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大雨仍然不停,客栈还没开门迎客,店外突然来了一个怪人。
这个怪人,身着片缕,只挡着要害之处,赤着一双巨脚,全身肉如鼓石,但却偏偏长了干瘪苍瘦的老脸,头顶了几根稀疏的白毛,不停的滴着水滴,两个眼珠只如黄豆一般的大,似乎只剩下那黑色的瞳孔,一张脸差不多都皱巴巴的凑到了一起,基本上分不清眼睛眉毛口鼻,但那身材却是魁梧,虽倦缩个身子看起来只有五尺左右,但他身后却驮了一块方碑,那碑也有五尺来长,被他用一道铁索拦腰捆着驮在了背上,那铁索不知道在他身上捆了多少年,竟似长到他身上了一般。那碑上写了三个大字:“长生碑”,其下又是密密麻麻的蝌蚪小文:
“皇天列土吾道茫茫将士汤汤葬厚千载浮烈万荣逾月众聚予攫予骧竖赤帜盈冈蔽野率渡清流淅沥以飞霜身如蓬逐风而不止起扬黄沙复息於皇御秦血气驭杀不怠望苍生王者长生”。
这怪人背着这块碑,如身无负物,到了店前檐下,也不管自己身上淋湿,就直直往店站前盘腿一坐,径直闭起了眼睛。
而此时秦因盘坐在床上想心思,而凤英正忙碌着收拾一些东西。因是当夜,秦因突然跟凤英提起说要带她们离开这里,只说这个小镇他已经觉得不太平。凤英经一夜温情之后,早就什么都愿意托付给秦因了,秦因说了,她也不多问,天一亮,也不操忙客栈里的事务,直接就收拾起东西来,准备随时听秦因的吩咐弃店走人。
自从昨天看那么个四个黑衣大汉,秦因一直心生不安,这本是有平静小镇,但自从挑货郎挑着振金鼓出现之后,这小镇上突然就罩生了一个神秘的气氛,而且这百里之外妙音山的琴渊里,还生有“铜羽翅鲎”那样的异物,又有“澜琴”那样的非凡杀器,秦因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了,这鼓音伤人之事也发生了好些天,如果要传的话这事也能传个几百里方圆了。一些猫狗之人因此要嗅味而来的话,那差不多也应该在这几天。那见着的四个黑衣大汉绝对不是什么正主,而在这可能发生的意外之事中受伤害最直接的,应该就是是凤英两母女了,因为她们就是一道引子,一路引下去,有振金鼓,有振金脉,甚至后面还扯着挑货郎,姚语,再广一些的就是匠、医两师,如果再可能往下扯的话,那就会联系出大秦之秘。秦因不敢往下再多想,因是越想,就越让人细极思恐。所以秦因直接决定,带着凤英两母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省得无辜受害。
那跑堂小二,到了时辰就起身去开店门,店门一打开,却是看到了盘坐在店前的驮碑怪人,当场给吓得半死。那驮碑怪人,微一睁眼,也没理会那跑堂小二。但跑堂小二那魂早就被吓去了一半,立刻就把门给关上了,然后急匆匆跑上楼来,向凤英报告这怪人怪事。
跑堂小二结结巴巴的把这事一说,秦因在一旁听着了,立刻就从床上蹦了起来,一看凤英正要跟跑堂小二下楼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赶紧一把拉住了凤英。秦因心中第一个念头是,这个怪人来得如此突然,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凤英这么一下楼,不准正好是那肯定是包赔不赚的。秦因心一横,拉过凤英就冲着她耳语了几句,凤英一听,脸色一惊,小声问:“非要这样吗?”秦因狠狠的点了点头。凤英一看秦因如此坚定,只着也无奈的点了点头。
