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国看着面前二人互相敬礼,心中着实感到怪异。他听不懂二人在说什么“哑语”,但见他们神情都很是郑重,一时之间倒不好贸然开口插话,只是站在一旁细细的打量起李衡来。这一仔细打量,王立国心中暗自感叹,心想这孩子长的真是俊秀,那眼睛跟会说话似的,透出一股子灵性;特别是那白如玉碗的皮肤,就跟发着光一样,也不知道这孩子从小吃的什么长大的……
摩那一见李衡称呼自己为“长老”,心中惊疑,问道:“李衡小友,是我佛门中人?”
李衡回道:“长老,我并非佛门中人,只是从小研读佛经典籍,心中对佛门很是敬仰。今见大师为耆宿长老,李衡当执弟子之礼。”说着,李衡又恭敬的向摩那一行了一礼。摩那一见李衡,行为有礼,说话条理分明,与一般的少年很是不同,当下心中思索起来。
待李衡行完礼后,摩那一上前将他扶起,说道:“小友不在律制,本不用如此行礼。但见小友有向佛之心,老衲也是当得此礼。”摩那一的意思是说,你不是本寺之人不用行这么正式的大礼,但你是学佛之人,我也可以受得你这样行礼。摩那一贵为寺中长老,一般人是没有资格对他行弟子礼的。但却受了李衡这一礼,可见摩那一心中对李衡很是不同。
王立国在一旁听了半天,心中似懂非懂,见摩那一将李衡扶起后,便上前对着李衡问道:“孩子,你是这个村的吗?”
李衡听到王立国问话后,双眼向四周看去。刹那间心中无尽悲凉又起,双目泛红,就要落泪。他刚才受到摩那一精神冲击,暂时忘却了村中之事,现在被王立国一提醒,才猛然想起来。
摩那一见状,连忙上前搂住他的肩膀,和声安慰道:“孩子,莫要哭泣,人死不能复生。”
李衡哽咽道:“长老,弟子心中悲苦,难以自制……呜呜……”
王立国见李衡被自己弄的“呜呜”哭起来,心下讪讪,赶忙住口。
过了一会,李衡止住哭泣。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抹去,抬起头对着摩那一问道:“长老,您知道我们村里人是怎么死的吗?”
听到李衡说“我们村”,王立国心道:“这孩子果然是这个村的”。又见李衡问起村民之死,他连忙上前就想开口搪塞过去。哪知摩那一已经开口讲述起来,这让王立国一时“进退两难”,心中想道:“算了,既然大师开口,想必自有分寸,就算被这孩子知道真相又如何,这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而且,看大师的这样子显然很喜欢这个孩子,我还是不要上前多事为好。”末了,又是想道:”大师如此上心,莫不是想领这孩子回去做'小和尚',收为弟子?”他越想越觉得这事颇有可能,看面前这“爷俩”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老师和弟子!
摩那一叙述的很是详细,将基因药剂的诡异之处与王培安将其偷走的事告诉了李衡,他不管李衡是否能听的明白,只是陈述整件事情的经过。不过,却没有将基因药剂可以进入人体将人吸作干尸的事情告诉李衡,只是详细的说明了这药剂的诡异之处。
“事情就是如此。阿弥陀佛,说来村民所受实在是无妄之灾。”
摩那一说完后便看向李衡,想要知道李衡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作何反应。他心中对李衡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知道面前这孩子很是不普通,不论智慧还是心性都远远高于常人。他定睛的看着李衡,忽然,心中微微一惊,惊叹的想道:“这孩子好高的智慧,莫不是诞生了智慧之芽?”末了,他心中又是轻轻一笑,自嘲想道:“阿弥陀佛,贫僧端的是妄想。这孩子智慧如此之高已是难得,怎可能会诞生智慧之芽。不过倘若给这孩子十年时间,倒是真有可能,那时可真是了不得了。”摩那一想到这里,心中满是期待。
且不管摩那一心中如何作想,李衡听完摩那一的陈述之后,就在心中思索起来。只见他整个人立在那里,作沉思状,一双好看的眼睛炯炯发亮有若荧光闪烁,额头上更是有不可见的洁白毫光若隐若现。这若隐若现的毫光就是智慧的光芒,只有智慧极深的人才会有此现象。这种光芒,肉眼不可见,只有一样是智慧极高的人才能察觉,摩那一显然是察觉到了李衡的智慧之光才会心中惊叹。但智慧之光向来只有那些经过数十年的岁月沉淀和博览群书的人才能体现,李衡如今不过十来岁竟然能得此光,可见其天资之卓越,想来这些年怕是不知读了多少本书了。这也体现出李衡的悟性也是极高的,可谓是一个罕见的天才。
李衡自然是一个天才,说是“天聪奇悟”都不为过。他的悟性和智慧仿若天生一般,不可言语,也不知道李衡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能有如此非凡的资质。
李衡听完摩那一的陈述之后,整件事情的经过有如画面般呈现在自己的眼前,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已经可以想的明明白白。
