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夜,他亲爱的弟弟捧着一碗液体,走过来告诉他这是亲手熬的灵药,补身体的,傲天看着自己的弟弟如此对自己,不禁感动的潸然泪下,他一口气就喝了下去,然后,然后就昏了过去。”
“待得醒来之时,就听见有人吵闹,听得一人说:既然已经发生了,还怪我儿作甚,大不了养他一辈子好了,哼。
而他当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来他知道了,他亲爱的弟弟喂他的一碗水是由断魂草熬煮的汁液,别的作用没有,就是会切断灵魂与主干的联系,且不可修复,他听得是一知半解,不甚明白,此时旁人嘲讽的说道,简单的说就是少爷您不能动用灵魂力量了,不能制作符印了,”
“哐当!!!”
“他当时感觉天要塌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弟弟会这样对自己,是为了世袭的爵位?不至于啊,以弟弟的资质以后成就绝对是封王拜将啊,他在怀疑佣人在骗自己。直至他亲爱的父亲走进来之后告诉了他一切,他当时已经懵了,只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丫鬟究竟是不是他母亲,当时赤天侯沉默了许久,点头。后来傲天发疯似的跑向小院,看着奄奄一息的母亲,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句娘,似乎担心眼前瘦弱的人听不见他不停的喊着,眼泪不停的流着,那天他流干了一生的泪水。”
“而妇人本已是油尽灯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听得了有人在喊娘,她用尽力气还是睁不开眼前,下雨了吗?。一滴滴泪水滴进她的心窝,浸湿她的脸颊,那泪水是如此的温暖,她颤颤巍巍的举起双手,想要抚摸一下脸前人的脸庞,奈何举起了一点便支撑不住落下去了,而在此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接住了她饱经风霜的双手,接着她感受到了一双温暖光华的脸庞,她笑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说了五个字:好好活下去。她知道那人听见了,嘴角挂着微笑便去了。”
......
“傲天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拼命的捶打自己。骂,不停的骂,骂自己没心没肺。打,不停的打,打自己天地不容。后来后方淡淡的传来一道声音:好好当你的大公子,不要惹事了”。说罢那人便走了,连一眼都没有再瞧这妇人。
“后来,他发现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他做不到了,反应开始变得迟钝,而自那以后,他在也没有见过他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师,再也没有见过那位相亲相爱的未婚妻。连皇宫他都没资格进。雨,不要命似的砸打着地面,他在皇宫门前看见了城墙上那一抹绿色,见得那人只是冷眼看了一下自己便进去了,似乎怕淋坏了这上好的丝质衣服。”
“看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人群,享受着众人异样的眼光,他病了,病的是那么的无可救药。直到那夜他的母妈(乳妈)偷偷的来告诉他,想要活下去,就要装疯。”
“那一夜,他似乎懂了很多,似乎也忘却了许多,待得大病初愈,他变了,似乎是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事情,只是和街边流氓一起成双成对,偷东西、逛窑子、喝花酒等等,反正只要怎么惹人烦他就怎么去做。他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玩闹,嬉笑,期间赤天侯也管教过几次,只是后来见得实在管不过来也就不在问了,医师说是烧坏了脑子,那时他在绝大部分人眼中就是一个废物,而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
“他不断的结交一些狐朋狗友,终于有一天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被人当场切掉了一只手臂。可是似乎有人于心不忍,悄悄的给他送来了一只能工巧匠制作的金属手臂,带上去看着与常人无异。”
“他管大夫人叫娘,叫的没有一丝违和感。”
“不能修行符道,可是还有武道,在无人问津的深夜,他一遍一遍的练着从书房偷来的剑谱、拳谱、刀法,只要是能增强实力的他都练,练不会就背,他从那日以后便没有过哭泣,只是心中总是有一个妇人对他嘘寒问暖,他很开心的在梦中见到那个妇人。后来偶然的一天他发现,他体内有两条发亮的经脉,到的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叫双灵脉,而且都是甲等灵根,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弟弟。可是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他知道以前发生的一切归根结底就在于自己那无与伦比的天赋,于是他借游山玩水的机会遍寻高人,终究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得到了一种法门可以隐藏自己的经脉以及实力,他暗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用各种方式赚钱,买兵器培养心腹......但是一个致命伤随着应运而生,他怕死,非常怕,而且有时候觉得眼前的人都是来杀自己的,纵使面对的是自己亲自培养的心腹。”
“可是...”
“可是时间久了他也搞不清哪一个才是自己了,面具戴久了就脱不下来了,他终日迷茫在两种人格之中。到底是苟且偷生的他是他,还是暗地想要复仇的他是他,他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没变的,就是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的一个梦,一个陌生的人毫无感情地对他说:好好活下去,一遍一遍又一遍......后来他改了名字,他说他叫凌羽,一片随风而起的羽毛。”
“有趣吧?”凌羽站起来淡笑着看着眼前的三人,似乎再也找不到刚才泪水的痕迹。而凌羽之所以敢说出来,一是一些事在心里憋久了真的会令人崩溃,而想要倾诉的时候就如同泄洪般可不会去考虑处境。二来看着手中的传讯玉牌,自己发不出去讯息就依然知道此地已经被阵法屏蔽了。
而此时的三人已是不知作何感想。石方则是站起身来,认真地看着凌羽,伸出了一只手掌:“师兄”,凌羽看着眼前手心先上的手掌,微笑着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上面,从这一刻起,凌羽心里清楚,自己有了一个师弟。而石方也是清楚自己有了一个师兄。
另二人只是当时感动了一下,毕竟这是人家的事情掺和多了不好,片刻之后又是担心现在的处境了。二人之前想要团灭那小撮强盗的时候谁知道其中竟然有一位武者,这不,一下就给带回来了。
“我们要想办法出去了,恐怕事情有变。”凌羽说道,
“我们的飞剑都没了,这该怎么出去?”怡霖急道。
“我和石方的都藏在外面了,没有带进来,一般这种矿洞都会有一些控制室之类的,用来盛挖出的东西,里面可能有地图,”
“那我们准备一下,准备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