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展昭离了茉花村,到了开封府。
包拯包青天一再要求他做官,展昭不好推辞,便留了下来。
皇帝亲自接见了展昭,展昭展示了自己的轻功,把皇帝看的乐不可支。
皇帝说:“展昭简直就是宫里的飞猫。”
于是,皇帝不仅加封他为四品御前带刀侍卫,还封了他“御猫”的称号。
这一来,有人不高兴了。
那就是陷空岛的五位员外,尤其是老五白玉堂,气得直跳脚。
这白老五,年轻英俊,有侠气。
轻功与刀法堪称一绝,但这些还不是他最擅长的。
他最擅长用飞石子,腰间总是跨着一个锦囊,囊里有十几枚石子。
但凡是着了他石子的恶贼,非死即残。
他与四位哥哥蟠踞陷空岛,作了些行侠仗义的事,故事传的远了,人人尽知天底下有个陷空岛,陷空岛上有个俊俏侠客白玉堂。
其他四位也各有特点,老大是“钻天鼠”卢方,擅长爬杆,资财丰厚,乐善好施;二哥是“彻地鼠”韩彰,擅长制作地雷,武功也最好;三个徐庆是个莽撞人,会打山洞,所以人称“钻山鼠”;四哥最有趣,身材瘦小,活像个佝偻的老婆子,但是精通水性,使一对分水峨眉刺,人称“翻江鼠”。
这四位且不说,单表五弟白玉堂。
白玉堂有千般好,唯独太过骄傲。
展昭被皇帝封了“御猫”这件事,五弟白玉堂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当天他便收拾了行囊,告别几位哥哥,向开封府去找那御猫展昭。
四位哥哥拦他不住,由他去了。
这一去,惹出了著名的“五鼠闹东京”。
这是后话,且说白玉堂一路向东京去,途径一个叫犹指县的地方,找了个酒店,准备落脚。
店家却说:“天色已晚,客房已满,请贵客别处去吧。”
白老五道:“天色已晚,别处怕是也没房了。你们这里有半间房,我也能跟别人凑合住。”
店家摆摆手:“实在是没房了。”
依白老五的脾气,正要发作。
这时来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书生,身后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书童。
书生道:“不如这位仁兄到我下处凑合一晚。”
白玉堂上下打量了这个书生一番,道:“也好,也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醒来,白玉堂灵感乍来,打算捉弄一下这个书生。
他装出一副不懂礼数的样子,说道:“哎,老弟,今天一起吃饭如何?”
书生还没说话,一旁的书童有些生气,问道:“看你模样也不大,我家主人怎么就成你贤弟了?”
白玉堂笑呵呵的不说话,书生阻止书童道:“休得无礼。”
转过身,书生又对白玉堂道:“一起吃饭正求之不得,我们在吃饭的时候详聊。”
白玉堂伸伸手说了个“请”字,两个人携一个小书童便下了楼。
书生由着白玉堂点了菜,又要了酒,两个人开始慢慢说起来。
书生名叫颜查散,此次上京投亲;书童名唤雨墨,是颜查散好友的小家仆,送给了颜查散。
白玉堂了解了个大概,言谈间,发现这个书生品行端正,有才华,但他还是想继续考验考验他。
酒饱饭足,白玉堂起身说道:“贤弟,愚兄还有些事情,先行一步,就此告辞了。”
雨墨一听急了,大喊:“你点了这一大桌酒菜,钱…”
还没说完,颜查散一把按住他,起身对白玉堂拱拱手:“相遇实属缘分,现在仁兄有事,就请先去忙,这边由我主仆二人处理。”
白玉堂笑笑,道:“后会有期。”
雨墨眼睁睁看着白玉堂溜走,急得直跺脚:“相公啊!你真是迂到家了!”
颜查散道:“你个小雨墨!我看这位不是凡人,你要加以尊重!”
雨墨冷笑道:“不是我看人坏,现在您都不清楚他叫什么吧?我看这就是个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
颜查散没有说话,转身回了房间。
让雨墨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走到哪,这个怪客也跟到哪里,每次都是“偶遇”,每次都把他爷俩儿大吃一顿,然后拍屁股走人。
雨墨彻底疯了。他们此行一共带了不到二十两银子,这么吃了五六顿,银子已经没多少了,更让他受不了的,是颜查散这个木瓜似乎丝毫不害怕一样。
这一天,白玉堂又蹭吃蹭喝了一番,走了。雨墨再也忍受不了,对颜查散说:“相公,我们银子快没了。”
“没了就先把棉衣当掉,到了京城,投了亲,再做打算。”
“啊?没听说过一出门就当东西的道理!”雨墨一脸怨气,但颜查散根本不理会他。
等这天,颜查散与雨墨为了省经费,在路边找了个小摊,打算随便糊糊口,这时候白玉堂又来了。
雨墨这个时候已经气糊涂了,干脆不说话,心想:这样的饭菜你也讹不了我们多少。
谁想到,白玉堂一把拉过两个人,笑道:“这里不是吃饭的地方,我们到隔壁大酒庄吃。”
颜查散没言语,雨墨此时也像治治这个软蛋相公,便不吭声,跟着白玉堂进了隔壁的大酒庄。
白玉堂看上去看有兴致,还连连称呼要与颜查散拜把兄弟,雨墨只在一边闷声看戏。
三个人点了足有十几两银子的饭菜,大吃一通后,白玉堂又站起身,雨墨刚要发难,却发现白玉堂并不是要告辞。
“颜兄,这一路走来,小弟可是吃了你不少的银子,不知你往后有何打算?”
雨墨心中暗想:你还知道!
颜查散却拱手笑道:“贤弟是个人杰,我与贤弟相识是幸事,我这还有银两可以支使,贤弟莫要担心。”
雨墨心想:好你个酸溜溜的读书人,哪里有银两让我也看看?
白玉堂听罢哈哈大笑:“是用棉衣换来的吗?”
颜查散与雨墨都吃了一惊,男人看手腕,女人看脸蛋。这个人有能耐!此时门外进来两个家仆模样的人,其中一个大汉抱着一个盒子,一个抱着颜查散的棉衣。
白玉堂取过棉衣递给颜查散,又打开另一个人托着的盒子,里边足有黄金几十两。
颜查散大吃一惊,白玉堂笑道:“这些黄金权当仁兄的路费,你我兄弟二人万不可见外。”
尽管颜查散一再推辞,还是无法拒绝白玉堂的美意,加上雨墨在一边争取,这几十辆黄金就留了下来。
这一路,不仅颜查散走了个好路,雨墨也开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人活着就是靠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