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轻轻地吹拂着,柳枝悠然地随风轻摆,在镜湖附近小桥边的绿草地上,一伙儿不知道来自何方的男女老少跑江湖的卖艺人正在如火如荼地表演着,看起来动作娴熟,配合的十分默契。
周围被穿着各种服装,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围的人山人海,都在齐声卖力地叫好,锣鼓喧天,喝彩声阵阵,传了很远。
张幻渺跟着赵伊人挤在人群里挠有兴致地观赏着。他那略有些呆萌、风流倜傥的样貌和儒雅文静的气质吸引了不少少女们仰慕的目光。不时还会有嫉恨的目光朝赵伊人投来。
赵伊人自动无视那些目光,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膨胀,比平日里更加的趾高气扬,连腰杆都挺直了不少,说话也变得愈发的有气势起来,整个人变得更加彬彬有礼起来。
“想不到你们这里如此热闹,感觉人们有着迥异于我们那里的热情……”张幻渺一边眺望着周围的风景,一边发自内心的感叹着。
赵伊人兴奋道:“其实平时这时候这里人也不多的,只是可能是因为临近灯节了,又刚好是大部分人的休息时间,所以赶巧了。你可真会挑时间,平时都没这么热闹的!今天我也是头一次发现这里竟然这么热闹有趣!”
说着,忽然赵伊人忍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怎么了?”张幻渺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因为国子寺的高才来看我,所以说话太激动,呛到了。”赵伊人自嘲地笑笑。
张幻渺脑门一皱,拍拍赵伊人肩膀道:“那,你等会儿我,我去去就来。”
“好。”赵伊人欣赏着表演,乖巧地点点头。
张幻渺飞快地来到了附近车水马龙的地方,在闹市里来回挑选着,选了一把精致的葫芦。
经过一个卖茶水的姑娘那里,见摆着各种各样的好茶,有些流连,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公子,这都是上等的好茶,对身体极好的,买一些吧!”那姑娘见来了客人,立刻精神一振,热情地对他介绍着。
“你们这里可以提供热水吗?”张幻渺犹豫着问道。
“可以吧,您要是愿意,我们负责给您把茶水煮好,您可以在这里坐下来喝的。”姑娘示意张幻渺旁边有座位,往一旁的座位上让着。
“好呀,那就买些吧!”张幻渺想了想,道。
不多时,张幻渺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脖子上多了一把葫芦,他兴奋地将葫芦盖子打开,递给赵伊人道:“给,喝点水吧。”
赵伊人看到葫芦,眼前一亮,接过,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擦擦嘴,道:“太好喝了,这是什么茶?”
“这是上好的西湖龙井。”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口渴了呀!”赵伊人喜滋滋地问。
“哪有?我是刚好想到要买些水。”
赵伊人兴奋地带着张幻渺在镜湖边游览一番,依次给他讲述着发生在这里的传说、故事和新近发生的奇闻异事。由于新奇和兴奋,两人丝毫感觉不到累,不知不觉间,夕阳的余晖已经照在湖面上,显示出一种宁静安谧的风景。
两人在湖边的亭子下坐了下来。
赵伊人仰望着张幻渺深邃的眼眸,有些害羞道:“哎,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玊府的呀?”
“这……”张幻渺微微一笑,禁不住脸红了,他羞赧地低下头道:“你记不记得某一次遇到岳云鹤,他跟你聊了一会儿。”
“不是吧,这你都知道啊。”赵伊人哈哈大笑。她犹记得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了岳云鹤,两人聊了一会儿,临走的时候岳云鹤问她的去向。却原来,他是为了告诉张幻渺啊。这朋友也是够铁的呀,赵伊人心道。
“所以你就跟他打听我的地址?可是你为什么要打听我的地址,又为什么要来找我呢?我们,好像,也不是很熟吧!”赵伊人颇有兴致地望着他的目光犹犹豫豫地问道。
“这……”张幻渺心道,这个傻家伙,无缘无故的我来找你干啥?这还能看不出我的意思。
“这……”只听得张幻渺道:“因为刚好路过,顺便来拜访一下呗!你又刚好就在这里,这么好的导游,我是又游览了风景,又拜访了朋友,何乐而不为呢!”
“哈哈。”赵伊人笑了,抬起头望向张幻渺,直言道:“别装了,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我?”没说完,忽然,赵伊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她低下头,脸红扑扑的。
张幻渺一怔,有些不知所措,他抬起头想来拍赵伊人的背,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尴尬地转过身去,复又转过来道:“哪里哪里?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了嘛!毕竟,我们同窗一场,也是不错的朋友嘛!”
“哦!”赵伊人抬起头,恢复了淡定。她胳膊放在桌子上,悠然地把玩着腕上的貔貅手链道:“喂,你谈过恋爱没有啊?”
“这,怎么说呢?”张幻渺犹豫了一会儿,道:“我,我和邸青,你听说过的,我们曾经……曾经有过一段时间……”
“什么?”赵伊人有些惊讶,他的回答验证了她心里的某些判断。
“……当然了,那时候我们还小,都还是一群小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感情,其实就跟……就跟玩过家家也差不多……”张幻渺犹犹豫豫、艰难地说道。
“过家家?”
“那时我们还小?”
“一群小孩子?”
赵伊人不屑地撇了撇嘴。
“哼,现在相对于未来的任何时候来说,我们都还小!”赵伊人有些不悦地反驳道。
“难道你是在否认过去的感情?”赵伊人质问道。
“当然没有!”张幻渺严肃道,“正是因为过去的经历,所以人才得到成长啊。难道,你那时候,就没有自己心目中喜欢的人么?”
这下把赵伊人问住了。
“……我……”她想说什么,却犹豫了一会儿,忍住了。
“当,当然有,有了。”赵伊人不再那么咄咄逼人道。
“那你喜欢的是谁呀?”张幻渺煞有兴致地追问道。
“……不告诉你!秘密!”赵伊人想了想,给了张幻渺一个白眼,“对了,你讲的那个故事,到底是讲的什么?没有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