒。他犹豫了。我说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