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以为说话应该客观,客观就必须好坏都说吗?其实完全不必,这世上没什么绝对的好坏。当你成功时,其实是很多人把你捧起来的。这时说话就要格外小心让人舒服,否则引来麻烦。所谓更加努力无非是感激别人比你懒罢了。记得我格外突出的大二那年,我以为自己可以做任何事,于是扩大了自己的社交圈,可想而知被无情地打回去,因为实在不熟悉。我花了太多时间寻找灵魂,本应该花多些时间在社交上。
刚刚意识到我与别人的对话都是在给出命令,不解释不讨论;因此别人都不想跟我说话了。我找到了卡尔,他一直很耐心地听我说话,完全是他的修养在支撑。我想要别人也这样服从我的命令,但从不解释为什么这么做。中国教授京涛也是这样,于是她给我亲切的感觉但很不舒服,因为她没有耐心对我解释,所以我只是做了她想让我做的而不是真正设身处地为她作贡献。即使她询问我的想法,我也是只说出安全的保守的不得罪她的话。而且她的命令也不是很清晰,我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因此也不能全力为她去想。我也要加强交流,不然只能为不够优秀的人工作;我的交流方式不平衡——说得多听得少。跟我说话就像是单行道,因此我感觉到无助。因此要多问别人在想什么并且认真地听答案。虽然做到比理解到要难,但至少已经开始了。
今天跟莱特教授的会面很糟糕,因为我开玩笑,没想到她感觉受到侮辱。回望过去我对委员会的期许其实不对,他们是来审核我的,帮我是额外的。每次想到自己受到的伤害就想哭,能哭已经是荣幸了。我在逃避内心真正的伤痛,只要它在那儿我对别的任何事都不太敏感——当你在谷底,你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在过去我哭的时候,总幻想着会有拯救我的人出现,或者想着爱我会帮助我的人。但是这次,我从内心感到伤痛而且脑海里没有任何人出现。我在想我自己——我是自己的拯救者。是的,我感觉自己比过去坚强许多。就像是赤裸的身体——在没什么可失去的了。我们赤裸裸地来到这世上,然后把自己变成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过去许多年,我都在假装我是别人。主要是假装我有个富裕和睦的家庭;我很少谈及我的家人,因为为他们感到羞耻。而事实上恐怕是我太弱了才会这样。倘若我很强大,贫弱的家庭恐怕会因我而闪耀。而我能做的只是在哭的时候抱着自己,我并不知道原来我们必须这样成长。也许别人的成长方式不一样,我迟到了。我喜欢我自己,但不知如何去爱自己,但刚刚好像有那种感觉了,抱自己的时候。上天在看我吗?世上无捷径。你以为你自己聪明有高明的想法,然而别人也不傻而且正在付诸实践。我为自己哭泣,我是个孩子,只是个小孩,行为天真幼稚。你们成年人看到了吗?你们在笑我吗?看看这个小孩,她以为她是谁?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女孩!他们知道我将会经历什么,但他们不说;只是观望,等我渡过那个阶段。他们会看到我态度上的变化,受惊吓的我浑身带着悲伤,再也不如从前了。遇见他们时,很高兴收到了他们的关心。人们还是有恻隐之心的。我真切地感到我并不能预测或者驱使事情按照我想要的方式去发展。我的职责不在于驱使或者阻止世界运转——而是与之共舞。看看我过去做了多少愚蠢的事吧,在教授之间选择,来来回回。在感情方面更是愚不可及,迅速进入退出,伤痕累累还假装玩世不恭,试图创造一个电影般的生活。我以为可以择一人到白头,以为可以跟任何人谈恋爱并让他们爱我。我能做成任何事。然而,我太专注于这种一厢情愿的目标而忽略了潜在陷阱。我没有看到世界的全貌,没有按照即有的逻辑合常规作打算。天哪,我并不是上天,怎么会有这么无法无天的想法。
其实我应该做比分内的事,再多一点。如果只是分内的事那么很容易被人取代,界限不必太明显否则别人会认为你在责怪别人没有做好分内的事。如果做太多会被认为越权。如果事情不如意,解释并担当责任。过去我以为,只要我不伤害别人,别人就不会伤害我。然而那是不对的,你必须强大,该争吵时要争吵该保护时要保护,遵守游戏规则。否则,就是一个人的游戏。事实上,我没有朋友,没有支撑的系统能让我去除孤独,所以我想要恋爱关系。
回想上个学期所发生的事,可能是因为我状态不好吧。现在想想人们对我的正面评价,其实他们算是客观的,并没有针对我什么。现在心很空,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相比放在高高的位置舒服的多。我不用努力去掩饰自己的弱点。这就是无我的状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