凤英赶紧拿出大部分积蓄交给了跑堂小二,跟着也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那跑堂小二本来还惊讶着个脸想把事情问个明白,凤英却一推他,催促他赶快按吩咐行事。跑堂小二也是跟了凤英些年,算是忠心,倒也是听了话赶紧去按凤英的哈哈去做。秦因一看跑堂小二离开了,也顾不上别的,一掀床单,用力一撕,撕了一半下来,凤英一看,赶紧抱过晓晓放秦因背上一放,秦因用了的床单兜身一裹,把晓晓牢牢绑在身后。一绑牢,托起凤英就往楼下走。到了楼下,跑堂小二已经等在了那里,手里拎了一个铜盆,一根短棒。秦因也不管他,直接拉着凤英就拐进了厨房。进了厨房,立刻拾了两把尖刀放在腰里,然后点起一把火,就扔进了油缸里。见火一起,秦因又立刻拉着凤英从厨房转到客栈后门,打开门,领着凤英夺路就跑。
而跑堂小二一看厨房火起,立刻在那扯起嗓子狂喊:“失火了!失火了!”然后一边拎着手里的铜盆狂敲。那楼上住客跟店里其它人一听到动静,赶紧都起身往楼下跑,跑堂小二一看,人都已经冲下楼来,也不去救那火,跑去就把那店门给打开了。
众人一窝蜂的往店外跑。这个时候那驮碑怪人也就早立起了身子,盯着个眼睛就冲跑出来的人群中瞧,众人也顾不上此人奇怪了,赶紧都跑去了街上,也顾不上那空中的大雨。那驮碑人一看在人群之中没有自己要找的人,立刻挺身驮碑冲进店里,这时候店里火势已经起,因是从厨房而起,本就猛烈,那驮碑怪人一进店里,那店空空如也,只剩猛火突窜。驮碑怪人也不敢久呆,只好又转身出了客栈,想要去拿了那跑堂小二去问事。可是等他出来一看,哪里还有跑堂小二的人影,跑堂小二早就带着店里其它伙计作了个鸟兽散。而街上只剩下那些住客在呼天喊地的大骂,周围又不停的围上一些看热闹的闲人。而围观众人身后,此时又现出那四个黑衣大汉来,只见他们头戴竹笠,在人群后略一观望,就立刻悄声撤走。驮碑怪人此时却是一声狂吼,吓得众人一惊,这才注意到他来,纷纷躲让开去。那驮碑怪人吼过,拨身而起,驮着那碑直直冲上屋顶,在那屋顶之上四处一搜寻,想到找出凤英他们来。但是一时又搜寻不着,就又拨脚在屋顶上跳跃狂奔。
那驮碑怪人在屋顶狂奔而去,而此时秦因却是后门对面的邻居郭婆子家,正从窗户里看着他离去。秦因一出后门,立刻就敲了郭婆子家的门,那郭婆子跟他大儿子住,他大儿子郭柱子是个擀面的,一是跟凤凰客栈本就有些小生意上的来往,一是平时跟秦因交情也不错。等他开了门,秦因赶紧闪身进了去,只说不知道得罪了谁,店子还被人给烧了,要暂时借地躲一躲。郭柱子一看秦因跟凤英这么慌张,也就信了,赶紧把他们引去屋里给暂时安顿了。
而此时秦因看着那驮碑怪人在屋顶上离去的身影,心里暗暗吃惊,想着自己幸好心思动得快,要不跟这么个怪人照了面,怕是一招都扛不住自己就得进了阴府了。秦因还担心着另外那四个黑衣大汉,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驮碑怪人是不是一伙的,但不管怎么样,这几天是不能露面了。于是秦因就又找到郭柱子,让凤英给了些钱,把话作了交代,一是说他们这三个可能要在这里住上个三两天,一是让郭柱子把话口都封严实,谁也不能告诉他们在这里。郭柱子本来平时就经常受秦因一些的大方手脚,却是哪好意思收这钱,秦因不管,硬是拿着话让郭柱子把钱给收下了,只说是交的伙食跟住宿的钱。
还好外面雨大,那火就没窜得出来,再加上四邻也帮了手脚,倒是也很快把那火给扑了。但虽然这火是扑了去,那客栈却烧成了一堆废墟。
凤英倒是有些心疼自己这三年多来的心血了,想着想着就在那委屈的掉下泪来,秦因赶紧上去轻轻把她抱住了。秦因刚要张口安慰一下凤英,凤英却在秦因怀里一抹眼泪,抬起头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想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一出又一出怪异的事来!”秦因抚了凤英的肩,认真问:“你以前那个男人倒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以前秦因一直避着问凤英这些事,是因为他觉得一个男人没必要去打听一个女人的过去,因是秦因觉得,一个女人的过去跟一个男人无关,一个女人如果真心跟了你,那只有她的将来会跟你有关。
