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这个小说题材霍天皓以前没事时有看过,印象倒是还满深的,其中的旧日支配者和外神他也略知一二,其中克苏鲁便是非常有名的一个,说到外神霍天皓不禁联想到了神小黑,后者说他被自己上一世的母亲称作是外神并遭到其追杀,霍天皓在想该不会神小黑其实是一大团不定形的触手或者肉团吧。
将书本放回原位,霍天皓记下了这个细节,七命想要得到某种强大力量很有可能和克苏鲁神话中某个东西有关,回去以后他要好好查一下这个题材内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丝端疑来。从图书馆内离开,霍天皓打开地图确定之前标记上的三个坐标逐一开始调查。
差不多在大中午时他结束了三个地区的调查行动,结果有些不尽人意,虽然说霍天皓推断赤月组织曾经可能在这三个地方活动过但事实证明这个结论完全错误,他没有得到任何相关线索,不管是摄像监控还是人员询问霍天皓都没有哪怕一点可用情报,这让得他非常烦躁。
坐在附近一座公园的长椅上,霍天皓靠在椅背上望着头顶上那片虚拟天空,看着白云慢慢飘动也是一种放松的好办法,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敲击声从一旁传来,霍天皓抬起头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在不远处一位年轻女子拿着一根竹竿不断敲击着地面发出“嘭嘭嘭”的轻响。
霍天皓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位女子,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披肩长发,穿着一件黑色长裙和灰色外套,成熟美丽的脸上散发着一股温和的气质,她脸上带着墨镜,从她不断拿竹竿敲击地面的行为上来推测她的双眼应该已经失明,不然不会有人没事情装成盲人的模样到处乱走。
女子通过用竹竿敲击地面来判断前方是否有东西挡着,她距离长椅比较近,霍天皓怕会影响到她所以把腿往回缩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举动发出的声响被前者给听到了,女子停下脚步面向了长椅但她并没有看向霍天皓而是看向他身边的空位。
“请问我可以坐着吗?”女子似乎感觉到有人坐在长椅礼貌地问道。
“当然,你请。”霍天皓笑着说道并为她让出了一大片空位,女子淡淡一笑支撑着竹竿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两人在这之后便陷入了沉默,霍天皓望着前方脑海中不断进行着思考,他需要一个直接明了的目标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所有已知线索全部拼起来完全无法构建出一个新方向,这使得事情进展一度静止,霍天皓现在只知道七命为了某种东西必须要呆在提丰号上,至于那样东西是什么他只有一个非常模糊的线索,那就是克苏鲁。
“你好像在烦恼着很多东西呢,像你这种年级的孩子不都应该尽情去享受青春吗?”正当霍天皓陷入思维死循环时女子忽然和他交谈了起来,前者听到她说的话先是一愣,后者好像能看出他的年龄。
“恕我冒昧低问一句,女士你是不是能看得到?”霍天皓好奇地问道。
对此女子笑着摇摇头说道“我确实看不到,只是刚才你和我说话听出来的而已,你的声音并不沙哑很有力气,一听就知道你应该还是一位少年,当然也快成为一个大人啦,自从我这对眼睛失明后听力似乎变得很灵敏,这也算是上天给我的补偿吧。”
“这样啊,那是我失礼啦。”
“没关系,话说回来能够在这里见到你真是不可思议呢,霍天皓。”
听到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霍天皓脸色瞬间一变,刚想从异空间中拔出冕日时就听到女子继续说道“别紧张,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更何况我一个人失明弱女子也打不过你。”
“你从谁那里知道我的名字的?”霍天皓语气冰冷地说道,他的右手已经伸入异空间内握住了冕日的刀柄,只有前者有什么举动他马上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女子听出霍天皓此刻警惕心极高也放下了轻松自若的态度说道“我是从紫伤那里得知你的名字的。”
“紫伤!”听到紫伤这个名字霍天皓一把抓住女子的衣领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审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我并非赤月组织之人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在哪,不过有些时候紫伤她会过来看望我一段时间,我就是在和她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听说过你的名字,紫伤说你是杀害她妈妈的凶手,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杀了你为妈妈报仇,说起来我应该算是她的养母吧,我是第一次见到你,不过我现在觉得你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杀人凶手。”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存在,死在我手上的人数不胜数,你怎么就知道我手上有没有沾染着紫伤她母亲的血呢。”
