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们忙着煎药,公主知道急也没用,只得安奈住性子。左右无事,公主打量起那少年来,但见那少年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古铜色的脸庞上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倔强与孤傲。与其在那干着急等,不如四周走走。一时间也
此刻的少年,双眸紧闭呼吸急促,时而咬着嘴唇,微皱着眉头,时而又松了口气,仿佛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露出婴儿般天真的笑容。
屋内陈设也非常简单,显示出主人那质朴而单调的生活。
那墙上挂着一张铁胎弓,看起来比普通的弓稍大些,弓身通体发亮,显然主人经常使用着它。公主一时兴起,摘下来试着轻轻拉了一下,愣是没拉动。公主不由得暗脑,运了口气,使尽全力劲一拉,也只拉得半弓。
公主不由得暗暗乍舌,悻悻的挂了回去,这得多大力气才能拉开这么硬的弓啊!四周墙上挂满了各种皮子,但公主只认得狐狸皮和老虎皮。角落里放着一把兽叉,一把银枪,想来是那少年平日里所用之物。
靠里间墙上架子上放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草药,丫环们煎的草药就是那少年从那里取出来的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道,间或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公主混没在意,这种味道在狩猎场并不陌生,更何况不久前还经历了那一场厮杀。
正当公主四处打量时,丫环们的药也煎好了,好不容易给两人喂完了药。这时,外出搜寻刺客的众侍卫也纷纷无功而返。余下的刺客们早已钻进了大山,消失的无影无踪。
事已至此,问责众人也毫无意义。由于小梅昏迷未醒,暂时也不能移动。公主命众人就地安营扎寨。于是众军士一面安排防卫,一面在山脚,山腰处安营扎寨,生火做饭。
及至众人安顿停当,檀州援军带着御医也赶来了。御医给两人把了脉,又仔细验看了所煎之药,说道:“公主但请宽心,老夫虽不知小梅姑娘所中何毒,但眼下两人脉相平稳,呼吸均匀,已无大碍!”
“如此有劳先生了。”公主闻言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吩咐人安排御医下去休息不提。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丫环们照例给两人喂完药。公主坐在小梅床前,百无聊赖,心下又记挂着那少年安危,于是移步向少年屋中走去。
等丫环挑开门帘,公主刚探身进去,就看到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正盯着门口的自己,此时的少年终于醒来了。
“小民乐力叩见公主”看到公主进来,少年挣扎着起床给公主行礼。
“公子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此时的少年毒性尚未全消,此时勉强起床,兀自头昏眼花。看着少年摇摇晃晃的模样,公主也不顾身份,忙和丫环上去手忙脚乱把少年又扶上床去。
公主命人端来吃食,吃过饭,少年终于是恢复了些元气,脸色于是也红润起来了。
公主再次谢过少年救命之恩,和少年攀谈了起来。半响,公主终于了解到了少年的来龙去脉。
原来少年乃是乐毅之后,祖上也是大名鼎鼎。曾辅佐燕昭王指挥着赵、楚、韩、魏、燕五国的军队攻打齐国,连下齐国七十城,差一点灭掉齐国。可谓用兵如神,所向披靡。
及至后来秦灭六国,统一中国,乐家也渐渐衰弱了下来。等到乐力这一代,早已经是籍籍无名了。为了躲避战乱瘟疫,随父母迁居燕云,几经颠沛,为避兵灾,最后隐居在深山以打猎采药为生。期间父母又相距去世,如今孑然一身。
少年虽然皮肤粗糙,肤色微黑但温文尔雅,谈吐不俗。公主问及行军布阵,兵法韬略,少年也应对自如,问及时事,少年亦颇有见解。
公主吃惊之余,也不免心中暗暗欢喜。
原来少年自幼研习祖传乐毅百战术,精习武艺,善使一杆祖传银枪。端的是能文能武。
公主欢喜之余,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随之而来,望着少年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正悄悄陇上心头。不由得芳心暗颤,一抹红霞正悄悄涌上脸颊。
要知道此时公主正值及笄之年,情窦初开。平素里所接触的却不过是丫环老妈子们。及至燕国成立后,偶尔见到几个男子,也都是恭恭敬敬跪拜行礼,没有一个敢盯着自己看的。
而眼前的少年,谈吐不俗,胆大心细,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一切。一举一动无不牵动少女那颗懵懂的心。
接下来两天当中,少年终于是恢复了过来。公主一边与少年想谈甚欢,一边等待小梅醒来。
到了第三天,小梅终于是醒来了。公主终于是放心了下来,于是决定起身返回檀州。
终于要走了,公主强忍着乱跳的芳心,邀请那少年下山。少年略显犹豫。几天下来,两人早已是无话不谈,情愫暗生。
眼见少年尚在踌躇,一付故土难离的模样,而公主粉面含羞,满脸期待的模样,引得众丫环也是暗暗好笑
一名平素深得公主喜爱的丫环见状大着胆子插言道:“还请公子一路随行,护送公主回城,以防刺客去而复返”
想来那少年心下早已是巴不得跟随公主左右,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直接应承下来。如今那丫环给了这么一个由头,公子便不再推辞,简单收拾收拾,便背着那张大弓,手持银枪跟随众人下了山。
到了山脚。公主特意吩咐护卫牵了匹白马给乐力乘坐。乐力翻身上马,动作娴熟,与众丫环护卫们护着公主返回檀州。
一路无话,返回城中。此时幽州旨意也到了。原来慕容复收到檀州快报,闻听公主遇刺,也吓得不轻。急派八百里快骑召公主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