但秦因现在又不得不问了,因是他隐隐觉得,凤英的那个男人,跟如今发生的事,肯定有着扯不断的关系,不是因为别的,因是那个男人身负振金脉,他这突然抛家弃女出走,肯定就是有一定原因。而如今世道正乱,这身负异术之人现世,无非两个原因,一是为了夺世,一是为了安世。但如此一想,秦因突然心中一惊,因是按他推测,一个男人再怎么要去安世,但至少要知道先去安家,如有家而不安的话,那就属于无情之举,那他更偏向于的可能性,就是为了夺世。
凤英倒是也不愿多提以前那个男人,听了秦因的问,只是在那摇摇头,说:“他离家之前也算正常,也只娶了我这一门,但就在三年之前突然离家出去,话也没有留一句,这就是我最恨他的地方!”秦因想了一想,终究还是说了,“如果你那男人是一个作恶乱世之人,你到时又要如何对待?”凤英听了一惊,因是她也没成想到秦因会说出这样的话了,也不知道秦因是因何要作这样的判断。秦因一看自己的话吓着了凤英,赶紧又回缓了说:“我也只是胡乱一说,你也别放在心上!”凤英这时却说:“我不论他是个好人,或是坏人,至少他不顾夫妻之情父女之情,那他就不是人个值得依靠的男人,以后我只会一心念你的好,只要你不嫌弃我们母女!”“一赠一的好事谁会拒绝!”秦因听了,赶紧在那安慰凤英。凤英一听,也是开心,直直转身拉了晓晓过来,冲着晓晓说,“来!跪下,磕个头,叫爹!”晓晓一听,倒是乐意,小脚一曲,立刻就跪在秦因面前,嘴里甜甜的冲着秦因叫了声:“爹!”然后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响头。
“你这没事折腾孩子干嘛!”秦因赶紧把晓晓拉起来,抱在怀里,说,“这声爹咱就收下了哈,以后还是叫爷,听着晓晓叫声爷,爷这心里豪气!”母女俩在那一听,都乐了起来,倒一时把刚才这紧张给忘却了。
秦因带着凤英母女在郭柱子家躲了三日,想着风头也是差不多过去了,就跟凤英商量着离开此地。秦因问凤英想要归去何处。凤英就想了想,还是回川地娘家好些。秦因也应了她,想着一个女人哪能总在外漂泊,于是就决定先带凤英母女回去川地,至于自己,还是等把她们母女安顿好再慢慢作些打算。到了第四天,秦因使钱让郭柱子去帮雇了驾带轿马车,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带了一些水和干粮,趁着天早就赶紧上了路。
坐在马轿里,秦因还是提了个心神,因是他想着这一重一幕之下,总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祸心。秦因就又多了个心思,对着凤英说:“如果这一路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一定要记住,只要顾全自己就好,晓晓这边我会来照顾,万一我们走散什么的,你只要回去你老家等我就好,我已经记住你给我的地址,不论什么状况出现,到时候我一定会去寻你!”凤英听了点点头。
往川地,必出鄂西神农架,而进川之地,山高路陡,崎岖难行。
马车出了野陇镇一个多时辰,也才走了不过五六里地。秦因一行人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感觉骨头都快了散了架。正在秦因心里有所抱怨的时候,马车却突然停住了。只听得外面传来两声强喝:“停马,下车!”