“确实我从身上感受到了很强的戾气但是这股气息并非针对所有人,就像你现在虽然对我表露出杀意可是你并没有对我动手啊,从这一点上我就能觉得你不可能会杀掉紫伤的生母,相反,你很爱她,即便是到了现在也是一样。”
“别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虽然嘴上说着狠话但是霍天皓还是把手给放开了。
女子整理好衣领站起身看着他笑道“跟我来吧霍天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到我的住所去,等到了那里我会好好把一切经过都告诉你的,包括紫伤对我说的所有东西。”
霍天皓盯着她,犹豫了片刻后起身跟着女子离开了公园,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座小区内,这里和霍天皓所住的地方环境相差甚远但却能给人一种亲切感,女子带着他走进一座公寓内乘上电梯向着上方升去,靠在最后方,霍天皓一边监视着女子一边看向右手手掌,他在确认空间标记没有消失,一旦出现什么情况他马上就能进行转移撤退。
走出电梯,两人站在一扇房门前,女子调出个人信息解除门禁让霍天皓到里面去,后者迈步走入客厅内第一时间环视了一圈四周确保没有其他人在场,将门反锁上,女子把竹竿放到一旁向着沙发走去,毕竟是自己生活的地方,在这里她不需要用竹竿敲击地面来确认方向,所有路线都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脑中。
“随便坐吧,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紫伤近段时间应该不会回来所以你大可放心,没有人会偷袭你的。”女子似乎是为了让霍天皓安心才这么说的,但是后者不可能完全相信她,在亲自确认房间内确实没有其他人后霍天皓才坐到另一张沙发上。
“你果然很警惕呢,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可信任吗?”
“这个我自己会判断不需要你来说,我不打算浪费所以一口气给我说完。”
“你还真是冷淡呢,不过这也确实符合你给人的另外一种感觉。”女子端起茶几上的一杯茶水饮了一口气,随后便开始向霍天皓一一道出她从登船开始到现在的经历。
“我在地球上是一位中心医院的医生,在登上提丰号后在附近一下小诊所内工作,当时我记得很清楚,我和平常一样在公园里散步时遇见了刚刚完成任务休息的紫伤,我们两个经过一番交谈后她突然说我给她的感觉很像妈妈,不过据紫伤说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自己的生母长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叫霍天皓的少年抚养她长大。”
“她原本以为你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但是在她被赤月组织带走后她得知其实你就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我记得当时紫伤说这话时语气很愤怒,如果霍天皓你当时在场我相信紫伤一定会和你拼命,她发誓一定会为生母报仇,迟早有一天她会杀了你。”
“就在前不久紫伤跑过来告诉我说你就在这艘飞船上,如果让她找到你就不会像上一次让你还有活命的机会,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你还有紫伤的反应来看你们之间似乎存在着很大的误区,那个孩子说的都是真的吗霍天皓,你真的杀了她的母亲?”
面对女子的询问,霍天皓陷入了沉默,前者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刺在他的心上不断搅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让得霍天皓险些叫出声来,女子也没有催促他紧紧地坐在那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霍天皓终于脸色苍白地开口了,只听他语气坚定地说道“没错……是我杀了紫伤的妈妈……你之前的感觉大错特错了女人。”
听到他这么说,女人也不再开口说话,霍天皓坚定的语气里混杂着太多悲伤和逞强,他在劲力地支撑自己,这个谎言对于霍天皓来说象征着太多东西了,在奈珈的遗愿和自己的清白两个选择之间他选了前者,因此从现在开始,霍天皓将为了奈珈的遗愿彻底将自己塑造成恶人。
“这样真的好吗霍天皓?这条路在未来将会为你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即便是这样你也要继续下去吗?”女子看着他询问道。
对此霍天皓苦笑一声站起身无奈地说道“我这一生一直在牺牲着身边的一切,至少,我希望紫伤她能活下去,她是那个人的一切,也是我和那个人唯一的联系,就算被认为是凶手也好罪犯也好,我会为了紫伤和她继续走下去,哪怕最后遍体鳞伤我也无所谓,所以,紫伤就交给你啦女人。”
这是霍天皓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便消失在了客厅中,听到耳边的声音消失不见,女人低下头哀叹了一口气,到最后霍天皓都选择牺牲自己来掩盖事情的真相。
“紫伤……你的父亲真的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