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老财卧在大堂上抽着大烟,吞云吐雾之间,斜眼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瑟瑟发抖的小厮,“出去看看,怎么这个时候了人还不来,这孟家是不是不想要了。”
地主的酸了吧唧的说完了,赶紧抽了一口,眼睛向上翻着过了这烟瘾。
“不好了,不好了,王地主!”
小厮还没走出去,就听见了喜婆子哭丧着跑进来,进门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了,见着喜婆子这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地主眯缝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一些。
“这不是喜婆子吗,怎么了这是!”王地主一看见喜婆子狼狈样,嘴角朝下一咧,不用问定然是这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喜婆子哭哭啼啼的,手中的缎面帕子都已经抓的褶皱不堪了,“王地主,有……有人……抢亲,这来的路上还好好的!”
“什么,谁把我的十二太太抢走了,他是不是不想活了,在这杭州的地界,还有谁不怕我啊!”王地主拿着烟袋锅在案上磕了磕。
“王地主,还别真怪我不提醒您,那人还真不怕您!”喜婆子战战兢兢的说着,这杭州地界,王地主一人能顶半边天,但凡是在街上遇见了,不管是什么人,都要避让三分。
谁让人家祖上是待在皇宫里做事的呢!
王地主嘬了两口烟,不忙的又吐出来,“说说吧,究竟是什么人,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
“是霍大将军。”
“霍大将军!”王地主不忙的重复了一遍,很显然是对喜婆子口中的这个霍大将军没什么概念,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还不忘又追了一句:“这他娘的是那个庙的,你好好跟我说,这十二太太怎么着也是我看上的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抢了啊!”
“听说这霍大将军是来杭州暂住,听说是大元帅身边的红人,上个月不幸负伤才批准来这边好山好水修养。”
“看来是个身上带火的人了。”王地主虽然一脸的轻松,可是心下却也打鼓,这人能够这么堂而皇之的抢了自己的人,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撑腰。
“王地主,这霍大将军还说了,要是您心里有什么过意不去,您就登门去说,钱不会少了您的!”喜婆子这话刚说出口,王地主那边就直接拍案而起。
“放他娘的狗臭屁,这是杭州,不是北平大元帅的脚下,怎么着也应该是姓霍的来主动登门见我啊!”王地主话音才落,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小厮将人带了进来,王地主一抬头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小兵。
“这又是谁啊,什么时候我这府上阿猫阿狗的都能进来了!”王地主酸了来人一句,但是来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并没有因此而有半点的生气!
“见过王地主,这个是我们将军送给您的见面礼,将军身上有伤,不便登门只好让我这当属下的人来送见面礼!”说着将手中的红绒布盒子递了过去。
王地主接过来倒也是不含糊,直接打开瞧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个鼻烟壶!鼻烟壶矮身肚大,瓶身镶嵌了玛瑙再以金丝沟边,瓶盖上一点翡翠也如同画龙点睛。
“这倒是个好东西,替我谢过你们将军,但是就算是这样,我的那十二太太你们将军也应该给个话吧!”王地主家财万贯,对于这种小物件虽然稀罕,但是并没有到了痴迷的地步。
“这件事,属下不知,恐怕还得王地主有空了亲自过去问问。”
“你们霍大将军的气派不小,成了,明天我就过去瞧瞧,这大元帅身边的红人,我也想见见!”
送走了霍显钧的属下,王地主捏着这个手心大小的鼻烟壶若有所思。
“王地主,这十二太太还要的回来吗!”喜婆子终究还是担心拿不着最后的那点钱,这没把人送到,别说钱没了,恐怕还要遭点罪。
“得了,去账房支点钱,你要是能在霍将军面前把人给我看住了,那你也就不用做喜婆子了,恐怕这十二姨太要没咯!”
王地主也只是言语上稍稍叹息了一声,其实迎娶孟芸儿不过是想借着孟芸儿来牵制孟家,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可能已经不会实现了!
“老爷,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备一份礼?”
“备,当然要备,我书房里不还有一个慈禧太后的御用花瓶,包起来明天一起带过去!”看得出来地主对明天去见霍大将军也很重视。
现在不比以前,随随便便有点钱就能当一方霸主,如今得看腰里别着的家伙!
地主也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