秦因赶紧掀开轿帘一看,却只见那车夫突然往侧一跳,翻身跳下路边的山沟,不带一丝的犹豫,窜进山沟就逃得无影无踪,连马车也不要了。秦因再向马头一看,却是两个支着短枪的人正冲马轿走过来。秦因一看这两人,虽是相貌上不认识,却是那衣着熟悉,跟之前在客栈里吃饭的倒是一伙的。当即心里一抽凉气,心想这些人怎么这么些天了还在路口里守着。心里也一下子明白过来那车夫为什么要夺命而逃了,因是他驾车这么多车,也是里里外外走过多少回了,一看到拿枪的就不知道是什么好主,保命是第一位的,所以他撒了丫子就路,那逃命的功夫倒是跟秦因有得一拼。
但秦因此时却是无处可逃了,但心里却盘算着这些人也不认识自己,不准能想办法蒙混过去也不一定。秦因回头跟凤英一使眼色,让凤英照顾着晓晓,自己在那左手里一收袖拢里面捏了一把尖刀,然后就弯了身子出了马轿。一出马轿,落了地,秦因一抱拳,说一声:“山高路长,脱鞋找路,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望能留个脚板板走个回头道!”秦因也是以前山匪见多了,但各处的黑话又个不一样,所以立刻在嘴里一通胡编,他明知这伙人不是山匪,却是想拿着话糊弄糊弄。
“你仙人个板板!还说上黑话来了!”其中一人立刻骂了一句,一抬枪指了秦因的脑袋。秦因立刻在心里骂上一句:他娘的,太不按套路出活了,却是假装慌忙把手一举,做了个投降的模样。指枪的人一使眼色,旁边一人立刻上前去掀轿帘。那人一看到轿里坐着的凤英母女二人,赶紧回头冲着这边点脑袋,意思是找对人了。那顶枪之人有些意外,没成想这好事能这么容易就能被自己碰上。秦因却抓住这个微妙机会,手腕一翻,亮出尖刀,身形一侧,迅速格开那指在脑袋上的短枪。再一个错身,闪至那人身后一把勒住他脖子,一扬手中尖刀,狠狠扎进他脖子。那刀一扎进此人脖子,立刻就撒了手,把此人挡在身前,顺着此人胳膊就捋去他手上的短枪,马车旁的那个壮汉此时已经冲着秦因这边扳响了手中短枪,却直直都打在了秦因挡在身前之人的胸前。秦因一抓到手枪,扬手就击,直中马车旁那人面门,那人也应声而倒。
“你们仙人个板板,你大爷!”秦因冲尸体上吐了一口唾沫,赶紧过去马车旁冲里面的凤英说:“赶紧捂了孩子的眼睛出来,别让她看着不该看的!”说完一蹲身,赶紧捡起另外一把短枪,然后又在他们怀里一通摸,摸出了一些子弹来赶紧也塞到了自己衣兜里。
凤英探头出来一看,立刻满眼对秦因是又爱又敬佩,因是秦因以前一直在她面前装着低三下四还怕事的模样,自己以前还一直动着武力屈服他来着,没成想他这都是扮猪吃老虎,这片刻之间就击杀了两个壮汉,还真是有点让她意外了。但不管怎么说,就冲着秦因之前采金须草那么一出,她就当成是个不凡的人来了,更是自己的英雄,现如今又对着自己情深意重,她也管不了秦因是什么来头,想着一个女人,能有个男人这么护着自己,就是天大的福份。
秦因手脚不停,别了短枪,立刻抽出尖刀割开马缰,然后从车轿里掏出一条布带,将在凤英怀中的晓晓绕凤英周身一绑,绑好,把凤英母女拦腰一抱,扔到马背上,再把缰强往凤英手里一塞,说一声:“你们先前骑马快走,他们这伙不只这两个人,我在这边给你们抵挡一阵,你们直奔回川地老家,我到时候再去找你们!”凤英一听,哪里答应,说:“要走就一起,没有你我们母女俩哪里也不去!”“你们在这只会拖累我,我一直会去找你们,相信我!”秦因说完,也不管凤英还要再说些什么,抬腿一脚就踢在马屁股上,因是野陇镇来路方向,已经传来铁蹄之声。那马一受惊,撒腿就往前跑去。秦因再一拨短枪,冲着马屁股下面开了两枪,那马更惊,撒腿狂奔,凤英拉也拉不住。
