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则携带着郑冷翠回到住处。
别庄里人手不多,但是,办事效率很高,早已经为郑冷翠准备了舒适的卧房。
余婆婆说道:
“冷翠,你这趟采药的经过。想必是曲折离奇。但是。以后再说好吧!”
郑冷翠立即说道:
“婆婆,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辱所命,能够将两件珍贵的药带回来。至于这其中的诸多事情,以后多的是时间.还怕没有说出的机会吗?”
余婆婆点点头说道:
“别以为老婆子不知道。你此行一定历经风险。而且还有不少问题要研究解决……”
郑冷翠叫道:
“婆婆……”
余婆婆摆摆手说道:
“问题想必还非常重要。但是,不要慌!以后再说。现在我最需要的是保持一颗宁静的心,来从事医疗的各种作为。”
郑冷翠不禁问道:
“婆婆,到底有几成把握?是有危险吗?”
余婆婆说道:
“当然是十成把握,医疗不能心存侥幸的。我熟读本草,相生相克。知之甚详。只是这黄杜鹃太过霸道。不能不小心谨慎从事。所以。我要一个安静而又安全的环境。”
她紧握住郑冷翠的手:
“冷翠,此次治疗初期的几天。是重要的关键,不能有惊扰,别庄的安全,都交给你了!”
郑冷翠果断的说道:
“婆婆但请放心……”
余婆婆说道:
“你的武功我还能信不过吗?只是我要提醒你,这里是京城近郊,各色人等都会有,我们只是保持别庄的安全与安静即可,不伤人为上策。”
郑冷翠悚然应“是”。
余婆婆将诸事交代清楚之后,自己回到住处,在床上打坐,闭目行功。
直到黄昏,婆婆携带着药囊,到前面叫醒明格格,看到格格神清气爽。非常满意。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交会了一个眼神。便相携到后花园单独一间大房子。这里原是培植花苗的暖房,临时改成医疗的地方。
在房子外面回廊上,架了一口大锅,锅里装满了一锅水,一个小丫鬟正在添薪烧火。
房子里,除了一张木床。一个大木桶,还有一个衣架,是空徒四壁,如果把房门关起来,这间房子可真是密不透风。
余婆婆从包包里取出一朵黄杜鹃,放在外面大锅里,盖上锅盖。吩咐小丫鬟一旦水烧开了以后,立即将锅下的柴火减小,再用小火闷炖一炷香的时间。
她回到房里,对明格格说道:
“这一锅热水倒在桶里。你要浑身上下,包括头面在内。都要仔细的洗。慢慢的搓。根据书上记载。这种黄杜鹃熬的水,洗在身上,会有一种轻微的刺痛,愈是有疤痕的地方,愈是痛得厉害。但是,不要害怕,这正是药性发生效果的现象。”
她顿了顿,然后再说道:
“一般黄杜鹃要用上几十朵花,煮过一次,就没有用处,这朵黄杜鹃是几百年老树长出来的,不同于一般,煮的水会很浓,而且煮过之后,还可以再煮十次,效果仍然一样。”
余婆婆忽然笑了笑。
“我说的都是实话,这种几百年的老黄杜鹃我没见过。更没有用过,一切都是书上讲的,也就是说我没有实际的临床经验,多少是冒有几分危险。格格如果有所顾虑,我们可以暂缓几天。以后再说!”
明格格立即说道:
“婆婆说那里话来,我对婆婆有绝对的信心,从来没有怀疑过。更没有什么顾虑,自从婆婆说可以为我治好身上脸上的疤痕,我早就期待着这一天。婆婆,请开始吧!”
她微微叹口气。
“说实话,一个女人害了这样的恶疮,真是生不如死,就算是这黄杜鹃把我毒死了,我也是死而无怨。”
婆婆点点头说道:
“格格能有这样的决心和信心,老婆子就放心了。不过,老婆子可以告诉格格,我也有了万全的准备。一旦真的由于药性太强,发生中毒现象,我也有因应之方。现在最需要的是格格的信心。”
明格格很坚定的说道:
“自从婆婆为我治好了恶疮。不疼痛、不流脓,不再腥臭难闻,使我活得不再像是畜生,我已经是心满意足。我这些天来,活得比任何时期都快乐。婆婆,五年的枷锁,一旦卸除,我的心充满了感恩。就算是我现在中毒死去,我也含笑而死,婆婆你尽管照你的方法来施为吧!”
格格说得意辞恳切,令人感动。
婆婆一直在点着头,用手握住明格格的手,望着她说道:
“格格,如果我不能还给你一如往昔的皮肤。我也枉被人叫了几十年的赛华佗!”
这一阵说话时间,小丫鬟跑进来说是黄杜鹃已经用慢火熬炖好了。
婆婆吩咐用小桶。一桶一桶舀到大木桶里来。
小小一朵黄杜鹃,竟然熬成一桶深褐色的水,不但水的颜色浓,而且水也变得很稠,成一种稀释的薄薄糊状。
房里立刻充满了一股浓浓的药味。
也不见得就是药味,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味,不是很好闻,但是也并不难闻,稍微有一丝丝刺鼻子。
房里也顿时弥漫着热气氲氤。
明格格在余婆婆指使下,脱去身上的衣服。缓缓的进入木桶之中。
在那一刻的瞬间,余婆婆变得十分紧张。只见她紧闭着嘴,两只眼睛盯着明格格的脸。一眨也不眨。她的一双手,扶在桶沿,似乎是随时都要准备将明格格捞出来。
一直到明格格全身浸泡到水里,然后说了一句:
“开始有些刺痛了。像是针扎,但是,不算难过。比起害疮烂脓。那要好多了!”
余婆婆松了一口气说道:
“格格,可以开始洗头洗脸。但是。要注意千万不要咽下一滴水。”
明格格点点头,她在一桶及腰深的水中。从容的将身上一寸一寸的洗涤揉搓。并且慢慢的洗到头脸。
水是很烫的。明格格很有忍耐的一点也没有受不了的模样。
余婆婆守在木桶旁,一步也没有离开。一直到木桶中的水已经凉了。房里的热气也渐渐散了。
婆婆才让格格离开木桶,只见她浑身上下都被热水烫得通红。特别是有疮疤的地方,红得更是吓人,像是被火烧烫了似的。微微的肿起。
余婆婆不让格格擦干。就这样湿淋淋的躺在木床之上。
余婆婆不知何时已经调好了一大碗白色的浓浆,用一把极细极柔的刷子,蘸着白色浓浆,从明格格的脸上涂起。
那白色浓浆一经涂抹上,立即感觉到有一股清凉,十分舒服。
稍过片刻,涂抹在脸上和身上的浓浆,想必是凝固了,明格格觉得浑身的表皮。开始有一种紧绷的感觉。
明格格正要准备说话,她是想问问婆婆这是什么?她不是讶异而是好奇。
格格还没有张嘴,余婆婆仿佛看到了她的心思,立即说道:
“格格,现在你不能乱动。静静的躺着,闭上眼睛,等我叫你睁眼的时候。你再睁眼睛。”
连眼睛都不能睁,其他的动作自然更是不能动了。明格格只好静静的躺着,也不知道要这样躺多久。