李衡恨道:“自作孽,不可活。”末了,又是悲道:“只是可怜我黎元村的无辜村民,竟枉死在这基因药剂之下。”
他心中既悲村民惨死,又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王培安,可谓是悲恨交加。只是这祸首已经死去,凶手“药剂”又不知是什么东西,这让他心中恨意难以发泄,只觉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异常难受,脸色涨的通红。
李衡不知道这事的参与者还包括修斯等人,就是摩那一、陈军等人也是不知道的。他们来到村里的时候发现王培安已死,而基因药剂也是不知所踪,只道是王培安与人交易时出了差错,无奈之下将药剂打开酿成了这场祸事。这基因药剂的力量何等诡异强大,普通人是决不可能活下来的。只是没想到的是,竟然有超越普通人的存在参与其中,而且还存活了下来。
若是,摩那一将基因药剂可以钻入人体将人吸成干尸的事告诉李衡,李衡联想到自己之前的事恐怕能知道更多的真相。可摩那一怎么会说,先不说他也不知基因药剂跑去了哪里,就是知道也不会说的。这基因药剂诡异无比,若是让李衡知道恐怕要多生是非,到时若是出了意外,恐怕摩那一定要后悔。他现在已将李衡视若自己的弟子一般,自然不愿然让李衡承担一点意外。摩那一心想,待得此间事了,再去寻那基因药剂,也是不迟。他这几年实力增强不少,到不怕“捉”不到这基因药剂。至于李衡,现在还是一个孩子,实在是不宜参与到这些纷争里去,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参与。
不过,事情的真相终究是无法掩盖的,村外的那些尸体无一不证明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意外”。眼下,李衡心中悲痛,还无暇去细想,待其冷静下来,恐怕会联想到更多。到时候,又会怎样,现在也是不得而知。但观李衡的个性,知道真相后定是要去报仇的。这些村民对他来说有如亲人一般,村民们的惨死已经让他心中萌生恨意,只是眼下还无处宣泄,若是知道这事的参与者还有活口存了下来,定会寻上门去将其杀死,为村民们“报仇雪恨”。
王立国一直在一旁打量着李衡,心想,这事如此匪夷所思,有如发生了“灵异事件”一般。也不知道这孩子听了这“故事”会作何想。他心中是决不相信一个孩子能理得清这事件的前因后果的,若是真是如此,这真是比发生了“药剂杀人事件”还要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可紧接着他就发现这孩子变得很不寻常,那神情、那眼神给他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种奇妙的感觉他曾经在一些人身上感受到过,只是眼下他还想不起来在哪里感受到过。可随后李衡开口说出“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后,他真的是被惊到了,甚至产生了一种“惊悚”的感觉。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一个乡野里的孩子,顶多十来岁,就算是读过一些书,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理清事件的经过,还说出如此惊人之语。这让他一时无法理解,无法接受,甚至不敢相信,心中对李衡充满了疑惑。
“噗”
就在这时,突然“噗”的一声传来,李衡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王立国吓了一跳,顾不得再去疑惑,连忙上前查看。
摩那一却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只是吐出一口抑郁之气。”
王立国听后,见李衡虽然是口吐鲜血,但依然很是精神,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于是放下心来。但是,心中却对李衡愈发感到惊奇。一个少年人居然会抑郁的吐血,而且并不会像普通人那般吐血之后精神萎靡不堪,反而依旧精神十足。显然,这孩子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李衡刚才由于悲恨导致一股抑郁之气窜至胸口,憋得他异常难受,眼下吐出来后,顿时感觉轻松不少。他体质超于常人,倒不会因为吐一口血而受什么伤,这会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清醒了不少,当下想到基因药剂的事,便想向摩那一询问。只是还不待他开口,村外便想起了阵阵警笛之声。
“滴波~滴波~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