秦因一看马奔远了,赶紧一猫身,躲到路边一岩石后,掏出双枪,在里面又压满子弹,这才死死盯住了来路。不一刻功夫,来路狼烟四起,跑来十几匹快马。等差不多距离,秦因一抬枪,击中最前面一匹马的马前腿,那马立刻受伤倒地,立刻又绊番了后面几匹马。秦因趁抬枪连射,这次瞄的都是马上的来人,一下子就撂倒了三四个。那其余人一惊,统统翻身下马,就地躲了起来向秦因这处还击。
一时枪声大作,对方枪口太多,又是长的短的都有,一下子压住了秦因的脑袋。但秦因此时却又不能想办法逃走,要是按以前的情况,自己一个人的话,早就一个翻滚学那车夫师父逃去山沟里了,但现在想着能给凤英娘俩多拖一会是一会,就只好躲在岩石后面边还击边拖时间。那边追杀过来的人也不蠢,一边向秦因这边火力压射,一边迂身向秦因这边逼近。秦因拼命拿手中双枪抵挡了一阵,终也是只能多拖了个十几分钟,就弹绝气尽了。秦因一看这是躲也躲不过了,总不能死在这乱枪之中,只好一举手,把手枪慢慢从岩石后面给伸了出来,嘴里大喊:“别开枪!别开枪!爷投降了!”
对面的人一看,立刻围身冲了上来,一下子拿住了秦因。那些人一上来,立刻一顿乱砸,直接把秦因给砸跪在当场。这时候从那群汉之中走出一个人来,此人三十有出的年纪,长得的倒是方方正正,只是一副红脸膛,但面相上去露着霸者之气。秦因一瞄,这人心有点歪,不是正路。
那人走到秦因面前,对着秦因一阵端详,端详了一阵,顾在在那眉头一皱,问:“你是何人,报上名号!”
秦因老规矩,一梗脖子,道:“爷,秦因!人称阎王也怕,天帝老儿不敢管,坐山拉屎,踩海拉尿的就是爷,你是甚名号,倒是也说于我听听!”
那人听了,眉头先是一皱,然后又是一动,突然就出声说道:“你是那闹翻湘桂两境的秦玉仁!”
秦因一听,也是一惊,想着自己这个名号倒是封存了几个月了,自己都有些陌生,为何此一人一见到自己就能认出自己来,而且话不容疑,那口里的语气对自己是万分的自信。而且此人一看,就是如同自己一样,是个绝对的心思敏捷之人。
秦因只好哈哈一笑,说:“你既然知道爷是大名鼎鼎的不凡人秦玉仁,就该知道爷的厉害,你这拿了这多的枪口指着的,看来倒是也怕啊!”
那人听了一摆手,手下众了就收了枪去。秦因赶紧拍了拍身子站了起来。
那人也由得他,只问:“凤英母女二人现在何处!”
秦因一看此人又直直道出凤英的姓名,心中又是一惊,一惊之后,却是突然明白了些什么,秦因直直冲着那人就说:“你离家三年之久,还找她们母女二人为何,于情太绝,于义太哀,一绝情寡义之人,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干你夺天下的儿戏事去吧!”
那人一听,脸色也是一凛,他也没想到秦因能一下子猜出自己的身份来。那人一伸手,一把掐住秦因的脖子,只见他腕上金丝流转,果然是那振金脉气。那人阴狠的说:“人传你秦玉仁能力通天,天思聪慧,看朝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你命不好,遇到我手里!像你这种人,留命不得,就让我亲手送你一程为好!”
说完手下一使力,直取秦因的小命。
秦因只觉得脖上一紧,立刻透不过气来,同时又眼昏耳鸣,四肢透僵。秦因心里哀叹一声,心说: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小命不保了!这死在一情敌手中,太它娘的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